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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铁铮鸣之声在一瞬间停止,那清风长剑在空中划了一圈,将那包含的杀气引向半空中,在那石壁上竟然刻上了一道深不可测的剑痕。
气息波动之间,让门外的小柔也是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她知道二人应该正在死斗,可是有感觉不到战斗气息,坐在门外的小柔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托着下巴,看着那紧闭的院门发呆。
‘飞羽’眼中的血色退却,还剑入鞘,对着唐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冷着脸又恢复了那出尘道姑的风范。
被‘飞羽’引入一间厢房,一股线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单,竹木桌椅和挂在墙上的大副书法相得益彰,浑然天成。
走到案前,‘飞羽’也不客气,就在宣纸上泼墨写就一副好字,‘找我,做什么。’
娟秀的小字,温婉动人,如同盛开的白色茶花,带着软化人心的温柔和温暖世人宽广,完全不像一个北方豪爽姑娘所写。
“救人。”
‘那我的男人谁来救?’
“人死不能复生。”
唐雨背着手,迈着逍遥的步伐,信步走在这间房中,除了一个柜子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具,墙上,桌上,甚至地上都堆放着大量的书法作品,有秦欢的,也有‘飞羽’的。
看来,二人参悟天地法则的方式是泼墨挥毫。
‘你杀了方文,我给你解药。’
‘飞羽’那执笔之手青筋毕露,大有捏断那竹节笔杆之势,这几个字苍劲有力,凌厉无匹,仿若飞龙降临,饿虎扑食,光看那字富含杀气的勾撇划捺,一般人都要退后三步。
“这副字不错。”
这女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唐雨可不敢随便乱接话。
伏案的女人没有理会唐雨,一双眼睛凝视着自己刚刚写出话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紧接着她一把将那洁白的宣纸扯下案台,揉起来就扔到了筒中。
往那摇椅上一坐,‘飞羽’面容有点呆滞,她整了整道袍,就这么看着门外,而唐雨也不打扰她,只是自顾自的欣赏着那墙上的书法作品。
仿若,刀枪剑戟在宣纸上交锋一般,凌厉的笔锋灌注了骇人的杀气和真气,唐雨丝毫不怀疑,这一对杀手夫妻,可以用笔墨纸砚杀人。
虽说,拈花飞叶,杀人无形,唐雨也可以办到,可是那么凌厉的杀气,掩藏在书法中,让人仅仅是欣赏之下都知道这滂沱的杀意,这样的水准,是唐雨办不到的。
“伫倚危楼风细细。。。”
“啪。”
‘飞羽’劈手就从唐雨手中拿过那本来卷好的画卷,那是秦欢写给她,字字温柔,句句温暖,岂是能拿给外人品读的?
此为,宋词《蝶恋花》的第一句,也算是秦欢为数不多真情之作。
收好卷轴,‘飞羽’有点羞红的脸色又转成了冰冷,她又铺就了一张宣纸,大笔一挥,写到,“药,送你,报恩。”
字迹娟秀,转笔温柔,茶花盛开,春意盎然。
“谢谢。”
唐雨背着手,看着‘飞羽’匆匆离去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倒是对这个屡次三番交手的对手有了不少好感。
‘飞羽’是爱憎分明的,所以她爱秦欢,恨不得方文去死,可是这些事情和那个无辜的姑娘无关。
拿着一个小布袋,布袋中放着10颗药丸,一天三次,连服三天,便可痊愈。
双手郑重的接过布袋,唐雨将它细细的收好,拱手相谢,看着‘飞羽’将如何服用写下来,唐雨更是激动不已。
他没有想到,原以为困难重重的求药之旅这么轻松的就得到了那救命药。
激动的唐雨并没有想过,自己深入霍家大营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又是受了多少的屈辱,而这一切,在那温如玉珠的药丸贴上唐雨胸膛的时候,全部化为乌有。
刚要迈步出门,便感觉‘飞羽’从后翩然而至,清丽的女人拿着两只狼毫,扔给唐雨一支,嘴角噙着善意的笑容,将狼毫对准唐雨,满眼挑逗之色。
摸了摸那舒服的狼毫,唐雨错步一站,做了一个用剑的起手式。
见到唐雨这一副模样,‘飞羽’眼眸一亮,无声的仰天大笑起来,从嗓子里只能发出沙哑的‘呵呵’声,潇洒之态,不输于任何男人。
收声之后,‘飞羽’整个人就变得如同一把待斩劲敌的凶剑,直刺唐雨而来。
就算是在弓术上赢了‘飞羽’,面对那诡异飘渺的身法,唐雨也不敢托大,急忙运气抵挡。
二人在天井中,你来我往,轻挑慢捻的对弈着,根本不像一场生死搏杀,而是更像是两个围棋高手在进行着慢棋的对弈。
假如有人旁观,就会发现,二人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模糊和粘稠,那唐雨笔锋凌厉,暗合音律,出招之间有着自己的节奏,那狼毫如同一个吸铁石一般,静静的粘住‘飞羽’的毛笔,完全带着节奏。
而‘飞羽’也不甘示弱,借用太极拳借力打力的精髓,一推一拉之间,竟然能将唐雨那行云流水的节奏搅乱,只不过,那搅乱的剑招也是自保有余,进攻无力。
虚幻的人影变得真实,‘飞羽’笔尖一挑,借力将唐雨的攻击化解,突然暴起一招直刺,就抵住唐雨的喉结。
下一刻,那冰冷的脸上便开出了一朵芙蓉花,本身就漂亮的‘飞羽’一笑起来就更加动人,而且还带着一点娇艳和妩媚。
唐雨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将双手摊开认输。
他并不怪‘飞羽’突然提速,战场上,哪有什么遵守规则的对手?
见到唐雨认输,‘飞羽’就更加高兴了,笑的也更开心了,要是小柔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吃惊无比,因为这是‘飞羽’回来之后第一次笑,而且笑的是那么的纯粹和干净,以前只有秦欢在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笑容。
示意唐雨等一等,‘飞羽’提着道袍便跑进刚刚的房间。
挑着眉,唐雨能够看到飞羽正在挥毫泼墨,才写了没多久,便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从那翘挺的鼻尖滚滚而下,那是真气耗费过多的征兆。
远观‘飞羽’,唐雨发现她写的很慢,却很用力,那笔锋狠厉,整个人如同一只正在跟猎物搏斗的母狮子一般,全身的肌肉绷紧,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着。
少倾,那服字写完,竟然是斗大一双‘喜’字。
‘飞羽’将卷轴收起,微笑着送给唐雨,甚至连自己全身的汗都没来得及擦。
告别这个怪异的女人,唐雨叫醒已经睡着了的小柔示意姑娘送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