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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在干嘛!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某个人就跟蛔虫似的,猛然说:“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是不是还想打我”
“换一边吧,对称点”
游子熏身体忽然倾过去,在叶悠然下意识拒绝跟这个人挨近的时候,人家已经转过了自己的另半边脸。
这半边俏脸皮肤白皙细腻,唇瓣嫣然,大概什么触感也是...
脑子里忽然就回想起了之前....
叶悠然顿时感觉很不好,类似恼羞成怒,一向强大的克制力都绷不住手上激活的洪荒之力,下意识就要扇过去…
忽然她愣了下,继而压压嘴角,撇过脸,看着窗外,眉头紧锁。
已经完全准备好挨打的游子熏一时欢喜,这女人难道是…
心疼我?
霎时内心就荡漾了,而这荡漾的表情落入其他人的眼里就显得....
猥琐。
没想到蹲厕之后还有后续剧情可以观瞻,呵呵。
不过女人跟女人之间,真的就那么有意思?
楼帘招的神色若有所思。
“游姑娘….”
前头传来梅姑娘轻柔幽凉的声音,好听得很。
“诶”心花怒放的游子熏下意识回应。
“你的脸,红,肿,非常”
轻缓的断句,意味深长的单字,合起来就是——你的脸红肿得跟猴屁股似的,所以人家叶美人大概是不忍直视,才不想下手。
说起来,论人心纯良程度,这里应该是叶悠然最甚,至于其他人...
呵呵。
梅之鲟已经侧过身来,递过来一片冰凉凉的湿巾。
游子熏已经掰下镜子看自己的脸,一时间魂飞魄散得惨叫…
她越惨叫,叶悠然越觉得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讨厌噪音。
游子熏飞快镇定了。
“谢谢你,梅,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楼帘招:“前面有交警检查,她只是不想那些交警认为我们车里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进而扣下她的车而已”
游子熏拒绝承认楼帘招的说法。
“楼老板,你这人心思太阴暗了,梅才不是这种人”
“她就是”
“你咋知道”
“刚刚她看到你那猴屁股脸,嘴角翘了,是偷笑”
“这你又知道了!你偷看她!说,你对她安的什么心?”
游子熏还是对前面两个人的关系八卦非常。
也算是因为前面两个人都知道她的秘密,是以,一向不认输的她必然也要从对方身上拿到某些把柄才行。
而开车的人回应是这样的…
“她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没你这么丑”
这话让游子熏一口气没上来。
这就是偷看的理由?
“开车,看前面”
不错此刻拿了矿泉水的梅之鲟忽然神色淡淡的,带着叶悠然都看不透的平静,打开瓶塞,喝了一口。
于是车内一时间安静了。
叶悠然看着窗外,在心里轻轻嘀咕。
第一次看见能百分百压制楼帘招的人。
一个女人。
因为怀着这样的疑惑,倒是淡化了些许之前的难堪,虽然她没料到游子熏还好意思扒着车椅问沉默的梅之鲟。
“梅啊,那你觉得今天这事儿…”
你可以不提这茬吗?
不过游子熏睨着叶悠然,也是看出了叶悠然如今只听梅之鲟些许,那样的话,如果梅之鲟帮她说一些好话…
梅之鲟放下水,微微笑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厕需谨慎而已”
其余三人:“…..”
而另外三人不会看到梅之鲟刚刚查看的手机里面有这样的短信对话。
——看到了?
——嗯。
——感觉如何?
——已有羽翼,不成气候。
——我不太明白,你为何要去接触这个不成气候的人,按照你的计划…
——计划aorb,取决于另一个人。
——xt?
那个人是谁呢?
梅之息鲟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外面的大片山林。
那个方向….
是促使她回来的宿命。
而那个人大概也成为不了她的救赎。
二十年了。
相继送走了两个人之后。
“去你家还是我家?”
驾驶员问。
“你已经将车子开我那儿反方向半个小时”
何须问。
先斩后奏而已。
还真是不乖的学生。
梅之鲟撑着下巴,抵着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条条如虹越过。
“以你这小气性格,去你那破店之后,还得我打车回家,相比而言,当然是先去我那儿比较好”
所以,到底是谁小气呢?
梅之鲟手指轻敲太阳穴,看到前头车道两边是大片的紫藤树。
前头是高档住宅区。
紫藤公府。
梅之鲟知道这个地方,魔都最寸土寸金的地方。
听说里面的住客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其中不乏商业圈里面的大人物。
楼帘招住这里也是理所应当。
当然,另外一些人住这里更理所应当。
车子停在院子外面的,还没进车库,楼帘招下车,开了侧门,手指伸出车窗,一按遥控,远距离遥控开门,还隔着那么远,手一摆。
“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
可真强势帅气,不容拒绝。
而梅之鲟也没拒绝,下车从院子里的紫藤小道走到门口,看着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
她站在门口目光流转,视线所及是一栋栋绰约在青紫蝶状的紫藤花之间、占地不小的庄园,大大小小都有。
但是最大的那一座….占地足足是公府的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才被分割出来分别为自然园林区跟住宅区。
梅之鲟转过脸,进了门。
屋子很大,却走的古典风格。
人不可貌相?
梅之鲟风衣还在叶悠然那儿,自然不用脱外套,走到客厅落地窗这边,她能看到斜对面那边的景色。
还真近。
“晚上要吃什么?”楼帘招进来之后开口就问这句,也算是有些小心机的,毕竟她敏锐感觉到这个旧日的老师似乎并不喜欢跟她接触。
这是她的直觉。
当然,她不会认为是自己不讨人喜欢,只是因为这个女人本身性格有毛病而已。
所以她必须主动一些,帮忙改正某人的不良习惯。
只是她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只看到对方似乎有些失神得看着一个方向。
本来客厅就不小,因为走的古典风,她亭亭玉立,目光辽远,便是有了一种遗世而空旷的味道。
楼帘招一时间有些狐疑,还未细想就看到梅之鲟已经看了过来。
“我该回家了”
楼帘招定定看着梅之鲟。
“我怎么觉得有必要跟你继续原来的话题”
这就要走了?
这人就那么讨厌跟她接触?
起码的礼仪都不想维持了?
楼帘招身高腿长,站在玄关进来的客厅冰冷地板上,捏着脱下的外套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梅之鲟却是视若无睹得越过她。
“这世上,淹死的大多是会水的”
“半知半解最危险”
“你想知道我为何回国?”
她走到了门口,在阳光稀疏下回头,站在客厅里神色凝重的楼帘招看到了她的回眸。
她笑着。
“如果我说,我回来是为了杀人”
“你信吗?”
她走了。
走的从容,飘然。
从兜里掏出一个车钥匙,按了两下。
明明已经开进车库里的车子已经自动开出来。
她上车,离开。
楼帘招当时只有一个感觉。
——她,永远不在你的掌控中。
梅之鲟并没联想后面的楼帘招如何,她的车子开上道的时候,刚好看到另一条车道上有一辆国内少见的豪车从眼前开过…
她能透过那稍稍敞开的车窗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
脸庞一闪而过。
二十年没见了的人。
店内的生意似乎真的不大好了。
但是又坏得很有特点。
比如…
最近不来的那些人,好像都是以前追求自家老板的,这到底算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综合起来好像还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些人在暗地里暗搓搓得想到底也是28了,市场越来越差了?
梅之鲟并不受影响,每天偶尔来,时常不在店里。
不过自家店员不敢提起这茬,唯恐会触及眉头,可好像也不是所有曾经的追求者都不来。
徐奇是那一拨追求者里面比较早期的,手段也多,自身底气足,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因素,主要是….他更不要脸。
一般男男女女,梅之鲟三言两语就能卸了对方的退路,可这徐奇性格跋扈,不会走文艺路线,在一开始就起了威逼的心思。
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只是后来忽然销声匿迹,如果不是今天在看到,张玲都以为这种败家公子是真的醉生梦“死”了。
没想到他忽然出现了。
而且还搂着一个丰臀肥乳且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上来就是让整个甜点屋都是一静的话。
“梅之鲟,这小破店儿你还在看着呢,怎么,你那金主喂不饱你?不过我倒是忘了,陈旭也就一个开小酒吧的....”
正出了糕点屋调一杯清柚茶的梅之鲟抬起眼。
神色比整个糕点屋都静。
张玲也呆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