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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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天神与舞如是打交道许久，双方对对方都是格外了解的。

    墨天的魔气奈何不得舞如是，舞如是的火焰也烧不完魔气，他们谁都打不死谁。

    魔天神刚才也是被舞如是气糊涂了，舞如是话音落后他立刻收回魔气。

    翻腾的魔气消失后，墨天从黑雾走出，看到舞如是依旧坐在石桌前，连姿势都没动过，顿时气的牙痒痒。

    这个女人真是太讨厌了，打不死还不能赶走。

    舞如是的神色依旧那么友好，她端起茶杯笑道：“墨天，喝一杯？”

    墨天直接拒绝，他傻了才继续喝呢。

    之前舞如是说喝一杯，他一不留神就喝了三年，如今若再喝才是笑话呢。

    “舞如是，你到底想干什么？”魔天神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舞如是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说：“听说妖族与人族打起来。”

    墨天一听，忍不住嗤笑一声：“别告诉吾，你在心疼那些人类……”

    “墨天。”舞如是忽然打断他道：“别忘了，我也是人类。”

    墨天深深的看着舞如是，语气沉重的说：“你不是。”

    他本来不知道舞如是留住他三年的原因，可在刚才他攻击后便知道了。

    舞如是已经以身合道，不是以前的半身天道，而是完完整整的天道。

    等她的意识完全掌控天道后，天元界内她就是神。

    若没有比天元界更高级的世界，那么舞如是便是最强大的神，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言出法随，法力无边。

    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走到了这一步，这让墨天无比忌惮。

    她忌惮的不是舞如是用时太短，而是舞如是从头到尾算计着。

    想要取代天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舞如是办到了。

    一时间，墨天除了忌惮还涌出一股豪情，真想回到他们天圣界重立天道。

    “别想着离开。”似乎看出墨天在想什么，舞如是高深莫测的警告道。

    墨天脸色阴沉了下来：“怎么？吾能来天元就不能离开？舞如是，你是不是巴不得你们天元的人类死光？”

    舞如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当然不希望了，可我天元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墨天眸色一冷，语气满是嘲讽：“舞如是，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想吾离开恐怕是想着借吾族之力，为你聚集证道力量吧。”

    墨天说到这里，恍然大悟，他看着舞如是满是不可思议。

    他一直以为舞如是很辣，却没想到无情到这种程度。

    证道所需要的生命究竟有多少他隐隐能感受到，粗略估算，这场战争必须打上百年以上。

    百年中死在战争中的人究竟有多少没人敢算，且死去的人中还有妖族和天魔。

    用这么多死去的人来换一个证道的机会……

    “舞如是，吾不如你。”墨天神色复杂的说。

    他再残虐血腥，起码从未想过用自己的子民来谋取更强大的力量，从当初他将祭坛空间放置在别的世界而不是自己世界就知道了。

    祭坛空间每次出现都会有无数的人死去，他们死去的力量会化为魔天神的本源力量。

    魔天神舍不得用自己子民的性命，但别人的性命就完全不用心疼了。

    可没想到他碰到了一个舞如是，不管是用自己人的生命还是别人的生命，舞如是从来都没有犹豫过。

    也许这就是舞如是能在短短几十年时间内便拥有与他上千万年相匹配的力量。

    “舞如是，吾不如你。”墨天带着释然的说道。

    明明有机会可以结束灾难，却任由它人类苦苦挣扎，你高高在上的看着，嘴角冷漠的笑意像是将世界当成玩具摆弄的孩子，残酷冷漠到让人心寒。

    舞如是凤眸一闪，颇有些无奈的说：“小天儿，即使你不如我，我依旧奈何不得你。”

    墨天抬头看着星汉尽头的一片混沌，声音厚重中带着远古荒凉的意味：“舞如是，上天是公平的。”

    天道即使是主宰，可在天道之上还有大道。

    你不可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强者，那样不止太孤单，还没有约束。

    没有宿敌的人生不用魔天神说舞如是都知道是什么情况，看天元界的乌烟瘴气便清楚。

    所以天魔攻打天元已经是必然的结果，而舞如是与魔天神两个，不管他们谁强谁弱，都奈何不得对方。

    大道不允许这等强大的存在没有敌人，没有顾忌。

    “舞如是，你真不愿让吾带着子民回去？”墨天直白的问道。

    舞如是凤眸金光闪烁，神色冷漠而坚定，她看着墨天，语气冰寒森冷，自带一股说不出的韵味，贵气天成，矜贵雍容：“你以为入局了便能逃开了吗？魔天神，本尊不允许任何棋子跳出棋局！”

    她说的斩钉截铁，不送拒绝：“本尊放你出祭坛，助你得自由，你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在站在棋盘中，本尊说何时停你才能停下，棋子不需要独立的思想，只需要遵循棋手的意志，达到最终的目的即可。”

    她拂袖而去，虚空中纵横交织的棋盘带着大气运映入眼中，强大的威势让魔天神侧目。

    “所以，在这过程中，哪怕全盘棋子皆死，你也不会动摇半分？”墨天看着棋盘忍不住问道。

    舞如是手中捏着黑子，笑意风流写意，比万里山河更有韵味：“动摇？认定了的目标为何要动摇？哪怕全盘皆输又如何？怀疑自己的人，不过是废物。”

    墨天：舞如是嘴巴一直这么毒，他习惯了就好，可是好生气，还要保持微笑。

    “吾自愧不如。”他看着棋盘无奈的叹息道：“可惜了，吾不懂下棋。”

    话音落下，他化为一道黑雾消失在了起元峰。

    舞如是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垂眸一笑，低声道：“蠢货就是蠢货，即使再活上千万年，依旧没脑子。”

    抬头看着已经散去的天魔，舞如是清楚魔天神已经选择不与她为敌。

    虽然他杀不死她，但舞如是已经明说了，不允许他退出棋局。

    如今舞如是以身合道，她封锁整个天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既然离不开，他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需知，即使他愿意和谈停战，天元界的本土生灵也绝不允许，舞如是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