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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张书胜得意地说:“举报人也找了人,所以办事效率才这么高。他们找的人牛掰,我们找的人比他们还要牛掰,是老大的老大。现在的事,就算你有理,也要用非常规手段,不然恶心死你。哈,小盒子,我帮你摆平了麻烦,你要怎么报答我?”
“呵,你想呢?以身相许?”沈和笑道。
“可以啊,来啊!”张书胜大笑,然后又说,“对了,还有一个也帮你查了。”
“怎么样?”
“身份证确有其人,不过住址是在老城区,已经拆迁了。因为身份证还在有效期内,所以他不去换新的,就一直是那个老信息。现在这个人的准确地址在哪里,一时还找不到。如果通过有关部门去查他的身份证使用轨迹,需要正当理由,不太好办,你看你还要查吗?”
“不用了,就到这儿吧,我大概知道他在哪了。那车牌呢?”
“这个也查了,所有来宾的车保安都登记了,你看到的那辆,是司医生带来的人开的车,有保安看到司医生朋友提早离开,没有跟司医生一起走,而且当时走的非常匆忙。”
沈和说:“我想问问那个保安,有电话可以联系吗?”
“我告诉你一个电话,今天还是那个保安当班。”
挂了张书胜的电话,沈和开始拨打桃花源张家别墅保安的电话。拨通电话后,他向保安询问那个人的长相特征,年青的保安很爱说话:
“那个人一直戴着帽子,遮住了半张脸,我就看见他脸很白,嘴唇很薄。他是跟司医生一起来的。司医生我认识,人很好的,对我们都很热情,每次进出都会跟我们打招呼。不像有的客人,不理人,一副谁欠了他的样子。你问的这个人,到了别墅后就一直在一个没人的休息室闭门休息,说是身体不太好,估计也是司医生的长期病人。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出门,来参加宴会又不见人,也挺怪的。”
沈和接着问:“这人还有什么特别的没有?比如他说过什么话,举止动作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年青的保安停顿了一会儿说:“特殊的地方,还真有,他走路的样子有点怪,说不上来,形容不出来的怪。说话嘛,我没听见他说话,别人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话,我就不清楚了。好像他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吧,到了以后就进了休息室,怕见人一样。”
“我感觉他谱挺大的,医生挺照顾他,对他问这问那的很关心,他吭也不吭一声,没什么礼貌。司医生这么厉害,很多大领导,有钱人都要找他看病,排都排不上,连我们老爷子都对司医生非常客气的,可这个人对司医生的态度……好像他是什么人一样……”
那保安话很多,问他一句他能拉拉杂杂的说一大堆,正中沈和下怀,他很乐意听,越细致越好。他一边耐心地听,一边继续询问一些问题,即使保安说了重复的话,沈和也不打断他,还是像第一遍听到一样,仔细地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就要浮出水面了,可是沈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李芸熙。他想,那个人自己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那个人,完全可以藏得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可是他忍不住,忍不住要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因为他放不下对一个人的想念,或者说,放不下对一个人的占有欲。他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在李芸熙面前现身,又不愿意她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
“汪总这个老狐狸,动作很快,已经在调查环宇和钱总的背景了。不过我们早有准备,他找不到漏洞。”李总颇有些得意地说着。
沈和问:“他们能接受我们的价格吗?马上到年关了,要过完年才能有进展了吧?”
“没事儿,拖一拖有好处,只要不给他看出问题,拖对我们有利。听说安能达年后有人事变动,说不定对并购的事会有新的考虑,到时候我们从中搅和搅和,不怕KBN不就范。”
沈和说:“一定要是KBN吗?也许安能达才是更好的买家。”
“马总更倾向于KBN。对了,听说KBN要在清风小镇开年会,他们的大老板也会到场,你可以找机会向那个艾丽萨探听一下,如果能想办法认识其他的分管总监或者他们的大老板,就比较理想了。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牵个线,让KBN的大老板跟我们马总见一次。”
“这个,”沈和面有难色,他在李总面前要随便一些,也不怕承认自己能力不足,“这个是高难度,我能力实在有限,只能试试看,恐怕办不成。”
李总看了沈和一眼,不赞同地说:“没有不可能的事,给自己留后路往往做不成事。你就要想一定要办成,办不成你就会没钱没工作,要这样想就一定能把事办成。别说什么试试看,一定要办成。”
“那要实在办不成呢?”沈和问。
“实在办不成,”李总微微一笑,“那也没什么,我还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一定要带着必成的信念去做。”
“遵令!”沈和笑应。
其实即使不为公司,沈和也非常想接触到KBN的大老板,看看幕后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其实对那个人,他的脑海中是有一个清晰的影像的,虽然并没有得到确认,没有证据印证,还只是他的感觉。可这种感觉这样强烈这样真实,让他认定这就是事实。
这边刚说完话,汪总带着艾丽萨就到了。李总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迎上前。虽然他前一刻还在说汪总是老狐狸,还在筹划着对付老狐狸的对策,但这一刻,却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样子,两人就像几十年的至交好友。看着那两人表演,沈和心中默默感慨。
一旁的艾丽萨也笑得若无其事,还不时悄悄地朝沈和放电,好像她真的对沈和有意思。看她毫无芥蒂,一切如常的样子,沈和都要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她跟那笔不明款项的栽赃根本没有关系。
人前笑面,背后算计。算计完了假装和自己无关,大家还是好朋友。就算知道,也不捅破,这就是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