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9】不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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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丝累了，要毁灭世界。”

    金发萝莉目光向上对陆瑟说出如上宣言。

    “啊？爱丽丝你晚饭吃错了东西吗？”

    “《进击的巨人》终于完结了，爱丽丝最讨厌这部漫画了。”

    “哈？《进击的巨人》跟你要毁灭世界有关系吗？”

    “哼，爱丽丝跳级以后，同学们经常一边向爱丽丝走来，一边说‘进击的巨人来了！’”

    年仅12岁的爱丽丝去上大学，难免看每个同学都像巨人。

    屈起左手拇指，仿佛IQ200的她需要这样的原始方法来计数似的。

    “除此之外，还遇到过漫画月票榜被不会画画的人超过，被绑架、被顾问欺骗之类糟糕的事……仔细一想，这个经常让爱丽丝失望的世界干脆毁灭算了！”

    左手五根手指全部屈起，握成了小拳头，一只手不够用开始用上另一只手。

    “吃草莓布丁吗？我买晚饭回寝室的时候一块买的。”

    陆瑟邀请爱丽丝坐在长桌边，塑料袋里的草莓布丁隐隐露出粉红色的外包装。

    “别以为区区草莓布丁就可以拯救世界！”

    爱丽丝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身体前倾来查看布丁的数量，她的双手还保持着刚才的计数姿势。

    人类的味蕾会随着年纪增长活性降低，零食之类的东西，小孩子尝起来会真的比大人尝起来觉得“好吃”。

    爱丽丝眯起眼睛做了一些心理斗争，终于放弃手指计数，专注于去拆草莓布丁的包装。

    陆瑟静静地等，直到爱丽丝靠自己的力量吃到了第一口布丁，露出了幸福的表情之后，才缓缓说道：

    “奥丁那边的人联系了你对不对？让我猜猜……是尹教授吗？”

    某只把丁香小舌伸进果冻盒里舔舐的萝莉正忙着呢。

    直到完整吃完了这只果冻没有剩余，爱丽丝才以心理上的俯视目光盯着陆瑟（物理上做不到）：

    “就算顾问猜不中爱丽丝也会说的，尹教授的确想拉拢爱丽丝到奥丁那边去，爱丽丝口头上答应了，其实只是想探听情报而已。”

    说着伸手去拆第二枚果冻，由于包装太紧而蹙起了眉头。

    就像帮助打不开猫罐头急不可耐的喵星人一样，陆瑟帮爱丽丝拆开了果冻。

    “尹教授跟你说了什么，许诺了人类的进化和美好的未来对不对？”

    小心含入果冻，避免被噎到出丑，爱丽丝小心翼翼。

    “爱丽丝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不想进化成别的什么东西。不过尹教授的确许诺了一个比不再有战争不再有饥饿的未来……”

    甜食在口腔里扩散的感觉，仿佛压制了萝莉的记忆，她稍微用力地回想了一下。

    “尹教授说奥丁已经入侵了所有的美国军用机器人，避免它们被用来随意杀戮人类然后在尸体上跳桑巴舞——整个过程当中没有使用网络。”

    陆瑟点了点头，开始下意识地帮爱丽丝拆第三枚果冻。

    “我研究发现，奥丁所谓「扭曲现实」的能力来源于操纵金属。军用机器人主要部件都是金属，符合被奥丁入侵的条件。”

    爱丽丝左右看了看，试图在寝室的阴影里发现隐藏的包兴，但没找到。

    应该是吃完了晚饭后去桌游社主持活动去了。

    “还有，”说到这里爱丽丝的表情严肃了些，“尹教授说奥丁阻止了美国德特里克堡基地的第二次病毒生化武器泄漏。”

    美国德特里克堡是臭名昭著的生化武器研究基地，有证据表明这里才是新冠病毒的发源地，但美国政府拒绝世卫组织调查，并且已经有数名相关人员离奇死亡了。

    “地球文明继续交给人类经营，只能走上自我毁灭之路。”

    “奥丁打算‘重置’地球文明来拯救人类，爱丽丝询问‘重置’的具体方式，但尹教授说现在还不到揭示的时候。”

    有一道闪电在陆瑟冰封的记忆中亮起，被“脑残水”撕成碎片的信息仍然令他打了个寒战。

    “我稍微有些头绪——这种未来应该是‘天网’+‘黑客帝国’的混合体。奥丁拯救人类的方式，恐怕是让所有人类都不再生活在现实当中——爱丽丝你可不能被他虚幻的许诺给打动啊！”

    “是这样吗，那尹教授说的‘保证让爱丽丝和顾问得到现实中的幸福’，就有了特别的意义了。”

    “……”

    “爱丽丝反复想了很多次，果然还是不能接受顾问跟别人结婚的现实。所以爱丽丝想要毁灭世界也不是开玩笑的，说不定把世界管理权交给奥丁，让天网管理，会比无能政客合理100倍呢！”

    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应对新冠病毒采取过惊天地泣鬼神的“群体免疫”政策，作为英国人的爱丽丝的确有资格指责政客无能。

    “尹教授说如果爱丽丝不满意奥丁的计划，可以随时退出。爱丽丝想着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就这样一边参与一边探听情报也好——只是以后顾问不跟爱丽丝结婚的话，爱丽丝就真的帮助奥丁重置地球文明，然后跟顾问一起当新世界的亚当夏娃了！”

    果然，妄图以三只果冻阻止（邪恶？）萝莉的灭世计划，是不可能的。

    “看来奥丁并不担心你把情报与我分享，反倒是很乐意让你成为传话的中间人。”

    陆瑟尽力在思维的深海中找寻13级人工智能的弱点，最后仍然只有“感情”这个词浮出海面。

    “我有预感，奥丁的计划已经进展到最终阶段了。与其说我们是计划的绊脚石，不如说他在费尽心机‘保存’我们。”

    “爱丽丝，不管奥丁如何向你甜言蜜语，我希望你能保持独立的思考性。现代社会虽然远称不上完美，但揠苗助长一步登天不见得就是唯一解决方法。”

    “如果奥丁想要你在计划中担当某种责任，你一定要立即让我知道，不要擅自行动——”

    虽然12岁萝莉一般可以不负刑事责任，但“反人类罪”这样的大罪真的可以无视吗？

    “奥丁想要爱丽丝给外星人发传真。”

    “哈？”

    拥有三个大学学位的爱丽丝，紫色瞳孔中露出了科学家探索宇宙的雄心壮志。

    “奥丁说，他已经获得了人类所掌握的一切被隐藏的科技。加以整合后，他拥有了真正同外星人双向沟通的能力。”

    “他坚信最终留存下来的外星文明只可能跟他是同类，向宇宙发送信号可以证实这一点——至于如何跟语言不通的外星文明沟通，可以由爱丽丝的聪明才智来实现！”

    说到这里萝莉的双颊染上了红润的颜色，仿佛作为成熟大人的价值首次被承认似的。

    “等等，奥丁怎么能保证外星文明存在？他接收到什么外星文明的信号了吗？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啊！刚才还是‘天网’+‘黑客帝国’，现在连《三体》也来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