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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舜华从药店出来,迎面正看见苏珊。她朝四周看了看,对苏珊说:“我说过,你别再来找我了。”
苏珊笑笑:“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了?你还没最后成功呢。”
郑舜华冷笑:“你会看着我成功吗?”
“当然不会。”
两人走进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两杯奶茶,在最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刚过了学生放学的高峰时间,现在店里人不多。
“你有什么事?”郑舜华问。
苏珊说:“今天晚上李芸熙约了沈和见面,你应该阻止他去。”
“你的消息真灵通。”郑舜华说,“如果他想去,我怎么拦得住。再说了,我拦住他,将来他后悔的时候罪人就是我,我可不做这个坏人。”
“让他们见面,变数太大。你就不怕他们解除误会,如期结婚?”
郑舜华说:“怕呀,我当然怕,但是怕又有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珊上下打量她:“小丫头,很镇静啊,心里早有主意了吧,以前我真是小瞧了你。哎,就算我不给你透信,你也有办法挖了李芸熙的墙角对吧?”
“别说得这么难听,撬墙角这种事是你才会干的,我只是默默的喜欢他而已。他们散是他们的事,他选我也是他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无怨无悔默默的喜欢而已。”
“哈,厉害了!原来最厉害的人是你,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城府,也不会是今天这种状况。我错了,我以前真是错了。”苏珊由衷地感慨。
郑舜华可没兴趣陪苏珊坐在这儿喝奶茶,“我走了。”
“等等!”苏珊叫住她,“可能我今天来也是多此一举,知道是多此一举,还是要跟你说,李芸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你要是跟她来硬的,她寸步不让,能跟你来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但你要是表现得比较弱,那她反而有可能就主动退了。”
看郑舜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苏珊哀叹:“算了算了,我又多管闲事瞎操心了。其实我才是那个傻子,你这个小姑娘一直都是这么有分寸,知进退,知书达理、单纯可爱,谁也不会把你当敌人。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把你扯进了这个局,到时候占着不走的是你了,我自己倒要没有立足之地了。呵呵,郑舜华,等搬掉了李芸熙这个大石头,我们就是敌人。”
郑舜华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走。苏珊望着她的背影,手上用劲,杯子里的奶茶就被她挤了出来。
郑舜华走出便利店,转弯向他们居住的小区走去。一阵风吹来,将她身上的戾气吹散,重新又变成了那个单纯可爱,笑意盈盈的小姑娘。
她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听见浴室有洗澡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水停了,又过了一会儿,沈和已经换好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郑舜华已经倒好一杯温开水,放在桌上。沈和走过来坐在桌边,一手握着杯子,但没有马上喝。
郑舜华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问:“等会儿你真的要去吗?”
沈和面露疲惫之色,缓了一口气才说:“对,我必须去,我要去见她。”
郑舜华关切地问:“可是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没事儿,我的身体可以。”沈和叹口气,“我必须去见她,我怕她要离开我了。不能再回避了,已经拖了好些天,小熙已经对我有了怀疑,再不去见她,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大了。怪我自己不好,我很明白,但人是个复杂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道理都懂,就是害怕,胆怯,不敢面对,越逃避越麻烦。再不去,我就要失去她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也好,你应该跟她解释清楚。你是要全部告诉她吗?关于你生病的事……”
“不,我还是……我还要再想想。”
郑舜华心事重重地说:“那我去给你做饭,吃了饭我送你去,我有驾照了,开的还不错,你放心好了。”
“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想想还真惨,我没有可以帮忙的朋友,只能找你帮忙。其实我不应该找你的,这样对你不好……”
“别说了,我们是朋友,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
郑舜华到厨房去做晚饭,让沈和好好吃了晚饭去赴李芸熙的约。为了让一切更顺利,她还会开车送沈和去。她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甩甩脑袋,将一切杂念甩开,认真开始做饭。
做好晚饭,在桌上摆好,她去里面的房间叫沈和吃饭。在门口叫了几声里面都没人应,她立刻推门而入,就见沈和倒在地上,手脚不停地抽搐。
她大惊失色,但并不慌乱,冲过去跪在沈和的身边,帮他按摩四肢,从上到下,为他按摩舒展。
她之所以这么镇定,是因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第一次发生的时候她完全乱了套,恐惧异常,以为他就要死了。直到沈和恢复正常后她才想起为什么不叫救护车。沈和严正警告她“不准叫救护车!”
她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她只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说没事就会没事。她知道他会醒过来的,但还是惊慌,她害怕总有万一,万一有一次……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她不知疲倦机械地按抚着他,固执地用着自己那不知对错的方法向沈和的身体传递温暖。
渐渐的,沈和捏紧的拳头松开了,通红的双眼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他又一次回来了。他看着郑舜华,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最后长叹一声说:“最难看的样子都让你看到了。”
郑舜华说:“没关系,我喜欢你所有的,全都没关系。”
沈和又是叹气:“我不能骗你,我喜欢的是她。”
“我知道,没关系,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喜欢她是你的事。不必在意,我不会打扰你们的,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忠诚的朋友,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想到我,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