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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此前不是说想要?”
褚曜拿着木尺让她手臂再抬高点。
沈棠歪着脑袋想了想。
自己啥时候说过想要小裙子了?唯一的一次,貌似是两年前孝城匪寨那回???
“额……好像是说过哦……”
对沈棠而言,穿什么倒是不重要,只要不是光溜溜裸奔就行。再说了,男装也有男装的好处,放量宽大又便于行动。除了样式少、颜值不是那么高,没其他毛病。
其实,许多上衣下裳款式的男装也有小裙子,只是颜色不鲜亮,纹饰单调寡淡。
文心文士的常服多是如此。
但——
有漂亮的新衣裳谁不喜欢呢?
旋即又面露一抹愁色:“可是无晦,如果我着女装,会不会引来不必要麻烦?”
“主公这几月又长高了些。”褚曜微弯着量好各项数据,比对此前数据,面露欣慰,紧跟着又笑道,“穿几回女装能惹甚麻烦?文人多风流,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少世家文士就钟爱女装,敷粉簪花,蔚然成风。主公年岁小又生得俊俏,为何不穿?”
普通人判断男女靠脸和衣裳,但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靠的是文心花押与武胆虎符。只要佩戴上这两样,哪怕脸蛋生得再女相,身形再婀娜,嗯——这也是个男的!
“主公可不要小瞧世人固有认知。”
“这倒也是。”
沈棠嘀咕小声嘀咕,当年褚曜两个怎么都不相信,逼得她都想脱衣自证性别。
褚曜收起木尺:“主公的個头还能再长长,回头让裁缝将衣裳布料再放大些。”
裙摆过长可以往内缝合收起一截。
待身形长高,再将其拆卸。
“还能再长?”
量好数据,沈棠终于重获自由。用掌心抵着发顶,跟褚曜比划比划。她这身子还未长高前,才到褚曜胸口往下一点,现在差点能够到他耳垂:“能长到九尺以上?”
褚曜失笑直言:“九尺高的女郎可不太好看。光有个子可不行,骨架身形也要跟上,整体匀称了才有美感。若是主公的个头长到九尺,那这肩膀就得二尺开外。”
女性骨架很难达到这个数值。真长这么高,远远一瞧就是根吊着跑的长布条。
沈棠道:“我要好看作甚?”
她要的是俯视众生!
她要的是呼吸高处空气!
褚曜:“依曜看,顶天了七尺五六。”
依照褚曜所知的经验,引气入体到开辟丹府后的两年,算是文心文士生长爆发期。除了极少数特例,男性文心文士身高普遍超过八尺。自家主公是女性文心文士,这经验只能作为参照。但考虑到女性骨架比男性偏小,即便有差距,应该也不会很大。
主公这个身高搁在女子中间也算是鹤立鸡群,再高一些,褚曜就该操心了。
沈棠瘪瘪嘴:“才七尺多点……”
离她梦想中的身高相差甚远。
不过——
事在人为啊!!!
多运动、多补钙,相信会有奇迹!
当下虽有成衣售卖,但主流仍是量体裁衣、手工定制。做完让客户上身穿戴,调整不合适的地方。裁缝听说是郡府要的单子,拿到布料当天就开始加班加点赶制。
不过三天就拿过来试穿。
褚曜给的数据很准确,裁缝又有多年经验,第一次试穿便十分合身,无需调整。
“非常合身。”
让裁缝去领工钱。
说起来也心酸,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第一次穿上女装,迫不及待想要炫耀。
照照铜镜发现还少了点儿什么,招来侍女帮自己梳了个简单样式的未婚发髻。
再戴两朵与裙子同色系的绒花。
侍女:“沈君可要抹点脂粉?”
她险些没能挪开眼。
没想到沈君女装如此艳丽逼人!
“这就不用了。”想想当下化妆品的成分,沈棠皱眉拒绝,她可不想吃一嘴铅粉。挥退侍女,只见她眼底划过狡黠之色,心生一计,改道往治所政务厅走,准备吓人。
政务厅,近日众人公务繁忙。
重心全放在重造户籍、丈量统计田地。
陇舞郡那些地头蛇做事儿是真的绝,藏匿的无户籍佃农一抓一大把,随便一家都能清理出几千人。少则三五千,多则近万。
饶是沈棠有准备,也被惊了一跳。
这胃口——
比河尹郡那一拨大得多啊。
“得亏陇舞郡不大,要是再大些,他们的胃口能将天都吞了!”沈棠气得拍着桌。
这些人头可都是白花花的税银啊!
最可恨的是他们被抓了个正着还有恃无恐,甚至联合起来要对沈棠施压,逼迫她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她愿意,每年各家各户都会上供一批孝敬银粮。
沈棠若需要兵马,他们也配合,大家各退一步,各取所需,不要将人逼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若将事情做绝,他们也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谁都别讨好!
对此,沈棠都要气笑了。
私下一番打听,才知他们为何这么有底气——上任陇舞郡守,乃至上上任,基本都是这么被拿捏的。因为陇舞郡地处偏僻,虽有耕地,但产出不多。哪怕耗费力气去经营,老天爷不给面子,收成也没多少,根本不够兵马吃穿嚼用,还浪费他们的精力。
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各家各户每年上供的钱粮辎重能养活境内的兵马,边关驻兵也不会面临断粮窘迫,收入相对平稳。这么多年,一直维持着这个默契。但沈棠却是不按常理出牌。
说干就干,说端就端。
她的地盘不能有第二个主事人!
连着十几日,陇舞郡境内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些豪绅虽然豢养了部曲,但跟沈棠这群狠人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她师出有名,借着突袭,逐个击破。
沈棠一贯喜欢雷厉风行。
各家还没反应过来,最棘手的已经被连根拔起,剩下的散兵游勇,不成气候。
打(发)仗(财)痛快,但善后麻烦。
这些被隐匿的佃户需重新上户籍,收缴的田地统计之后,要赶在春耕前分配租赁出去,还要整理能用的粮种……时间非常紧急,褚曜等人已经连着几日没睡好觉。
其中又以内卷达人荀贞最刻苦。
他擅长筹算,那些猫憎狗厌的政务在他面前颇为乖巧,工作效率极高。
但——
当荀贞提笔沾墨,敏锐感知到主公气息靠近,下意识抬起头,然后——
他用另一只手猛揉眼睛。
“主、主公?”
荀贞的话中带着几分迟疑。
这是主公……
还是主公胞妹?
“嘘!”
沈棠手指抵着唇。
屈指,朝其他埋头干活的人指了指,示意荀贞不要声张。荀贞虽惊讶,但也猜得出沈棠这是小孩儿心性发作,想吓唬其他人。不过是白费劲儿,在场哪个不知道她来?
他就笑笑不说话。
果不其然——
众人面如常色,淡定自若。
沈棠尴尬地挠脸:“你们也不惊一下……配合配合我呗,没点儿趣味……”
顾池喝了口人参汤润润喉。
敷衍道:“丰姿冶丽,不愧是主公。”
“我长得好,还需要你夸奖?”她不知道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吗?她想要的是众人那种因她眼前一亮、目瞪口呆的反应!
顾池:“……”
主公,要点脸吧……
祈善办公办得烦躁,他抬手一指门外:“主公,去演武场找文释几个……”
沈棠:“……”
看着沈棠带着火气的背影,康时捧着热水感慨了句:“话说回来,主公平日装扮确实粗糙。如今恢复红装,着实惊艳。”
整日被押着工作再工作,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瞧见一个合眼缘的美人了……
没想到,美人竟然在身边!
话音一落,两道杀人目光投来。
一道是冤种表弟。
一道是冤种表弟的损友顾池。
康时尴尬笑笑,解释:“没旁的主意,单纯夸奖,绝无轻慢主公的意思……”
唯有荀贞好奇又迷惑地看他。
“什么叫做……恢复红装???”
众人:“……”
哎呀,他们是不是又忘了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