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吸血鬼脑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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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吸血鬼脑洞(一)
宋栀栀最近看多了电影, 全都是吸血鬼题材的。
江影由于被她拖着看,所以也耳濡目染看了许多。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所以当晚上宋栀栀抱着江影睡觉的时候, 想象力丰富的她进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夜里,一轮残月高悬,树叶被拨动的沙沙声传来。
一人脚踏皮质短靴, 踏上了落满树叶的地, 他的胸口处洇着鲜血,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但是, 即便他受伤了, 他也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身为灵祁城执政官的江影, 夺回了灵祁城所辖的最后一块失地。
他虽然负伤而归, 但也肩负了荣耀。
月光透过枝桠, 稀疏落在江影的身上, 他失血过多的苍白手指捂着心口,鲜血连绵成线,不断落下。
那血液渗入大地, 濡湿了土壤, 隐隐被深埋在地下的某一样东西吸收了。
江影并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他离开了树林, 回到了灵祁城的主城中。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 他曾经站立的大地有了异动,布满落叶的土地微微蠕动。
在这片树林的大地深处, 埋藏着一颗“种子”, 是千年之前曾经生活在世界上的一个物种最后的遗裔。
这个物种就是血族, 通俗意义上的吸血鬼,昼伏夜出, 以人血为食。
随着人类力量的愈发强大,血族逐渐无法捕猎到人类,于是逐渐灭绝。
血族绵延后代的载体是一枚长得如同种子一般的魔核,埋藏于这个大地下的那枚魔核极为弱小,沉睡了千年,直到族裔全都灭绝了,她还没醒来。
但在这一天,当人类的鲜血滴落大地,接触到这枚魔核,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的她,终于苏醒了过来。
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名血族。
宋栀栀一把掀开棺材板,从地底里爬了出来,魔核一般被存放在地下的匣子里,等到血族苏醒之后,就会从里面走出。
这名初生的血族没有先辈的教导,光凭本能,她只知道自己是血族,以吸食人血为生。
即便她与人类有着相似的外貌——因为这方便血族可以混入人类中央捕猎,但她与人类终究是不同的。
古老先辈传承下来的记忆埋藏在宋栀栀的脑海深处,以她现在的能力,想不起来更多的了。
苏醒之后的宋栀栀下意识地朝着食物最为丰富的地方——人类城市走了过去。
那里是灵祁城,是执政官江影所辖之下最为繁荣富庶的一座城市。
花了三天的时间,宋栀栀成功融入了人类社会,她是血族,不能接触阳光,于是她找了个24h便利店晚班的工作。
融入了人类社会的宋栀栀原本觉得人类的食物就已经很好吃了,她对于吸食血液的欲望并没有那么深刻。
但宋栀栀不知道,当初将她唤醒的那几滴鲜血,来自于现在世界里最强的人类之一,所以吸收了几滴他的血液,她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不用进食。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宋栀栀开始饿了,这是无论吃了多少食物都无法填满的空虚感。
仅仅是饱腹感的缺失,并不是最可怕的,宋栀栀感觉到自己愈发没有了力气。
午夜时分,她坐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柜台后,一手托腮,目光直视前方,觉得自己的身子发软,似乎随时都会昏倒过去。
饿,是真的好饿,不论吃多少食物都无法填满她的饥饿感。
“栀栀,我下班了哦!”另一位便利店的员工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是隔壁大学的大学生,过来这里勤工俭学的。
“好……”宋栀栀应了一声,抬起眼睫,在他的脖颈处流连片刻。
想吃,但是她不敢下手,这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可以直接把她撂倒。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对于自己体能的开发不断深入,千年前就已经灭绝的血族在大多数人类面前显得很弱小。
“栀栀你似乎身体不太舒服?”同事从抽屉里拿了一块面包给她递过去,“吃点儿?”
“嗯。”宋栀栀乖巧点头,将面包拆开,塞进嘴里。
她怕她不塞,就会嗷呜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同事离开了,宋栀栀一直守着店,守到了换班的时候。
此时是半夜两点,宋栀栀踉跄着走出店门,她打开自己包里的手机,搜索定位了最近的一个医院。
血族的隐匿能力极强,她受不了了,她要去医院的血库偷点血喝,不然她今晚非得饿死不可。
宋栀栀跟着地图导航,运用起自己身体里剩余的最后一点力量,朝医院飞了过去。
她盘算着就喝一点点,也不多,够她活下去就好。
但是,连去医院都要靠地图导航的宋栀栀自然是失败了,她连医院地下室的大门都没进,就被巡逻的警卫发现了。
执政官江影执政极严,医院如此重要的地方,自然管理更加严格。
想要偷点东西吃,连大门都没迈进的宋栀栀被激光枪打中右臂,所幸并没有人发现她的脸,她落荒而逃,后面的警卫一路追了上去。
这些警卫敏锐地发现了宋栀栀的不一般,她竟然可以靠自己隐匿潜行的能力来到地下室门口,不然,早在医院正门外,就就该被拦下来了。
他们开始抓捕宋栀栀。
宋栀栀一边强忍着虚弱,一路逃跑,一边仰头望了眼天空。
天际一轮残月,几乎要看不清月亮的轮廓,今日正是每月一逢的朔月日。
她不知道今日意味着什么,只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着。
天际月下,一对黑色翅膀张开,宋栀栀注意到前方有一整片区域都没有人,她朝那里飞了过去。
此时的宋栀栀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整片区域都是执政官江影的居所,走投无路的她闯了进去。
在她身后追逐的警卫在这片区域外止步,没敢再往前。
“前面就是执政官的地方了……”
“别追了,将她遗落的组织拿去实验室化验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异生物。”
“她胆敢闯入那里,应该会被执政官亲手诛杀吧?”
“唉,要是被我们抓到,带去研究,还能留她一条性命。”
警卫们没敢再上前,议论着离开了。
只有宋栀栀背后展开的黑色羽翼扑簌簌地掠过庄园里的树木,她飞得越来越低。
宋栀栀都已经饿到这个份上了,她本打算遇到谁,便把他揪过来吸两口血,但她在这里飞了这么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见。
执政官江影性情孤僻,他居住的庄园里,鲜少有外人出入。
就在宋栀栀快要没了力气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前方一幢小楼里亮起的灯光。
还有……还有人类的气息!
她吸了吸鼻子,发觉这气息是如此的美味!
宋栀栀振动双翼,朝那里飞了过去。
江影正在他自己的卧室里疗伤,上次战争里受的伤留下了后遗症,每逢朔月日,他便会浑身无力,力量极为低微,这种情况至少要持续一两年才能完全恢复。
所以江影今天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疗伤,这处庄园,无人胆敢踏足,他受伤的消息也没有传出去。
但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了风声,似乎是翅膀拍动气流的声音。
靠在沙发上养神的江影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冰冷无情的红眸敏锐地往窗外望去。
落地窗前的窗帘被风卷起,影影绰绰,窗外无月,一片黑暗。
江影在阳台之外,看到了一身白裙的少女,她右臂负伤,身后一对黑色羽翼展开。
强横的精神力扩散开来,即便江影不能动,但他依旧可以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将她绞杀。
但是他失败了,宋栀栀浑然未觉,她根本没有接收到江影对她攻击的精神力。
人类有精神力这个概念,也是血族灭绝之后的事了,所以在此之前的物种的精神力根本没有敏锐到能够被攻击。
宋栀栀歪着头看了江影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高大俊美,一双红眸摄人心魄,看向她的目光尤其冰冷,令她感到害怕。
但是!他没有动!
宋栀栀此时已经饿极了,再不吸点血她真的要死了,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她扑进窗户里。
江影还是没有动,他的精神力没有绞杀宋栀栀,现在的他对宋栀栀束手无策。
宋栀栀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但是她没有办法,她真的好饿好饿。
她冰凉的手攀上江影的脸颊,将他的脸捧着,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哦。”
江影的眉头微皱,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少女漂亮苍白的脸颊越靠越近。
他进入了虚弱状态,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凭她靠了过来。
此时,他的鼻间传来了轻盈的栀子花——是宋栀栀沐浴露的味道。
江影微怔。
宋栀栀冰凉的唇贴在了他的脖颈上,利齿从娇嫩的唇间探出,她埋首在江影的脖颈间,嗷呜咬了一口。
笑死,根本没咬动。
江影知晓了宋栀栀的意图,但是当宋栀栀的利齿从他脖颈间滑落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想要发笑。
他的身子停顿在原地,宋栀栀趴在他的身上,那搏动着的温暖血管之下,便是她想要吸食的美味,但是她却没能咬开。
这跟和奶茶用纸吸管戳盖子戳了半天没能戳开有什么区别啊!
宋栀栀气死了,拍了江影的肩膀一下,她咬得更用力了些。
血族的牙齿还是十分锋利的,宋栀栀一用力,那利齿便破开血管。
宋栀栀轻轻吸了一口气,那甘甜温热的血液被她吸吮入口中。
就……就……非常好吃!
她的舌尖轻轻摩挲着江影脖颈处被她咬开的伤处,还在不断吸吮着。
虚弱了好几天的身体终于有了力气,她不由把江影抱紧了些。
血族进食的过程非常缓慢,她又担心江影疼,所以吸得更慢了些。
江影面无表情,他不能移动,只能眼睫低垂,看着这个胆敢在他身上作乱的少女。
宋栀栀喝了不知道多久,大概喝了个半饱,她的唇从他的脖颈处撤离,将唇角遗留的血液轻轻舔去。
她小声说了句:“好喝。”
江影:“……”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蓄起全身的力气,身子一动,打算将宋栀栀给推开。
但他确实是行动不便,只抬了抬手,却没能将宋栀栀推开。
反倒是他自己,脚步略一踉跄,带着趴在他身上的宋栀栀一齐跌落在地上。
宋栀栀一时不慎,被他这么一动,失去重心,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与他一道在驼色的地毯上滚了两圈。
她知道江影是不满了。
但是……但是她还饿嘛!
宋栀栀只能轻轻拍了拍江影背,软声安慰他说道:“你不要动,我再吸两口就好了。”
江影红眸微眯,看着宋栀栀。
宋栀栀的距离与他极近,她感受到他喷洒而来的温热气息。
江影是极好看的,被他这么一盯,宋栀栀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
她避开江影的目光,没敢再看他,只低头,又吮上了那尚未痊愈的伤处。
此时,懵懂的、全靠本能行动的血族不知道,她在吸食江影血液时候,那魔核里的能量通过江影的伤口入侵,在她下意识的行动中,与他形成了“血契”,大致来说,就是她把江影标记成了自己专属的猎物,其他血族就不能碰了。
少有血族会对人类施放血契,因为他们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宋栀栀没有同类引导,根本不知道血契是什么,她只知道江影的血液很好喝,她下次还想喝。
她被江影压倒在地,挣扎不出,只能就这这样的姿势,小脸埋在他的脖颈尽处,缓慢地、温柔地吸吮着温暖的鲜血。
她的手在江影的脊背上划过,苍白的指尖在他的黑色衬衣上划过一道如水的涟漪。
待她饱了,便以舌尖细细舔过伤处,替江影疗伤。
到最后,她还替江影吹了吹那伤口,安慰道:“我吸得比你献血的量还要小。”
江影的幽深红眸看着她,没有说话,任凭少女如栀子花般的气息落在他的面前。
宋栀栀面前从他身下爬了出来,揉了揉饱食的肚子:“我的食量很少,你不要担心。”
江影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意识到宋栀栀要跑了,而他无可奈何。
宋栀栀以为江影是个高位截瘫的可怜人,于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回了沙发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毯子盖在他的腿背上。
她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放到江影的腿上,这是她小半个月的工资,她的现金全给他了。
“这是餐费。”宋栀栀对江影认真说道,表示自己不是白嫖的人。
江影:“……”我不需要。
她拍了拍江影腿上的毯子,向他依依不舍地道别:“我先走了哦。”
江影:“……”这就走了?
他看着白裙的少女从窗台上一跃而出,身后黑色的羽翼展开,消失在夜空里。
离开之后的宋栀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心里盘算着下次饿了的时候再过来吃自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