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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禁是什么?当然,它还是青铜器,和四羊方尊、司母戊鼎一样,皆是礼器。主要是用来摆放盛酒器的几案,造型端庄,纹饰瑰丽,“名之为禁者,因为酒戒也”,这也是它称之为禁的原因。
青铜禁是国宝,这回指名道姓要这个东西,弄不好可是得牢底坐穿的。
想了想,还是先去再说吧。胖子接这个单子可能也是充分考虑过的。我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虽说是国宝,这年头国宝放哪不是看,照二爷一般的行为,不安排好他也不会轻易行动。
第二天早晨,空气中是泥土的腥气,进秦岭的环道两边是高耸的山林,清晨的鸟叫声透过露珠是别样的清脆和灵动。把手伸出车外,都有润泽的湿意。昨晚下了雨,山里的路会不好走。我们有两辆车,先走车道,差不多了再徒步进山。汽车开动的声音在林间回响,我忍着颠簸带来的些许微微的不适,透过后视镜,百无聊赖,静静观察……
后面那辆车里面是什么人物,说实话,我满好奇的。要不是清晨山里面的温度不高,在空调坏了的三菱面包,这八九月的秋老虎可不得热死,某人却可以舒舒服服坐途锐。这是倒斗,还是旅游?
我们是从益门堡后面进的秦岭,过了嘉陵江源头,往通天河的方向走,路不好,晚上又下过雨,晃得厉害,弯道太多了,老看后视镜,我也晕的厉害,索性闭眼睡过去了。到地方已经下午5点多了。我迷迷糊糊睁眼,车里已经没有人了。隐约听到有人在吆喝。把身上的毯子卷了卷,扔到后座上,打开车门下车走走。伸了个大懒腰,抬头看看周围的地形,现在停的位置是在山的背阴面,两山相夹的弯道,下面是河床,差不多快干了,剩了条小溪。
我来回张望。看到常子指挥着一帮人,搭灶做饭,里里外外的忙活。我摸摸肚子,也是饿了。兴高采烈的走过去,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也不能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嗨,小常!你们忙活什么呢。我来搭把手。”边说边把头发挽到脑后。
“您醒了。”他看到我,憨厚的笑笑。顺手递过来一串刚烤好的鸡翅。“先吃个鸡翅,我手艺不错的。”
“得了,别您了,你不嫌累我听着都累,叫我非子。”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拧过身找垃圾桶把骨头吐里面。
“哎哎,好嘞,说实话,非子你一看就是咱北方姑娘,豪爽。”他也不再客气。便和我说话,边顾着手里的烤鱼烤串,有条不紊。“怎么样?好吃吗?要不再来一串。”我挥挥手以示不用。
“常子,我们现在这路是要怎么走啊。”我问道。
“是这样,你看看这山,我听小姐说你也是行内人,您看出来什么了吗?”他把烤好的都放整齐了,让别人拿去分了。然后边洗手边问我。
去他的行内人,我就是一小当铺着眼,科班出身,没啥积累,全靠书本。我跟着胖子混不就是因为这年头就业形势紧张嘛。胖子是怕丢人怎么着,这都往哪吹呢?风水?我哪懂这个。。
当然,我不能就这么拆穿自己。
“嗯,这个嘛,看是能看出来一些,但就是刚睡醒,脑子有点木。这个……你是贵二爷的伙计,贵二爷那能耐是有目共睹的,你给我说说,显示一下二爷手下的本事。”他明显膨胀了,呵呵……这奉承话谁都爱听,可别装,我看得出来,那小眼睛眯缝的,都快赶上杜海涛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其实吧,凭我跟爷的这些年,这山。。。。”
“山川有灵而无主,尸骨有主而无灵。我们现在处的夹道口,再往前是小平原,而旁边这座山程环状,与前方小平原相连刚好是个名堂对穴,名堂开阔,前朝后靠左右抱。所以,我们必须到旁边那座山,才能进盆地。”
“对对,就是这样,语哥说的没错。大家快收拾,快点!天黑之前必须把基地弄好。”小常明显是在符合那人。小语哥?小常同志紧锣密鼓的做吩咐去了,我来回看看,大概今晚得睡河床地了。我也帮不上忙,拿着面包,刚吃烤肉,用面包清清嘴,边啃边向那个‘语哥’走去,他一个人蹲坐在河岸石头上,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玩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一个人在那,就是有些心疼,很轻,说不上来的怪异的感觉。我并不认识他呀。却又为何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进。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吸引着我靠近。莫名其妙……但既然已经站在一旁,转身走有些不礼貌。我惦着脸上前打招呼。
“你好,我叫岑非儿。”站在他旁边,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酵母面包啃着,他听道了,却什么话也没说,像没听到一般,仍旧低头玩手机。我还就奇怪了,这地方,网那么差,难不成还能刷**。低头一看。无语。
诺基亚,贪吃蛇。
气氛有些尴尬,“其实这个游戏我玩可好了,我给你说,。。”说着我去拿他手机,看他辣么吊,我就不爽,打招呼都不待理,但是是真不爽还是控制心中的那一份不由自主,我并不确定。其实,我自认为反应力还是不错的,打手背游戏很少输。然而在我就要握住手机的一瞬,他竟收了手机然后站起来的同时向前挪动了半寸,那速度很快,似乎眨眼间完成的,并没碰到就站在他身后的我。
我去,这家伙,什么人啊?少林俗家弟子?身手不错啊。心中感慨。
“你……”我正准备问一下,满足我崇拜武林高手的好奇心。
他就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回营地了。留下我一个人,嘴里含着面包,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天暗下来了,就算在山里空气好很多,依旧没有星星。
我坐在他刚做的位置上。
心里想着。
帅哥啊……
大概在营地待了两天吧,我一直就在看资料,常子他们早上会出去测土,下午回来汇报数据,队里有专门的人员负责绘图,我不太懂那些专业的东西,我只负责着眼,监督他们的进程,还有,还有胖子之前的交待。
所以,看上去整个营地最闲的似乎就是我和穆小语。刚知道语哥大名时我还笑了,笑得的极度夸张,满场尴尬。当然,我不排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
吃完晚饭,常子拿着资料来找我,说:“非子,图绘出来了,时间有限,只出了地形图和遗址分布图,因为是地表作业,具体下墓细节还要随机应变。”
“小常,贵二爷有告诉你这次路线和冥器资料是怎么回事吗?你也知道,那件物品,如果没有把握,这后果,对二爷肯定是承受的起的,胖子可没告诉我我们参了多少。”我放下资料,一本正经的问他。其实我这两天想了很多,虽然胖子和他是父女,二爷的伙计也认识她,但认识和承认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在没得到二爷承认之前,胖子的班子只能自己起,自己养,如果需要二爷的势力,也会明算账。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她会对我说钱已付过的原因。而胖子的班子,呵呵,说起这个我可是功不可没,她忍受我的废柴专业水平也无话可说。
我们家说是普通家庭也是,要不是也不是。我太奶是个很复杂的女人,我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一个很沉静的老太太,一个旧式闺阁走出的女子,她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把自己的伴生搁置在四合院里的一方天地,就像她从不在意她自己那戏剧性却理所当然的婚姻。她身着缎面云锦牡丹对襟小褂,下身盖着缎被,虽年老却没有对自己的装扮放任自流,很精细的插着云鬓,盘着发髻,尽管没有一点首饰。卧在藤条大方塌上。
我就觉得,这个老太太,真突兀。
她是个有能耐的。我一直都知道,能耐在哪里,我却一直不知道。知道她辞世的葬礼。我第一次见证了她辉煌的影响力。
我12岁,被父母领着,站在左侧首位的第三排。前面是大舅和爷爷奶奶。不谈对面的客人,我身后站着的我当时完全不认识的大群的陌生人,却在之后给了我意想不到的财富。他们是太爷留下的,留给太奶的,家奴。
太爷什么来路,我是不清楚的,现在我也不清楚。当年的中国,闹得乱,能走得,不能走的,太爷都安排出去了。我太奶独自一人,没寻求他们的任何帮助,她的骄傲大概并不允许自己哪怕一点低头吧。
家奴,长在红旗下的我对这词很陌生,但他们对太奶的愧疚转换到为我服务上,我其实还是蛮开心的。怎么说呢,出门被馅饼砸中的感觉。我以为会给个百来万的赞助费,然而,他们却每人从家里挑了子弟给我。承诺,在我未独立时,我可以吩咐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当然,如果我魅力够强,他们也可以成为我最衷心的伙计。
然而,我对他们并没有野心。交给胖子是最好不过。在承诺以内,帮助胖子,免费的,就算胖子的魅力不够,收不了他们,也好过白手起家不是。我的目的,以后傍着胖子混吃等死,而胖子的目的,顺利接收贵二爷的势力,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我和胖子班底很薄,玩不过贵二爷,这么大的单子,不弄清楚,我是不怎么放心的。
“非子,这件事二爷有交待。不方便说太多,但有一点很明确。墓址来路没问题,那件东西虽说不一定还在,但雇主说了,只是走一趟,有了自然好,若没有,细则他会和二爷商量。小姐会帮咱们暂时挡住同行一阵子,我们的任务也是很紧的,那份墓址路线也不是只有二爷拿到了。”
“我知道了,那明天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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