【721】斑秃不算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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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精瓶破碎，里面「长着又黑又圆米老鼠一样耳朵的小白鼠」跳了出来，带着浑身酒味疯狂逃窜。

    长着又黑又圆米老鼠一样耳朵的小白鼠（简称米老鼠）沿着实验台边缘从冬妮海依眼前跑过，凭冬妮海依的功夫想抓住它很简单，但冬妮海依皱着眉头没动手。

    “不会有毒，沾了手会烂掉吧？BOSS你有没有橡胶手套借给我用一用？”

    “没有毒，它只是我用来研究「毛发祖细胞」增殖的实验小鼠。”

    陆瑟反应淡定，只是下意识摸到左耳后微秃的地方后，脸上会浮现一层哀伤。

    “这只老鼠本来是黑老鼠不是白老鼠，我去掉一种叫作KROX20的蛋白质后，老鼠变秃了。去掉干细胞因子后，老鼠的毛又变白了——至于耳朵为什么会保留黑色并且变成米老鼠的形状，还有待进一步的科学论证。”

    “别长篇大论了！就算老鼠没毒被咬一口也疼得要命啊！”

    米老鼠在这段时间里窜下了地，包兴和冬妮海依搬开椅子和它斗智斗勇，一时也不能把它擒获。

    相比于包兴和冬妮海依的忙乱，爱丽丝这个出于「刻板印象」应该更怕老鼠的人，却显得对陆瑟的科研更感兴趣。

    “KROX20蛋白质？是最近发表在《基因与发育》期刊上的那篇论文吗？听说论文团队正在寻找人类身上的KROX20和干细胞因子，希望通过这条路了解男性秃头的机理……顾问你的秃头就快有救啦！”

    虽说之前已经无数次被林琴说成「秃头」，对精神造成的暴击伤害却远远比不上从爱丽丝嘴里蹦出这个词。

    “不、不能这么讲，硬币大小的斑秃不能算秃，我还年轻，秃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20岁前就发生？啊哈哈哈哈……”

    眼见陆瑟一谈起秃头来精神状况就极不稳定，爱丽丝齐刘海下方的两条细眉烦恼地向上挑起。

    “爱丽丝并不在乎顾问到底有没有头发，顾问自己也别太在乎了……另外这只老鼠还要不要了？爱丽丝做化学试验时曾经用「断颈法」处死过小白鼠，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说话间，冬妮海依已经从实验台上方搞了条平常悬挂的毛巾下来，以不会伤到米老鼠也不会被米老鼠伤到的手法，用毛巾紧紧卷住了它。

    旁边的包兴捂住胸口大松了一口气。

    “我最怕的事情就是被老鼠钻进裤腿里啃裤裆了！诶？现在被裹成木乃伊只剩下头在外面，比刚才更像米老鼠了呢！”

    冬妮海依举着米老鼠走到陆瑟面前，她显然缺少处置小动物的经验，表情稍显局促。

    “那个……爱丽丝真的要用那个什么「断头法」把它弄死吗？总感觉很残忍，而且爱丽丝你穿得这么可爱却干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是「断头法」是「断颈法」！而且不准说爱丽丝可爱！”

    气鼓鼓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可爱味道的金发萝莉大声抗议。

    “「断颈法」是对实验小鼠最人道的处置方法，不这样做的话，沾有化学污染或者病菌的小鼠逃到外界，就会对人类世界造成危害！”

    “别因为爱丽丝个子小就小看爱丽丝，爱丽丝是可以毫无怜悯杀死1000只实验小鼠的成熟大人，有需要的话，连实验白兔也会眼都不眨地亲手杀、杀掉！”

    仿佛是对语气中表露出来的决心不够满意，爱丽丝用力拧了一下膝上兔子布偶的头颈。

    “重新用酒精泡起来吧。”

    陆瑟指了指实验台上方的金属架。

    “包兴，把你左手边的透明瓶拿出来，让冬妮把老鼠放进去……”

    “哈？你这里光线一般看不太清楚啊！这个半透明的行不？”

    冬妮海依倒也手快，包兴一打开棕色瓶的瓶盖，就急不可耐地把老鼠投了进去。

    “嚯！这回的酒精是不是浓度比较高啊？米老鼠在里面撒泼耍酒疯，好像要打醉拳呢！”

    “你妹的醉拳！那是硫酸瓶！早知道死得这么惨，还不如被爱丽丝断颈处理了呢！”

    “滋滋滋滋——”

    “叽叽叽叽——”

    在极度痛苦和极度恐慌中，为人类治愈秃头做出伟大探索的勇先锋（伪）米老鼠先生，卒。

    ※※※

    “青青草原……嘿嘿……老婆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爱丽丝和冬妮海依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刚才还在意气风发解释复杂问题，并且应对实验小鼠逃跑指挥若定的陆瑟，会突然两眼无神，念叨起《喜羊羊》的台词。

    “咳、咳！”

    包兴知道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他示意爱丽丝和冬妮海依远离陆瑟，给后者留下发傻的空间。

    “很不幸，之前陆瑟对「脑残水」这一段的讲解过于省略，接下来必须由我进行补充了！”

    “你们看，现在陆瑟目光失焦，自言自语，是不是不太聪明的亚子？不聪明就对了，因为「脑残水」就是为了治疗聪明过头才被发明出来的！”

    “怎么聪明过头还是病吗？”

    冬妮海依从来没有见过陆瑟冒傻气的样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包兴先咂了咂嘴，之后又摇了摇头。

    “我是理解不了啦～换成我的话，反过来研究「聪明药」才对，一定会引起考生家长的疯抢……”

    “所以只好借用陆瑟以前跟我说过的比喻——大概似乎可能就相当于，一头在屠宰场传送带上的猪，突然理解了人类的所有知识，却完全没法改变自己被屠宰的命运，那样的绝望感……”

    “嗯……”

    爱丽丝若有所思，仿佛她被（丑逼）外星人放上了屠宰（可爱）人类的传送带，而她祈盼的英雄来不及驾着七彩祥云来救她。

    “总之呢，陆瑟本来是配置了满满一瓶……”

    包兴双手比划着「脑残水」可能的大小。

    “那么多都喝下去，绝对会变得比我还笨！结果阴差阳错被小佳抢走喝了一半，最后陆瑟就变得比我还聪明一点点啦！”

    “等会儿！”冬妮海依摆手叫暂停，“你的意思是说，BOSS现在的智力已经是喝过「脑残水」的结果了？那他喝之前得有多聪明？”

    “聪明有个屁用啊！都聪明得绝望透顶痛苦得活不下去了，还不如当个二傻子呢！”

    冬妮海依的目光随着包兴望向陆瑟，此时此刻陆瑟虽然呆坐不动眼神涣散，白痴表情中自有一股喜悦四溢而出。

    “我二大爷总说「神经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原来真是这样！不过你们说BOSS应该是在魂游天外发散思维吧？因为他毕竟是比包兴聪明一点点……”

    “喂喂喂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比现在的陆瑟还傻！他就差流口水见人就叫「葛葛」了吧！”

    包兴挠了挠头，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讲。

    巴拉巴拉又有10分钟过去了。

    “……这就是陆瑟时不时就会脑残发作，需要我给他擦屁股的原因了！你们这回听懂了吧！”

    “诶？没想到有这么一个404特工是阿雪的养父，顾问为了每周得到解药，才向阿雪奴颜婢膝的……”

    “啊！BOSS莫名其妙出现在女浴室，果然内有隐情，我相信BOSS不是单纯的色鬼简直太正确了！”

    “等等！顾问真的进到女浴室去了？都有谁的身体被他看到了！”

    “那个……”

    冬妮海依把目光投向硫酸瓶里米老鼠的残缺尸体，好像那样就不必回答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