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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逐渐恢复后心疾再无大碍,我便开始捉摸着该怎么从东海冰渊内出去,总不能一直在这狗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冰天雪地里困着啊,师父他一定要担心死了,还有我弟弟,小坛他一定会难过的……
师父他会不会逆天启阵开冰渊?这可不行啊,逆天要折寿的!我可不想让师父折寿,所以要赶快从冰渊内出去。
我在床上裹着厚厚的兽皮抓耳挠腮急的要死,可大魔头倒是一点也不急,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磨他的冰箭,还说磨好了带我出去猎雪兽,并且一脸的兴致勃勃,跟个小孩一样。
身为魔君,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魔界的情况……这心态倒是挺好,按我师父的话来形容就是:心大!
转眼几支冰箭磨好了,九卿走到柜子旁边又拿出了一把长长的冰弓,我不禁眼前一亮,这把弓做的忒霸气了,约半丈高,以冰为材,线条极其流畅,弓身雪白无暇透露出丝丝寒气,令我望而生畏。
“这也是你娘做的?”我问。
“恩。”
“哪儿来的弓弦啊?”
“当年这冰渊中有一条冰蛟,让我娘杀了,之后抽筋剥皮,弓弦是它的筋。”九卿的语气十分平静。
而后我听后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说句不中听的,幸亏九桑她病故了,不然以她的勇气和胆量,这个女人迟早称霸六界啊!
我冷静一下,问九卿:“那个时候,你多大?”
“一两百岁吧。”
而后九卿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把弓,这是一把短弓,小巧可爱,一看就是小孩子用的。
九卿勾勾唇,似是很怀念:“这是我的。”
我道:“哇塞,两万多年前的弓了,老古董啊!”
此言一出,九卿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而后他斜眼看着我悠悠的说道:“你是嫌本君老么?”
“这不明摆着的么?我还没你的零头大,啊哈哈哈哈。”我笑的直在床上打滚。
我发现只要九卿那股子傲娇劲儿一上来,他就会自称‘本君’,而且他最忌讳我说他老牛吃嫩草。
这时九卿突然叹了口气,道:“本来还想出去转转找找离开这里的办法,还是算了,老胳膊老腿的走不动了。”
言毕他还真的就坐在床上不走了,甚至还要脱鞋躺下睡觉。
“哎,哎你干嘛呀?”我扯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躺下,“大白天的还真要睡觉?浪费光阴啊!”
九卿一脸傲娇:“本君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魔头你老当益壮啊!最美不过夕阳红啊!”说完我又开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简直是控制不了,这样逗九卿玩太有意思了!
九卿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我擦着笑出的眼泪安抚道:“不就年纪大点么?可你长得年轻啊,比十七八的小伙子还好看。”
九卿冷笑揶揄:“你这张嘴皮子倒是溜,我魔界的文武百官加一起都说不过你一人。”
“你还好意思提魔界?你这个魔君当的挺负责啊。”
“离殃他们会处理好的”听语气,九卿甚是放心,“再说了,我魔界的文武百官也不是吃闲饭的。”
心大,他真是心大……
“你不想走我还想走那,我师父和弟弟一定急死了。”
九卿问:“就这么担心你师父?”
“废话!他是我师父,从小把我养大的,跟亲爹一样。”
听到‘亲爹’两字,九卿的心情好像突然变好了,嘴角止不住的上勾,眼中有着说不清的得意。而后他起身去拿弓箭,顺手将我从床上捞了起来:“走,本君带你打猎去。”
我惊:“打什么猎啊?你还有心情打猎?”
“冰渊算是一个结界,要从这里出去就要去找界灵。冰渊那么大,界灵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不如顺便打个猎。”
对啊,界灵乃结界中万物之灵所化,算是整个结界的意识和魂魄,只要它愿意,结界随时可以开启或封闭。
既然从外面打不开冰渊,那就从内部下手啊!
搞了半天原来这个魔头知道怎么出去?!怪不得这么气定神闲!这个魔头挺沉得住气啊。
我立即问道:“你娘当年找到界灵了么?”
“找到了。”
“那它为什么不放你们出去。”如果当年界灵肯打开结界,那魔界的三位老臣也不用逆天而行了,说明这界灵不太好说话啊。
“它要我娘把我送给它。”
我怒:“我呸!它想的美!”
九卿轻笑:“所以没出去。”
“那完了,这次估计也不行。”界灵要是这次要是让我把九卿送给它,我也不同意!
九卿言简意赅:“那就打到它同意为止。”
“魔头,不是我打击你,东海冰渊造于上古,这界灵少说也十万年修为了……”后面的话我没说完,为了给魔头一个面子。
“看来殿儿不相信本君?”
“哎呦,人家是怕你吃亏~”
九卿笑笑,随后说道:“每到月圆之日冰渊结界的力量最为薄弱,界灵的修为也会大大亏损。”
“哇塞,你那不是趁人之危么?这不合适吧?有点小卑鄙啊……”
“本君是魔头,自然是要卑鄙一些,那些仁义道德是要留给满天神佛的。”
他这话说的,我还真没法往下接,因为这话说的我挺害臊的。
如果满天神佛有仁义道德的话,我和九卿现在也不会被困在东海冰渊了、两万年前的魔界也不会血流成河伏尸百万了、九桑也不会含恨而终了……
算了,仁义道德这四个字,不提也罢,卑鄙就卑鄙了,不然出不去啊。
……
冰室的最深处铺了一张四方形的兽皮,兽皮四层,中间夹了一层兽骨支撑兽皮。
也就是说那张夹了兽骨的兽皮是这座冰室的门,打开门之后是一条向下的长冰阶,冰阶尽头连接着一条甬道,甬道斜向上,直通地面。
也就是说这个冰室是在一座冰山的内部。
九卿告诉我这甬道和冰室是她娘当年为了躲避寒风时无意间发现的,然后就将其利用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家,在里面生活了近三百年。
我蹲在地上一边摸着兽皮门一边感慨:“魔头,你娘有点厉害啊!”
九卿淡淡一笑:“我曾听离殃的父亲说过,我娘若不是女人,定是有魔界以来最好的君主。”
其实我本想反驳是女人怎么了?是女人就不能当君主了?可是转念一想,这句话说的也有道理,因为女人大都心软,好骗,容易被感情左右,仙帝正是利用了这点然后骗了九桑的感情,而后利用九桑血洗了魔界,再将其弃如敝履。
可若是九桑无情无爱,魔界会有所不同么?难道身为君主就一定要心狠手辣么?就像是仙帝,仙帝这老不死的太狠,那一颗心太黑,可不得不说他确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仙界在六界中的根基颇深,甚至能左右妖界与鬼界,仙帝确实功不可没。
我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这个问题挺困扰我的,于是我扯了扯九卿的袖子,问道:“身为一界之君就不能有感情么?”
九卿怔了一下,倏尔苦笑:“我娘从冰渊出去后就把情丝断了,从那之后她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断情丝?那岂不是不知情爱为何物?心中只余仇恨和怨怒了?我突然有点心疼九卿,九桑断了情丝后就不会再关心他了,这个娘就等于没有。
“我娘临死之前告诉我,若是想成为一位好君主,就要绝情绝爱,若是被感情所困,后果就会像她一样。”九卿的语气十分平静,甚至静的发冷,“那时我只想成为一位好的君主,想要振兴魔界,被六界所畏,为我娘报仇。”
我叹了口气,心里突然有点堵,如今九卿确实成为了一位好君主,也确实被六界所畏,可他真的按照他娘的话照做了么?若是那样的话他该多痛苦?
无论是谁,绝情绝爱的日子都不好过,胸膛内放着一颗冷冰冰的心绝对是一种折磨,不懂爱也不会爱,活着等于死了。
就像是仙帝,他再心狠手辣,终究是对不起自己的那一颗心,不然仙后就不会和九桑长得一模一样了。
“魔头,你照你娘的话那么做了么?绝情绝爱?”
九卿不假思索:“没有。”
我略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