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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一诺发觉自从那个人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内,她整个人都已经不对了。
多愁善感,悲春伤秋,这一点也不像她。
她对待感情的态度一向是黑白分明,干脆利落的。现在的状态这让她极度不安,也极度地厌恶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只要他出现在你面前,你一直坚持坚信的所谓原则,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只愿他能转身,温柔地看着你,说一句想你?
甘一诺不想这样下去,她不想看到自己变成一个除了爱司徒醒,只剩面目全非的女人。
她将这段时间自己的心路历程好好捋顺,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了不少。在深思熟虑之后,她做了一个决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再跟他待在同一个城市,她会疯掉。
在电话里跟周霖确定了最近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后,她跟他请了一个长长的假期,几乎是报复性地将这几年积攒的年假事假都请了回来。
周霖了然地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叮嘱她一个人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搞定了工作的问题,她就开始打电话给甘一言,电话那头的甘一言听了她的决定,没有表露她意料中的愉悦,静默了片刻,他才开口问她:“姐,你真的不再试一试吗?为自己也为他。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放手吗?”
甘一言显然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才会这样开口问她。这些年,虽然甘一诺一个字都没有提,但是她对那个人的思念,他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的,他不想她抱憾终生。
甘一诺听了他的话,也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你真的能放下吗?
只是这么想一想,她的心就揪疼不已,可是放不下也要放。她想要的从来只是一份简单纯粹的感情,她的心很小,三个人太挤,她容不下。
咬着唇,她故作轻松:“一言,我发现你真的越来越婆妈了。既然这样,我也交给你一个任务,不如,你帮我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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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一诺这几年也不止一次往返过澳洲,所以手续办起来轻车熟路,将一切准备妥当,她就开始收拾行囊。
澳洲那边正值春天,景色最好的季节,甘一诺一边想着美景,一边毫无压力地收拾起行李,骨子里,她是个崇尚简单的人,所以,很快她的成果就完成——一只尺寸小巧的白色行李箱将她的琐碎物件通通收入囊中。
甘一诺拍了拍手,心里一松,嘴角弯出一个笑弧:“搞定!”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等了好久,甘一诺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最后登记的时间早就过了,为什么机场的广播还不通知登机?
正这么疑惑着,四周人声鼎沸,脚步声有些嘈杂。
她从杂乱无章的议论中,艰难的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机场封锁了去往澳洲的所有航班。现在那些换了登机牌的乘客正在与地勤人员理论,而服务人员只是好脾气地微笑着说抱歉,并承诺赔偿因为此次延误航班所带来的一切损失,与此同时他们还贴心地奉上了五星级酒店的免费房卡和海鲜自助餐的餐券。
甘一诺望着航站楼外的天空:碧空万里,天清气朗,哪里来的暴雨云团?
这一刻,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刹那间有种心念成灰的感觉:司徒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走得远远的,不是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吗?
无论如何,她今天是走不了了,甘一诺也不挣扎了,拦下一辆出租,就往回赶。
她倒要看看,司徒醒到底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车子在高速上一路缓缓前行,甘一诺瞟了瞟后视镜里出现到那辆一直跟着的黑色车子,嘴角勾出无奈的笑圜。
在司机惊恐的眼神下,甘一诺硬是让他把车停在了高速旁边,然后,她利落地打开车门,下车。
果然不出所料,那辆一直跟着她的车子慢慢停到了她身边,甘一诺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上脑,她几乎是瞬间将手里拉着的小旅行箱掼到地上,她也不管这车子是不是天价,用力地拍了几下车门:“司徒醒,下车!”
她这段日子的怒火算是瞬间点燃,她的一双大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了。
当车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只男人的长腿时,甘一诺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她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咆哮:“司徒醒,你到底想怎么样?!”
可是,当她看清大长腿的主人是谁时,她的整张脸霎时热烫得能煎熟鸡蛋了。
好丢脸,骂错人了。
被骂的年轻助理心有戚戚:BOSS派发的任务越来越艰巨了,呜呜,这位美女好凶,他要申请涨工资,发奖金。
即便这样,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保持了他一贯专业的良好作风,微笑着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一脸的若无其事,让甘一诺一肚子的气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憋得她快要内伤。
尽管对罪魁祸首还是满腔的怒火,甘一诺还是马上恢复了理智,她不会去指责一个无辜的人。
尽管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年轻特助一脸诚恳地邀请甘一诺上车,甘一诺还是礼貌的拒绝,她坚持迈开腿在车速惊人的高速路边不紧不慢地步行。
一辆辆高速行驶的车子,从她身边风驰电掣地驶过,小特助一旁看得是心惊胆颤。
呜呜呜,BOSS知道了会不会把他打包送到非洲去喂狮子?这份工作是越来越难做了!
小特助一边内牛满面地想象着他家BOSS淡定地对他痛下杀手,一边无可奈何地随着车流向前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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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走了两个小时,甘一诺才顺利走到了下一个出口处,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变得有些难看。
她在休息区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脱下鞋,她才发现脚底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脚底板有些酸胀难受。
唉,年纪大了,连脚底板都要跟她唱反调。
正低着头揉脚,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男性皮鞋,让她熟悉到发颤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甘一诺浑身一僵,低着头,抱着脚一动不动。
黑影缓缓靠近,甘一诺目光所及之处,一双有着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脚。
司徒醒,蹲下来,握住她的一只脚,放在腿上,用极其温柔的力道将水泡挑破,然后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消毒水。
甘一诺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话音刚落,甘一诺感觉到一阵刺痛从脚底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嘶……”
男人的手微微一颤,接下来的动作变得更为轻柔缓慢。一旁全程围观的助理嘴巴张成(⊙o⊙)状,良久都合不拢。
这还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浑身冒寒气的铁血BOSS吗?这还是业界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阎王吗?
他是不是精分?
甘一诺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顺从他的动作,顿时,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蹭的冒了上来,还加上一股名为无能为力的恼怒。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只要他一出现,她就完全无法抗拒?
她极力克制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冷声说:“放手!”
司徒醒似乎是极轻极淡地叹了一口气,垂首缓缓的说:“你这样做,不就是逼我出现?”
甘一诺轻哧一声:“你还真是难请!”
司徒醒没有理她这茬,只是顺势一手伸到她膝盖弯下,一手托着她的背,一下子将她横抱起来,用没有情绪的声音对她说:“有什么事还是上车再说,我不习惯被人围观。”
甘一诺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周围似乎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瞬间,她的脸又爆红起来,当众被一个男人这样服务——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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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司徒醒坐在副驾上,不动如山,而甘一诺则被安置在宽敞的后座上,驾驶位上则是刚才被她骂了的特助先森。
有外人在,甘一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质问司徒醒的,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一腔怒火无从发泄,真是够了!
憋了一会儿,甘一诺终于忍不住了,她对着前面开车的特助说了声:“停车。”
小特助用眼角瞄了一下自家BOSS瞬间黑下去的脸,左右为难。呜呜,BOSS大人很可怕,BOSS夫人同样可怕,他该听谁的?
甘一诺没有得到期待中的结果,心下更火,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我说,停车!”
司徒醒这个时候才格外开恩地对心里已经内牛满面的助理说:“靠边儿停。”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市里,助理将车停在了一家高级会所旁边,动作迅捷地将两人安排在私密性很好的包厢里,他就自动自觉地消失了。
两人相对而坐,俱是无言,只有面前正在煮着的水果茶,欢腾地翻滚着,发出低低的“噗噗”身。
司徒醒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率先开口:“说吧,为什么想见我。”
他说这话时,表情淡然,当真装得一切事情与他半点瓜葛都没有似的。
甘一诺心中的一口子提不上来,卡在半道上,几乎被他噎死在当场。
司徒醒,五年没见,你的脸皮简直厚到令人发指。
她喝口茶顺顺气,不能乱,她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她不能自乱阵脚。
良久,她才用很平静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已经有了良配,为什么还要搅乱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一泓湖水?
“嗯?”
极其欠扁的上扬尾音,甘一诺听了恨得牙痒痒。
“司徒醒,你这样有意思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好吗?司徒醒,算我求你,这五年,没有彼此的生活,我们各自不是过得很好吗?”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良久,他才直视着她,用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她:“你真的过得很好?”
甘一诺正要一一类证她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很好的,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了急促的铃声,她动作迅捷地抓起来接听。
这一幕让对面的男人眸色渐深,匆匆的一瞥,他看到手机屏幕上豁然显示的是“向阿姨”三个字。
向阿姨?电光闪石间,他就联想到陆非的母亲,她居然跟他们还有联系?
接完电话,甘一诺整个人变得焦急难安,再没有心情逼问下去了。
她霍得站起身,一下子牵动了脚下的疼处,“嘶”一声,疼得差点飙出泪。
司徒醒皱了皱眉,一下将她摁坐下来:“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甘一诺一秒也没有停滞的拒绝了他:“司徒醒,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话音刚落,甘一诺感觉到摁住她双臂的手指瞬间以可怕的力量收紧,她疼得皱起了眉。
司徒醒紧紧抓着她的双臂,与她四目相对,一双墨黑幽深的眸子里燃起两簇火,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逼问:“甘一诺,你还是忘不掉陆非?!”
作者有话要说:情圣大人好大手笔哦,你越来越坏了!
甘别扭,你往哪里逃?
快到司徒情圣的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