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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余默进入了空间里,驾驶着空间从屋子里高处的通气窗里出去,向着皇宫而去。
因为她的刻意为之,养成了寝室不留人侍候的习惯。所以除非有大事情发生,被人破门而入,否则别人发现不了她不在室内。
如今她功力渐深,架着空间的速度可是要比以前快很多。余默估计着,可能怕是有骑马的速度了。
她先去了安宁宫珊瑚的住处。
上次见余溪的时候,并没有听她提及珊瑚等人的事情,近一年没有进宫,余默也不知道珊瑚丽水等人的近状,去彰华宫去找未必能找得到,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个状态,珊瑚有没有被关起来。
余默决定先去看一下余溪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再去找珊瑚,那样的话将剩余的时间空出来,完事后就可直接回去去。要是找珊瑚浪费了时间,就见查看不了余溪的状况了。
其实问余溪是最好的,但是余默并不想面见那个人。
余溪是被关在紫薇殿的,余默知道那个地方,到了的时候竟然见殿外有士兵把守,不觉讶然。
她本来还想着偷偷的用刀子在窗纱上划个小口飞进去,这下子只好驾着空间直接从窗纱上撞了进去。
夜里的这一个声音挺清晰的,不过余默选的地方偏一点,守宫的侍卫只听到一声响再没有听到别的,只以为自已听错了。
整个宫里的光线挺亮的,人虽不多,但在这种环境下,还是容易被人发现的。
余默有些皱眉,只好让空间贴着地面过去。
她现在功力还不够,如果功力修到了三层的话,就可以改变空间外观的颜色,到了第四层就可以改变大,到了第五层,就可以随意变换形状,到了第七层连液体都可以变。
不过,她只是看到册子上这样介绍,并不知道真假。
余溪被关的话,也是在主室里,余默到了主室门前的时候,见到门窗外有身形高大的宦官在守着,于是只能按刚才的方面再突破进去。
不过这一次,窗边的人到是听到了动静,问旁边一人:“刚刚怎么听到有什么在响?”
另一人并不没注意,并不能确定,只是隐约觉得好像有又好像无,仔细一听没有什么声音,四下里一看也没有什么,就回答对方:“听差了吧?”
先前那个人也觉得是听差了,就不再说。
谁也没有发现窗户的窗纱上破开了一个拇指般大的小洞。
余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见余溪,她并不是想来救她怎么的,也不是关心她的处境到不知晓就忧心的地步,只是觉得自己要是不来的话,要是余默真出了什么事,伤了残了不要紧,可要是死了的话,她怕是会有些遗憾。
怎么说,那个人都是和自己从同一个时代过来的,这世上只有她的存在能证明自己曾经的存在。她们的灵魂来源于一处,这世上两人的关系虽然不是最亲近的存在,却也是最亲近的存在。
不管那个人是好的坏的还是恶的,对她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
只要知道这世间上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不管对方在哪里,对于她而言,在某一些感情上,她心理上都不会有那种遗世独一人的孤单。
余默想过余溪的处境,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她会……不好到了狼狈的地步。
像余溪这种性子,心性是坚韧的,哪怕是被冤枉被关了起来,她也不会竭斯底里惶恐难安,在自己的心里,预见到的应该是精神状态不好的余溪,而不是瘦了一整圈、苍白憔悴到像是大病一场的余溪。
虽然头发只是披着并不见散乱,但是她真的感受到了狼狈的味道。
余默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涩痛,心酸的鼻子涨痛,眼睛的几乎快要泌出雾气来。
物伤其类。
她们两同样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因为心里固有的观念与这个世界上观念的冲突,所以就算再溶合都产生不了强烈的归属感。
余溪能与穆渊闹僵早在她的预料当中,因为余溪的个性太偏执,而穆渊的身份又太特殊,纵使一时受对方吸引,可等新奇和激情过去以后,在逐渐的摩擦里就会生出不愉快来。要是一般人家也还罢了,可惜他们的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有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众人。
可她过的不好,是不是与她同是穿越之人的自己,同样也不会得到幸福?
毕竟她们的思想,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个异类。而世上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就是诛异。
余溪本来是在榻上坐着,背靠着墙,感受到了什么来,却是突然间转过了头去,猛然盯着了余默所在的方向。
余默心下一惊,马上又冷静下来。自己在是榻边的地面上的,以余溪的视线也看不过,可能是因为她关注着余溪,情绪一时太过强烈,所以余溪才能察觉到一点。
她突然就笑了。
想的太多,想的太多!
她如今这平淡安稳的日子,就已经是幸福了。只是人心不足,才会想要更幸福。人生还有什么不幸算得上是苦难?她会更幸福,也会让自己变的越加幸福。
余溪见没有人,在榻上坐着坐着,突然冷笑一声,从榻上起身,下去拉开榻边小柜上的一个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些东西来,又去在火盆旁边弄了些木炭过来,揭开榻上铺着的褥子,拿小刀一块一块的切着木炭。
余默本来还没有明白余溪到底是在做什么,见到余溪这个动作时突然就惊了心!
木炭、硝石、还有那个什么东西,这不是制作炸药的最好原材料么?
她这是……
对,她早该想到了,以余溪这样决绝而偏执的性子,那真是我不好,也绝不会让我不好过的你们好过,哪怕伤害到自身也在所不惜!
这是她的反击!
如果她突然间惨死,那么穆渊这辈子就忘不掉她,而这桩祸事最直接的嫌疑人就会指到与她做对的人身上去,那人也别想从穆渊那里得到好处。
这样,穆渊痛苦了,对手不但白算计还惹来一身厌,谁也别想好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余溪。
她怎么会觉得这样偏执的性子会因为一个皇宫而改变?
她不会配炸药,她也不认识硝石,她更不知道余溪手边那些像硝古的东西是哪里来的,但是她知道余溪是个不但是个理科生,而且还是个成绩极为优秀的理科生。所以她一点都不怀疑余溪配不出炸药来。
“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可是我看出来你去意已坚,但是你想过你襁褓里的孩子和年迈的父母么?”余默突然出声道。她在空间里的动静,外边自然是听不到的,可是她要是想将声音传出去,现在已经很简单了。
所幸现在功力已经到了第二层,她已经学会了变声,不会让余溪发现哪里不妥来。
“谁?”余溪猛然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猝然转过身去看。房间里空空的,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谁在说话?”她站了起来,打量着房间急促的问了一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却是不见人影,这个世界高端的那些武功并不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很多人都在练,而只有一小部分。皇宫里,竟然有这样深藏不露的人吗?
“你有为人母为人子的责任。”余默又道。这或许就是她与余溪的不同来。如果她遇到了余溪这样的境地,就算忍辱负重也不会狠心抛下孩子。要是孩子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她不好说,可是在皇宫这个危险的环境里,她下不了这个决心。
“责任?呵呵……”余溪已经冷静下来,惨笑了两声,恨声道:“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还管什么责任?!既然都是死,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好过!?”
余默讶异了。不对呀……不对。
“外边那边士兵,应该是穆渊在保护你。”整个皇宫都是穆渊的,余溪又怎么会被逼到绝境?就算两人有了矛盾,夫妻的情份还在啊。
“保护?”余溪轻声问,突然就受到了刺激,声音尖刻而情绪激烈:“你要本就不知道祝家的势力已经大到了何等的地步!穆渊是在保护我可是结果呢?结果是他是被这些下人蒙蔽让我被害的身受病痛折磨而不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恨他恨他恨死他了!”
余溪说到这里,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食其之内的感觉,声音里充满了浓烈而又尖锐偏执的感情:“他个骗了!叛徒!!说什么只有我一个结果却让别的贱人怀了孩子!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给他生孩子,他却在我月子期间出轨!这个男人就是个渣滓!禽兽不如!他比魏明昂还让人恶心!垃圾!”
余默突然沉默下来。
穆渊哪里能跟魏明昂比?至少穆渊不会看着别人强了余溪不为所动,穆渊也不会去和人玩*的游戏,穆渊更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个底限将余溪的裸照拿去和别人分享评价,也更不会将他与余溪欢爱的情景录了去制成黄影拿出出售。
魏明昂是真正的渣滓,穆渊只不过是个古代正常的君王而已。
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不过余默知道,余溪都能拿穆渊跟魏明昂来比了,可见在她心目中,穆渊的地位已经低下到了何种的地步。
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两个在外边听到动静的宦官紧张的向着里边注视。
余溪拿了手边的木炭就扔了过去,怒声吼道:“滚出去!”
两个宦官连忙头一缩关了门出去。
“前辈,能不能求你带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PS:说好今天还有一章万更的,谁知一下榜突然就懈怠了。今天只有这些,说好的一万放明天,还有欠下12000(没记错就是欠了这些字数吧?)的也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