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bubble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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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没吭声,垂下脑袋走到允真身边，“我自己来吧。”声音闷闷的没有任何动作，允真瞅了她一眼，自觉退离，小小的视线随即瞟向那电脑屏幕，抿唇想了一会之后,滑动鼠标翻阅起歌库……

    等到音乐选定小小转回身,允真已经搬了张椅子坐在了练习室正中间距离小小两三米的地方，俩人对视的同时，她还煞有介事地双臂交叠胸前并且翘起了二郎腿，“选好了？”

    “……嗯。”小小应了一声，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允真见她杵在那半天只是盯着自己,一脸莫名，“怎么了？歌曲不是已经选好了吗？”

    “是选好了。”小小淡淡回应，允真听着很自然地朝她扬了扬下巴，“那就跳啊。”

    “……”小小依旧没动作，眼神在允真脸上打量了N个来回之后，表情很是纠结。

    “呀……”允真看不明白小小究竟怎么了，出声提醒之后正要开问，小小却是面露难色地对允真说，“那个……你一定要坐在那吗？”

    “不然呢？”允真扬了扬眉头，小小则伸出手臂往墙边一指，“坐那边吧。”

    允真顺着她的指引看向一边，很是不解，“为什么啊？”

    “正对着你我会紧张。”小小老实回答，允真一听这话更是无法理解，就连翘起的二郎腿也随之放了下来，“什么？紧张？！你参加选秀面试的时候，难道不是这样正对着面试官的吗？？为什么当时你可以跳，现在就跳不了了？？”

    “因为你不一样啊！”小小理所当然地回应，而这一句不一样倒还真是让允真顿时没了声音。小小见她不说话了还以为对方在考虑挪位，谁曾想，这允真却只是在沉默了两三秒后就神色坚定地重新翘起了二郎腿，“准备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人可是没有权力挑观众的，你，”允真朝小小扬了扬下巴，“就这样跳。”

    “……”小小无奈，只得闷闷地走回电脑边，就在她准备点击播放键的时候，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重新看向允真，“那个……跳之前我需要戴个东西。”

    “戴什么？”允真随口问着，小小却已开始将目光扫向练习室的四周，很快的，她似乎找寻到了目标，面露喜色的同时，小小大步走到那个提供她们放东西的柜子边，并且迅速翻找了起来，然而此时的她忽略了，现在的这个柜子，已经没有属于她的地方了，所以允真在看到小小如此冒失之举后，下意识地就朝她走了过去，“呀！谁准许你翻柜子了！”允真训斥着，而那小小哪还顾得上回应她，趁着允真走到跟前之前，她总算是顺利翻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果然有！”心头一喜，迅速将之套在额头一回身，允真见到的便是一个套着眼罩面露喜色的小小。

    “你……”允真看着额戴佳妍眼罩的小小，一脸诧异，“你要戴的就是这个？！”

    “嗯！”小小微笑着随即小跑回电脑边，“我准备好了，前辈你坐回去吧。”

    “……”允真面上不置可否地走回座位，视线却已忍不住三步一回头地瞅向小小，这时的小小已经开始将眼罩往眼睛的方向拉，戴上之后却又感觉不太对地重新扯回额头上，允真瞧她那表情，明白是她眼睛上的假睫毛碍事了，本能地想要提醒她可以先去洗手间把妆卸了，可是没曾想，这边的允真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小小就已经自顾自地再次走回柜子翻出了她们平时备用的卸妆用品，三下五除二地拿出所需要的之后，小小就跟在自个家似的朝向允真说，“不好意思，我想我还是需要先把妆给卸了，马上回来。”语毕，小小就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允真一人讷讷地杵站在椅子边，心里，总有那么一点感觉不太对的地方……

    小小没有客套，她卸妆的动作确实很快，只不过等到她顶着张素颜重新回到电脑边的时候，允真也已将浑浊的思绪理清了七八分，没错，感觉不太对的地方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小，仿佛对于她们的这个练习室已经熟悉到就跟自己的练习室似的！且不说那些妆容用品她是怎么知道有的，就单说佳妍的那个眼罩，一般人也是不可能会知道的，因为这个练习室里唯一的眼罩，只有佳妍在心烦或者说需要静心时才会翻出来戴上，而知道她会戴眼罩练习的人，允真清楚除了她自己外，也就只有希真一个人了，那么！这王小小……

    允真心里有着疑惑，打量小小的眼神更是深邃了不少，然而如愿找到眼罩的小小必没有注意这些，她只是在感觉准备良好的情况下微笑地朝允真毕恭毕敬道，“前辈，我要准备开始咯。”

    允真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小小抿嘴一笑，转身走到电脑旁点击播放键之后淡定地回到了自己表演范围的中心，一时间，空旷的练习室里响起了满堂的欢呼声，允真这才知晓，原来小小选择的是她们演唱会的版本，虽然此刻的音响中传来的仅有现场的欢呼声，但是允真注意到，小小已经趁着这个过渡渐渐走入感觉地缓缓戴上了眼罩……

    音乐还未响起，小小在不知停歇的声浪中一个利索的静止动作，全身慵懒犹如木偶般给人一种时光停滞的错觉，允真一见，明了她所选的曲目就是佳妍的solo……

    戴着佳妍的眼罩跳着佳妍的solo……

    本就满脑袋疑问的允真此刻越加的浑乱起来，心想如果不是眼前这人反复告知喜欢的是自己的话，她现在一定会以为这王小小定是冲着佳妍来的……

    一时间，允真还真就猜不明小小究竟打着什么主意，索性，她也就再次翘起二郎腿纯粹关注起了对方的表演，尤为记得，这段solo的开场是一段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电子音阶，如果第一拍没有踩准的话，那开场的效果就会瞬间减分，当初佳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在临场前反复与乐队磨合初始的暗号，而现在小小放得是录音，当时佳妍在现场只要站着就好，而她则是在点击播放键之后还要走回目标地的情况下并且戴上了眼罩！这样，真得能准确无误地踩准那第一步？说实在的，面对自信满满的小小，允真倒是打心眼里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前奏的欢呼声绵长而没有规律，小小静静地站着，允真的视线一刻不停地流转于她的全身，一时间，莫名的窒息感油然而生，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任何异动的应援声中，第一声短而急的音乐毫无预兆的凭空响起，允真的瞳孔不觉由此放大，因为她分明看到小小果真在乐曲响起的同时迅速变换成了另一个动作，而且那动作的准确变换，允真光是看着就有一种想要喊出声的冲动！

    这家伙……

    窒息过后的畅快感，允真禁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只不过对于她的这一系列神情，那边戴着眼罩依然沉浸在舞蹈中的小小并没有任何的察觉，此时在她的感观中，不远处坐着的不再是允真，取而代之就是那一大片虽然看不清模样但依旧挥舞着荧光棒告知她自己存在的粉丝们！此时的小小已经完全找回了那时的感觉，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舞美灯光顷刻投向她周身的那份激动，台下的欢呼声一片，而她，就是这舞台上的唯一焦点！

    随着乐曲的一点点转换，小小已经开始渐入佳镜地投入到这一场记忆的表演当中，与此同时坐在那一边的允真也开始恢复情绪打量起小小的舞姿，事实上因为佳妍走的是偏性感的路线，所以当时她在表演这段solo的时候，慵懒妖娆的舞姿加之服装和她神情的搭配，就连在后台的允真看了，身体都会产生让人脸红心跳的反应，而现在，小小明明戴着眼罩放不了电，服装亦是平时随性毫无性/感可言的装束但是！

    允真觉得，她有点坐不住了……

    不自在地站起身，双手插/进口袋，允真在原地踌躇了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朝舞蹈中的小小看上那么几眼，明明就只是一些偏向撩/人的动作啊，按理说这样的动作对于她来讲应该算是稀疏平常才对，可是……可是怎么感觉那家伙戴上眼罩比不带眼罩的佳妍还要让人感觉抓狂呢？！

    允真再次受不了地别过脸看向一边想要冷静一番，可是好巧不巧地，就在她别过脸看向一边的瞬间，居然发现在她没注意的门边不知何时居然杵了一个同样关注小小跳舞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办公室设在她们练习室隔壁的社长——崔俊哲！！！

    “社……”允真瞪着双眼正要喊他，那崔俊哲却是迅速伸出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允真将招呼吞回，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崔俊哲身边并且小声道，“社长，您什么时候……”

    “没一会，本打算出去一趟，听到音乐就进来看了。”崔俊哲回答她，眼神却是一刻不停地关注着小小。

    允真“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样开口，于是，她也干脆和崔俊哲一样看向小小。

    短暂的沉默之后，崔俊哲再次开口，“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嗯。”允真想了想，点点头应和，“听说，准备为我们选dancer？”

    “哦，消息传得挺快嘛，的确是这样没错。”

    “几个？”允真连忙接着问，崔俊哲一听，莫名地瞅向她，“几个？你们的dancer有不止一个的要结婚吗？”

    “啊，不是，只有一个。”

    “那就是了，其实dancer的替补一直都不缺，之所以想为你们加个新人是因为感觉那女孩很适合……哦，你应该也听说我指的就是她吧？”崔俊哲说着朝小小扬了扬下巴，允真得到确切的答案顿时有些无语，她看看崔俊哲再看看小小，忍不住道，“为什么，说她很适合呢？”

    崔俊哲听闻这话，显得很是诧异，他看着允真指指舞蹈中的小小，“看不出来吗？舞跳得很不错啊。”

    “可是其他人也很好啊。”允真感觉自己很想弄明白这件事。

    ，

    崔俊哲听闻一笑，搭上允真的肩膀让她看好好看看小小，“你说得的没错，公司里舞跳得好的人很多，但是允真，你不觉得她跳舞的时候有比其他人出众的地方吗？”

    “……”允真无语，顺着崔俊哲的指引再次打量起小小，说实在的，小小的舞姿很流畅，但如果硬要找出她比别人更加出众的地方……允真抿起嘴再次仔细打量了起来，渐渐的，她还真就感觉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就是投入啊。”崔俊哲笑着说出了允真脸上的答案，“你也应该明白的，进公司的年轻人中想出名的一定比纯粹热爱舞蹈的人多，大部分练习生在练习的时候都会想着怎样跳得更加标准更加好看更加让人眼前一亮，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前提，所以在练习的时候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崔俊哲说到这，很是迟疑地看了一眼允真，允真回视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你是想说，而且我也是个不容易投入舞蹈中的一员吧。”允真说着尴尬地笑了笑，对于这样的认知她也是平时听到的，的确，对于她的舞技和气场，外界是公认的一致好评，只不过比起队里舞蹈排第二的佳妍，外界也是一致的认为自己的投入感远不及她，虽然这点并不影响团队知名度的稳步上升，但是每每提起这件事，允真都会不自觉地产生一股无力感，事实上，她也承认是这么个状态，但是对于如何改善，允真自己却是怎样也找不到一个有效的方法，每每站在台上，纵使她再想放松再想投入，可是当音乐响起，她的脑子里还是会窜进满满的舞步及注意事项，于是，这样的状态就这么持续到了现在……

    崔俊哲眼见她的眉头紧锁，连忙拍拍她的肩膀道，“别这样，我知道你一直有努力去改善，而且直觉告诉我，那女孩，一定能帮上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