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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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你别激动，十几年前也不是我带队啊，师傅那一次确实太草率了，这一次不一样，你知道成画的能力吧？”

    “别扯淡了，我可知道黑头在里面还拜师学武了。”

    “好了好了，有人，等人走了再说，你冷静下。”

    唐雨知道，他得走了，拿了一听可乐和一袋薯片，唐雨便结账走出了便利店。拐入边上的巷子，击中注意力，便开始偷听起来。

    “孙丫头我带了十五年，跟我女儿一样，我这一条腿也是那个时候断的，连个老婆也没有，孙丫头就是我的命，你又要来夺走她？”

    一阵沉默弥漫在三人间，唐雨大概猜得出来孙丫头就是之前成画资助的那个姑娘。

    “而且，孙丫头现在已经大三了，再有一年就毕业了，这一次要是出个好歹，老子也不活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王路的声音有点恼怒，似乎对这样的不信任已经忍无可忍了。

    “当年老孙头就是相信了你师傅，跑去把黑头约出来，不仅自己被挑断手筋脚筋，还目睹了自己老婆被活活打死，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他女儿也要死，最后，老孙头也没有熬过来。你说，孙丫头经过了多少次心理治疗才转回来，老王你比我清楚。”

    “还有你的一条腿。”王路淡淡的说道。

    “一条腿算什么？人家家破人亡，老孙头到死都不怪我们，难道我们不该照顾好他的女儿？”

    两个人的语调渐渐放缓，确实，王路来是有私心的，他想用孙亦可钓出那个刑满释放的黑老大，然后彻底关他一辈子。

    一阵重重的叹息传入了唐雨的耳朵中，王路疲惫的声音娓娓道来，“我会让成画告诉孙丫头，把她带到证人保护组，一旦黑头被确认出现在蜀都，就以保释期间脱离原地遣送回去。”听了一会，那疲惫的声音又一次想起，“我只是想给孙丫头一个一劳永逸的安稳生活。”

    “哎~~~~~~对不起。”

    正当王路要走掉的时候，门口玻璃门一阵晃动，一个急慌慌的女声异常坚定的说道，“王叔叔，高叔叔，杀害我爸爸的凶手真的放出来了吗？”

    “嗯。”这一声回答来的很迟疑，也很无奈。

    “他会来报复我吧？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我想亲手再把他送回监狱。”

    “丫头！”那个便利店大叔严厉的呵斥了一声。

    正在集中精神的唐雨感到了一个轻快的脚步在向他靠近，那一定是成画吧，他如是想到。唐雨想跑，却又舍不得跑，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梦中之人，又何必急着醒来呢？

    脚步声很快停止在拐角处，轻轻的一阵悉悉索索之声后，‘啪’的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让唐雨一惊，他没想到成画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一阵飘渺的青烟在那拐角处喷吐而出，幽幽的声音如毒蛇一般，钻进了唐雨的耳膜。

    “抽吗？”墙角处，一根带着淡粉色口红的女士香烟出现在了空中。

    那一抹口红仿佛是毒药一般，紧紧的抓住了唐雨的眼球，抓住了他的所有精神力。努力定了定神，一把抓过了那细长的香烟，猛地在放在嘴里吸了一口，似乎是害怕那烟嘴上的温度消失一般。

    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成画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我看不透你，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你保护的那个人我手欠查了一下，还真有趣，唐家大小姐跑这里来过家家？”

    “不过也没关系，我保护每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你别给我惹麻烦哦，小弟弟。”成画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戏谑的笑着说道。

    “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没事儿，这件事情还挺棘手的，我也想请你帮我。”稍微停了一下，那声音又一次响起，“你要是愿意的话，刚刚那颗烟就是报酬哦。”

    听到成画这句话，唐雨的心仿佛被捏了一下，他又一次看向那烟嘴上已经微不可见的淡粉色口红，轻轻的舔了一下嘴唇，眼中的光芒也变得凌厉起来。

    “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呢，我师傅说，就是老王，这个人15年前因为涉黑被关了进去，刚进去的时候被打惨了，后来遇到一个贵人，叫他古武学，最后这货竟然打成了监狱里的牢头。老孙是当年黑头的一个心腹，其实也是一个卧底，最后老孙冒着很大的危险将黑头约出来准备抓捕他，谁知道黑头竟然跑了。”

    说到这里，成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当年的老孙头惋惜，紧接着，有点沙哑的声音慢慢的诉说着往事。

    “后来，黑头就消失了，一年之后，已经复职的老孙头被人发现在家里挑断手筋脚筋，被打的陷入重度昏迷，老婆被活活打死，而女儿也因为惊吓陷入了重度昏迷，那年孙亦可才6岁。最后，老孙也没有被救活，而黑头也在一个月之后被抓获，在没有直接证据指认他杀人的情况下，只能因为涉黑判了他十五年。”

    掐灭了手上的烟，成画又点了一支烟，这一次她自顾自的抽起来，并没有说话，似乎对刚刚的故事也有许多不满之处。

    靠在墙上的唐雨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渐渐的燥热起来，便利店里的声音他也懒得去听了，他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手上捏着的香烟终于熄灭，那一抹淡粉色也渐渐褪色，可是唐雨却不愿意将它扔掉。

    “谢谢你听完故事，这故事不好，听起来很压抑，所以我很想找个人说说，也很想保护孙丫头，你愿意的话，我很感谢你。”

    “嗯，你们在我的眼中，放心。”

    “那就好，成画改天谢你。”

    说完，轻盈的脚步声又一次想起，很快消失。

    此时的阳光已经略微显得刺眼，让唐雨有一些烦躁，在他看来，这件事是一趟浑水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危及大小姐，他不想发下故事里的大错。而且，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知道他的实力，这才是让唐雨最烦躁的。

    将已经熄灭的烟头猛地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唐雨在心中扇了自己两巴掌，赞叹了这女人一手完美的‘美人计’之后，唐雨便又一次走入了大街，回望了一眼那还在争吵的人们，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市场走去，再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