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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就是地契,铃木家的地契!”高岛笑得有点得意,像偷着蟠桃的猴子。
鄙视啊,哥们手中还有好几张藏宝图,包括你们东瀛的藏宝图,也没你这么得意的,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是安锦苑的地契!”长泽同样仔细检查一遍后,肯定的点点头。
啪啪!卢灿轻拍两下手掌,唤醒惊喜中的两人。
他耸耸肩,“现在,该完整的说说你们的计划了!”
高岛看看长泽,然后指指那散乱的骨板,“长泽君,还是你说吧,我把这幅画作,重新装裱好。”
内中涉及大师的隐私,这家伙往后缩呢。长泽茂挠挠头,只得说开口,“卢桑,您知道上村大师和铃木松年先生的故事吧?”
嗯,卢灿点点头,这故事,全东瀛文博界都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上村前辈,确实是铃木先生的孩子……”
他说的上村前辈,是上村松篁,也是东瀛知名的画家,他的花鸟画作,非常传神。这条消息就比较劲爆,因为上村松园对此缄口不语,这件事只是所有人的猜测,可怎么从长泽茂口中,如此肯定?
“您……有证据?”卢灿的八卦之心顿起。
“是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高岛君,得到上村松园大师的日记……还请卢桑保守秘密!”
呃,难怪两人都不太愿意说得透彻,这偷看名人日记,传出去的名声可不太好。还有,上村的私生活,在东瀛的传闻,一直不算太好……这日记中多半还有类似的记录。
卢灿没问两人怎么得到日记的,点头保证,示意他继续。
“日记的截至时间为昭和十一年(1936年),我和高岛推测,日记本还有这幅画,”他指指那幅《望月》,“是在上村大师从京都搬家到奈良时遗失的。”
玩文博的都喜欢讲究个证据,他为了证明两人的推测准确,特别强调道,“昭和九年,一直居住在京都的上村大师的母亲故去,大师非常伤心。”
“恰逢国内经济紧张,大师便将母亲传下来的茶叶店铺转卖,将所得资金,用来建设奈良安锦苑新家。昭和十一年,她带领家人,搬到奈良。日记,还有那幅画,包括那份地契,就是那时候遗失的。”
卢灿隐隐把握住什么,手指扬扬,“等等……地契,奈良,安锦苑……”
猛地抬头,他指指那张发黄的地契,“你的意思……这是安锦苑的地契?难到上村大师当初没有去过档?”
“是的,没有!上村大师在日记中记载过,当初,她并不像要铃木松年先生的馈赠!”
嘿嘿,这就有意思了!
铃木松年为了补偿上村松园,赠送她一片地作为抚育孩子的固定产。上村不想要这种“无意义”的物质补偿,但后来又因为时局变化及儿子的成长,她又在这片土地盖上房屋,而且还是占地面积极广的安锦苑——那是奈良有名的大私宅,养殖了一千多只鸟类,仅从中国购置的丹顶鹤就有二十多只!建成后,地契丢了!
“这么说,安锦苑只有房契,没有地契?!”
卢灿瞪大眼睛,他已经隐隐猜到这两人想要干什么!
东瀛岛国,寸土寸金,其土地买卖非常严格,铃木松年赠送上村松园十五亩奈良郊区的土地,今天看来,确实大手笔,也非常有眼光。
现如今,地契在自己手中,能要回这片地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事实上不行!
因为上村家族一定拥有房屋财产所有者持有的证明,呃,可以理解为房产证,同样是属于私人财产,不可被侵犯的。而且当初建私宅时,虽然没有将土地所有权过档,但上村家族一定拿着铃木的土地契约,去主管房屋建设的部门,做过“容许在该土地上建设住宅”的许可备注,也就是说,奈良官方,有土地所有人的许可备档。
所以,单凭一张八十年前的土地契约,长泽和高岛,是无法拿到安锦苑的,这一点,两人不会不明白。
不图谋房子,那就一定是图谋房子中的东西。
上村家中有什么值得两人觊觎的?自然是藏品啰!
上村一家三代都是著名画家,上村松篁更是有名的藏家,现如今的当家人上村淳之先生,今年五十五岁,也是东瀛有名的藏家。
上村家究竟有多少藏品?卢灿不清楚,后世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可是能让长泽和高岛费心机而且如此兴奋,那一定有好东西,而且数量不少!
他们的计划能成功吗?还是有可能的!
虽然刚才分析,拿着一份地契,是不可能将安锦苑吞下,但是,这始终是个隐患——这片土地是属于地契持有人的,而不是上村家的。
也就意味着,上村家的,不能在这片土地上,再加盖一砖一瓦。如果持有人再心黑一些,上村家连房屋维修都做不到——房子自然腐朽后,土地使用权必须归还给地契持有人。
甚至连向土地上撒鸟食都可能被/干扰——以破坏土壤原生结构为名起诉。
上村家,不嫌麻烦吗?
所以,当这份地契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上村家的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谈判,以赎回这张薄薄的古老地契!
卢灿想明白之后,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人,竟然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家族的藏品上?还真是心狠手黑啊!不愧是东瀛战后第一代,能带领东瀛企业拼杀世界的精彩人物!
“你们想……敲诈勒索上村家的藏品?”
如此面厚心黑的人,卢灿觉得没必要客气跟他们客气,拿着那张发黄的地契,扬扬。
此时,高岛义兴已经重新装好那幅《望月》,坐到卢灿的对面,对卢灿话语中的讥讽,并不在意。
他摊摊手说道,“卢桑,纠正您这句话中三处不准确的地方。”
“洗耳恭听。”卢灿轻笑。
“第一、不是你们,现在是‘我们’!”
“第二、准确的说,也不是我们,而是虎园博物馆、静嘉堂文库,还有高岛屋艺术中心。”他耸耸肩,神色自然,“您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个人出面……”
啪啪啪!卢灿拍拍手掌,这句话让卢灿对他刮目相看。
是的,这种“谈判”,个人是不适合出现的,很容易被媒体抓住把柄往死了抹黑。
如果是三家文博馆出面,其势自然不同,上村家有什么郁闷都得憋着,他们斗不过这三家势力!
高岛竖起第三根手指,“不是敲诈勒索,而是谈判之后的捐赠!上村家会向我们三家,捐赠一定数量的艺术品!上村家不仅拿回地契,而且他们将获得无数的赞誉!”
哈哈!卢灿真想放声大笑,可还是憋住,他一手拿着地契,将另一只手掌伸出去,“我……哦不,虎园要捐赠额度的五成!”
他自然想要更多,可这不现实!
他是外国人,这张地契在他手中,上村家根本就不会理睬,东瀛文博界肯定声讨声一片,东瀛政府更不会看着他上门勒索,说不定在哪儿下绊子,将地契的权属给弄作废了!
高岛看看长泽,后者开口了。
“卢桑,我们合作已经有段时间,彼此了解,大家都是遵守秩序的人。既然合作,我们就需要坦诚相待,实话说,这张地契,只是个引子,最终所有谈判,以及为谈判成功所做的资源调配,都需我和高岛来完成。”
“如果是我们三人联手,你提出的五成并不过分,可是……合作的是静嘉堂和高岛屋。您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他顿了顿再看高岛一眼,见他隐隐点头,长泽伸手,将卢灿的大拇指按下,才说道,“只能分配您四成,这是我和高岛的底线……”
是要十件收获中的五成呢?还是选择一百件收获中的四成?
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天降好事,四成就四成!
卢灿很干脆的点头答应,高岛快速草拟一份协议,然后找本杂志,将地契夹入其中。
卢灿并不担心他们会在合作中私吞,无论是长泽还是高岛,尽管很多做法厚黑,可商业信誉很好——合作中坑队友的事情还未出现。
“可惜没有香槟!就用它庆祝吧!”卢灿从宾馆冰箱中取出一瓶清酒,朝他俩摇摇。
“不!”高岛接过半杯,举起来在灯光下照照,晶莹透明的酒液,折射无数绚丽光芒,“在东瀛,这就是最好的庆功酒!”
远在奈良的上村淳之先生此刻正在酣睡,做梦也想不到,东京的一家酒店中,三位年轻人,已经开始上村家勒缰绳了!
三人达成合作,心情不错,卢灿住处的清酒很快被清空,长泽和高岛才提出告辞!
“这件事……交给我们,卢桑请放心。”
高岛的神智很清醒,夹着那本杂志,与卢灿握手保证。
他都出门,长泽却攀着门框,眼睛直勾勾盯着卢灿,高岛拉都拉不动。
“长泽兄,您……还有话说?”
卢灿虽然喝得少点,可他对酒精过敏,早就想搂着阿玉睡觉去。
“请您……请卢桑对美智子小姐好一些,好吗?长泽茂……拜托您了!”
长泽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将卢灿的酒意全部散去,这话什么意思?
“请卢桑……爱护美智子小姐!”他又喊一遍,眼睛通红。
已经夜里三四点钟,这家伙在酒店走廊中大吵大闹的,实在是……卢灿挥挥手,示意值班的阿木,将他背走!
卢灿抹抹额头,尼玛,这家伙误会什么了?他抬头看看旁边尴尬的高岛。
“对不起!明天,明天我向您解释……”高岛擦擦额头冷汗,匆匆对卢灿鞠躬,追在阿木身后。
今晚谈得不错,怎么长泽这家伙,临走还冒出这句话?
这会,他都有掐死长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