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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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辉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离宫之前的一些事情。那些衣服其实是我以前化身为茈静兰去红邵可的府邸时所用的伪装物品。就如同假面舞会的面具一般。脑袋里转了一圈，男扮女装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的。那么就只有那一个说法了。也只有那样才说得通，那些东西为什么在我的宫里。

    说实在的，我很佩服那群收拾东西的女官。明明藏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那里面都是一些我以前不能穿的旧衣服。基本上属于没有人会去碰的柜子，这也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随时都会被打扫，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放到那里面去的。因为时常去邵可府邸，那些东西放的太远也不方便。虽然皇宫里面密室机关什么的，非常常见。可惜我的寝宫里不存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曾经有，也被戬华王给毁了。因为一个不聪明的皇子是不需要那些东西的。所以即使我想在那些地方放置也是不可能的。

    “那些衣饰是我用来送给母妃的衣服。因为母妃被称为铃兰之君，所以上面的图案都是铃兰对吧。”虽然穿它们的人变成了我，但是做那些衣服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送给铃兰之君的，可惜收礼的人不领情啊，所以就一直放置在那里，到后来就变成我便装用的工具。

    “嗯。”刘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年的那些衣物上面的确是铃兰的图案居多。就算有其他的图案为主，但是衣领处总会有一个铃兰图案。所以当年有人猜测，紫清苑喜欢的人是一个极为爱铃兰的女子。根本没有人往第二妾妃那边想。想到当年自己因为那些衣物耿耿于怀，直到现在也没忘记。但是没想到这个才是真正的答案，刘辉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既然是用来送人的，怎么会还在你的宫里？”蓝楸瑛问道。

    “那个啊，”脸上忽然浮现出苦笑，“是因为那个人不肯收下，所以才送不出去。一直放在我宫里。我算算看，一年做五套，做了有十年吧。所以大部分的都还很新。但是有些磨损，因为经常翻动的缘故，所以后来我把它收在了不常用的柜子里。当初跟着我的女官是知道这事的，但是因为礼物送不出去，她们怕我伤心，所以从来没有人提过这事。但是芳林不清楚，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放弃了.”这样说的话，他们就不会再问了吧。

    看着一脸苦笑的紫清苑，问话的两个人一下子沉默了。

    紫清苑与他的生母第二妾妃的关系如何，刘辉是很清楚的，曾经亲眼见过两人相处模式的他，与紫清苑同病相怜的他，怎么会不知道紫清苑的心情。直到紫清苑离宫之前，他依旧会去陪伴第二妾妃。刘辉不敢保证。如果换做自己，自己是否会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对不爱自己的母亲，付出那么多的精力。记得当年紫清苑离宫的年龄，与他现在一般大，但是现在的他所需要的只有一人。或者说从以前开始，他想要的就只这一人而已。

    蓝楸瑛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紫清苑的母亲，但是他偶尔也听自己的三位兄长谈起这一对母子的事情。其实就算不清楚的人，在看到面前那样说那样笑的紫清苑之后，就不会继续追问了吧。

    “其实啊，清苑你也别太担心陛下了。”蓝楸瑛选择绕回原来的话题上。因为面对那样的紫清苑，就算有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亲人之间的纠缠并不是外人的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为什么？”我故作好奇的看着蓝楸瑛。脸上的失落表情并没有完全收回，嘴角的苦笑已经消失，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因为不想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逼迫自己将注意力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一般。

    “陛下，”蓝楸瑛知道自己说这话有点不太合适，不过考虑到在场的没有外人，而且都是男人，所以也就不再顾忌。“恕微臣直言，其实陛下曾经抱过女人，对吧？——而且经验丰富。”说实在的，要是李绛攸在场的话，他就会换另外一种说法。

    “......”刘辉沉默了，头也低了下去。

    “其实不用不好意思，毕竟陛下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种事情很正常的。”蓝楸瑛以为对面的人是因为害羞所以沉默，所以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刘辉终于开口了，声音如蚊蝇一般小。头依旧低着。

    “从您与秀丽娘娘的互动便可看出。”蓝楸瑛兴味盎然的望着刘辉。

    “真的吗，刘辉？之前我回宫的时候，听了不少的传闻，害我还担心了好久。现在知道你这方面的事情经验丰富，我也松了一口气啊。”虽然知道真实的情况，但是我刚刚回宫的时候，的确对那些传闻很在意。而且红秀丽进宫一个多月，他从来没有在她那边留宿，让我十分担心事情真的如传闻中一样。“不过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

    “......”刘辉再次沉默，对紫清苑的问题他与其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倒不如说他根本就不希望紫清苑知道这种事情。

    “爱女人是好事，值得褒奖，请陛下多多加油。”蓝楸瑛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弟弟。

    “好吧，姑且不说刘辉你为何隐瞒这些事情，但是既然抱过女子，至少该有子嗣才对。”虽说都是明知故问，但现在这种情况，不问才觉得奇怪。而且对刘辉的某些做法我也不是很赞同，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我认为一旦有了小孩，将来是个烫手山芋。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即使不说，另外两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刘辉之前的表现，蓝楸瑛明白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自己眼前的另一名当事人，所以他明智的不再开口。

    其他皇子在内乱中逐一倒下，在清苑皇子行踪不明之后，皇宫里的直系皇族就只剩皇帝一人。皇帝有了子嗣岂会是烫手山芋。全体朝臣的一致心声反倒是皇帝能够多子多孙。

    然而刘辉却认为是“烫手山芋”和“内乱”。——答案呼之欲出。

    他并不打算一生为王。

    他认为这个王座总有一天会由“别人取代”。

    为了这一天的来临，让“某人”顺利登基，他小心翼翼并谨慎行事。为预防产生子嗣，他刻意营造好男色的印象。就怕一旦迎娶名门之女，即使未产下一儿半女也可能引发争端，他便在事前起一道高墙。事实上，在秀丽被霄太师强迫进宫之前，任何朝臣均无法把自家的千金送进宫内。

    “刘辉，现在子嗣对于你来说已经不再是烫手山芋。你不必再那么做。”心知肚明这件事的起因是我，但是既然已经和刘辉说清楚，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再继续下去。对于一个国家的王来说，除了要勤于政务，体恤朝臣，心怀百姓之外，子嗣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一个王连孩子都没有，随之而来的是什么，不用说也清楚。“而且，虽然那些侍女和侍官都主动投怀送抱，但是你既然和别人发生关系，却将这些隐瞒了。如果是男人还好，但是女子的话，这样的事情对她的未来会有影响的。”我认真的看着刘辉，这些事情不说出来的话他是不会懂的。

    “？”刘辉抬起头来，一脸的困惑。

    “嘛，清苑，你也别太较真了，这些事情是很正常的，毕竟陛下他不知道这些嘛。”蓝楸瑛忙着打圆场。出身在蓝家，有着那样的一个父亲，蓝楸瑛对这种事自然是清楚不过的。他知道刘辉与那些人发生关系，多半都是被引诱的，在这个皇宫里，多得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任何一位侍官或侍女无不乐于接受王公贵族的宠爱。能够怀上子嗣那就再好不过。

    “就是因为他不明白，所以我才会说的。楸瑛，刘辉一直在皇宫里，对于外面的那些人情事故，他了解的并不多。他不知道一个女子一旦失去处子之身，却没有任何名分意味着什么。虽然我对去逛青楼这种事不支持，但是总要好过像现在这样。那些女子一旦出了宫，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归宿。除非是指婚，不然的话，连成为妾侍都是不可能的。而且若是遇到真心相爱的，总会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与自己的爱人一起的。男人在这方面看的很重要。”我不赞同的摇摇头。刘辉就是因为一直在皇宫里，所以才会连这些都不懂。这个世界并不是开放的现代。男子对女子的贞节看得相当重要。

    “对不起。”刘辉惊愕的看着紫清苑，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做了一些荒唐的事。

    “好了好了，不知者无罪嘛。清苑你就是太认真了，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没有尝过闺房之乐，要知道*一刻值千金啊。”蓝楸瑛看着垂头丧气的刘辉，有些同情他，居然拥有这么一个在这方面较真的哥哥，还真是为难他了。“不过，清苑你也和那些男人抱有一样的想法？”蓝楸瑛问道。

    “虽然我不是很在乎，但是如果那种事情不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做的话，总会觉得别扭。换做是楸瑛你的话，如果心爱的人的第一次不是属于你的话，你的心里不会觉得遗憾吗？”我毫不避讳的承认，说实话，我没有要做那种事情的对象，也没有要做那种事情的打算，所以我回答的很快。

    “呃，这倒也是。”蓝楸瑛点了点头，想想看，若是珠翠的第一次不是自己的话，总会有些遗憾的。“陛下，你怎么了？”

    刘辉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桌上，全身散发着一股黑气。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行了。我想秀丽小姐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毕竟你可是一国之主，属于一个人这种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如果秀丽小姐真的喜欢上你，也有要嫁给你的心理准备之后，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了。”我以为他是害怕红秀丽会嫌弃他，安慰道。谁知道他周围的黑气更加浓郁。“我说错什么了吗？”看着更加萎靡的刘辉，我转头询问蓝楸瑛。

    蓝楸瑛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刘辉在今天遭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那个打击源自于他最爱的清苑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