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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和忙跟上陈世昌,往墙上攀爬,迅速地通过电网跳进了墙内。
墙内黑漆漆的,一片寂静。这个时间,正是人最好眠的时刻。
平时沈和在墙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今到了墙里才知道,远比想象的还要大。
虽然黑灯瞎火的,也能看出这宅院极大,是个典型的江南宅院。房中有院,院中有房,分了前庭、后院、中天井三重院落空间。因为大,有点让人辨不清方向,以前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也不过如此了。
陈世昌贴着沈和的耳朵低声说:“所以我跟你说,月黑风高夜,正是办事时,现在人都睡了,随便我们怎么来。”
“教授,不要太乐观。”
“一切尽在掌握。现在用你的第六感搜索一下我们的目标在哪个房间?”
“我都不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再说,你还真拿我当探测器了。”
“赶紧的。”
沈和很不负责任的随手一指:“那边。”
陈世昌二话不说,立刻像接了圣旨一样就往那个方向而去。沈和一声不响跟在他后面。
别看是普通的宅院,古朴的木头门,门锁却全都是先进的密码锁,完全破坏掉了木门的古典美感,显得跟这个庭院格格不入。
陈世昌招招手,叫沈和上去解密码。沈和默默上前,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之于教授的功用:一、解密码的;二、做选择题的。
“进去有人怎么办?”
陈世昌十分淡定:“一切尽在掌握。”
陈世昌没有背包,看着什么也没拿,却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东西,塞在沈和的手里:“戴上。”
沈和看看手里拿的,是一副眼镜。见陈世昌已经先戴上了,沈和也跟着戴上。
“是夜视镜,你的装备不错。”
陈世昌就像二次元里的那只机器猫,总能拿出高科技的玩意儿来。沈和戴着眼睛走了几步,又拿掉眼镜朝四周看看,再重新戴上眼镜说:“你这个夜视镜看得特别清楚,跟电视里演的那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这是我改良过的,一般的那种夜视镜怎么能跟我的比。”
“你研究了这么多厉害东西,都不拿出来给人知道,那有什么意思。”
“那才有意思,我自己高兴就行。为什么要让那些愚蠢的人知道,天才还需要蠢人来认可?可笑。”
沈和说:“你就傲吧,你这个外星怪物。”
他们进的这间大屋没有人住,看起来像是个实验室。但是,除了工作台上的一些仪器和柜子里的文件夹,什么东西都没有,太干净了。
“怎么一点粉末试剂都没有,太干净了,像个空置不用的实验室。”沈和说。
陈世昌把工作台上的仪器扫视了一遍就失去了兴趣,站在柜子前一本一本把里边的文件夹翻了个遍,有的还看得很仔细。
那些仪器是做什么的沈和完全不了解,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百无聊赖,索性蹲着休息。
陈世昌翻完文件夹,又去开桌上的电脑。沈和提醒他说:“你随便开别人的电脑,小心触发他们内部的什么系统。”
“我有数,一切尽在掌握。”
沈和狐疑地问:“教授,你不是来找药剂的吗,为什么在这里看资料开电脑,你到底是来找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世昌不急不躁的操作着电脑:“既然来都来了,多了解一些情况是不错的。你那个情敌上次跟我说弗里茨那老家伙突破了,那老东西,是个只会抄袭别人成果的混球,他能突破,那你也能成物理学界的明星了。”
沈和听他拿自己做的比方,感觉不怎么样。而陈世昌继续絮叨着,那个弗里茨成功的激发了他的哪根神经,让他愤愤不平激动起来:“弗里茨这个老东西,他能比我先突破,鬼才信!你那个情敌跟这老东西关系不错,加上你那个情敌又在搞一些不光明的科学研究,跟弗里茨臭味相投,所以,我们也许能在这儿找到一点线索。”
沈和不爱听了,“别老是情敌情敌的,那人有名字,叫菲尔。”
“不是一样么,不就是你情敌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那点小九九。”
“小九九?你中文是不是太好了,你到底哪儿人?”
陈世昌继续说自己的:“那个庸才弗里茨,脑子不行,运气不错,总能招到天才学生,他的所有成果一半是抄袭他的学生的,一半是抄袭未成名的同行。这老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揭露他,让他身败名裂。”
“既然那老混蛋根本不是你对手,你这么生气干嘛。你是嫉妒他吧?”
“我嫉妒他?哈!”陈世昌不屑一顾。
沈和说:“嫉妒他运气好。抄袭也不是谁都能抄到的,也要有技术的。而且他有天才学生,你一个学生没有,后继无人哪!说真的,教授,你是不是脾气太坏,人品又不好,所以才没人愿意跟你,所以没学生。所以你要好好改改你的脾气。”
“扯淡,天才学生有屁用!我说他学生是天才那是抬举他们,客气一下,在我眼里,也就稍微聪明那么一丁点。我有你,一个顶一百个,不比他们强!”
沈和笑了一下:“教授你还真看得起我,我算什么,什么也不会,怎么就被你看上了。”
“你不用会什么,因为有一种能力是学习无法获得的,而你轻易的就可以拥有。”
“原来我这么厉害。”沈和又问,“教授,你做研究是靠智慧和创造,还是靠运气?”
“运气更重要。”
“你这种观点是不是很不唯物?”
陈世昌说:“我们所认识的世界,全都是用对已知事物的认识而描绘的,颜色、形状、大小、位置等等。在连这些都是未知的之前,我们怎么认识世界?简直不可想象。”
“想象你在一个黑色的巨大的空间里,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边际,甚至连大小的概念都没有,你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寻找方向做出选择不靠运气靠什么?如果你选择错了,走一辈子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