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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尉寒?”
容妍轻轻的唤了一声,提着碧绿色的裙摆走了过去,有些气闷的说道:“你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来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然而那个气场伟岸的身影却没有转过头来,依旧保持着挺立的姿势站着,静静的望着远方,好像容妍的话对他没有一点作用一样。
“喂,周尉寒,我叫你呢。”
容妍忍不住又唤了一声,踏上亭子的台阶,站在了那人的身后,“你怎么不说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直直的望着那个挺立的背影,有些郁闷的问道。
面前的男子终于轻轻的动了一下,回过头来,用一双犀利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眸直勾勾的瞪着容妍,深邃冰寒的目光,让容妍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嘶哑着声音说道:“你不是周尉寒,你是谁?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颀长伟岸的,比她高出半个头来的人,竟然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女人。
容妍只是短短的慌乱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努力的维持着镇定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周尉寒的字迹将我骗到这里来?”
她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堆积的是满满的警戒,身子也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做出最佳的防范姿势来,无所畏惧的迎上那双带着敌意的眸子。
那个女人轻轻的嗤笑一声,用傲慢的目光扫视了容妍一眼,不屑的勾起了唇角,“我还以为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呢,原来不过是一个矮冬瓜,真不知道周尉寒看上你什么了。”
容妍被这个女人的话弄得有些烦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的光芒,也冷冷的笑了,“我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也好过像你这种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的人好吧。这位姑娘,你冒充周尉寒的笔迹将我骗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说几句奚落我的话吗?”
那女人冷冷的笑了笑,直直的扫了她一眼,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眼底的敌意是那么的明显,好像容妍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容妍不由得有些失笑,平静的扫了那个高大的女人一眼,压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冲动,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我可没那么多工夫跟你磨磨唧唧的。更何况,貌似我和你并不认识,应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是啊。说吧,不说我就走了。”
那女人直勾勾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彻齿的说道:“离开周尉寒远点,不许你靠近他身边,否则我杀了你。”
容妍不由得哑然失笑,清澈明亮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探寻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下结论般的说道:“你喜欢周尉寒。”
那女人英气十足的脸上有一丝僵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硬邦邦的吼道:“要你管,我在这里严厉的警告你,离周尉寒远点,否则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
容妍微微低垂着头,唇边翘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双目光中的坚定已经是那么的明显了,她不怒,只是用很轻却让人无法忽视的语气说道:“那请问你以什么资格来命令我?你是周尉寒的妻子吗?还是什么?如果你不能说出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我是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让你靠近他就不靠近,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你离他远点吧,再靠近他那么近一定会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他是······”
“凝霜!”
硬邦邦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容妍回过头去,就看见急匆匆狂奔而来的周尉寒,一双深邃如同寒潭一样的眸子里折射出冷冽的寒芒,瞪着那个高大的女人,也将她即将要出口的话给打断了。
“你在这么做什么?谁让你自作主张找她来的,快给我回去!”
周尉寒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凛冽的气势由全身散发出来,迫得人不得不低头臣服于那样的气势,“快回去!”
名唤凝霜的女子急了,伤心的冲着周尉寒大声的喊道:“寒哥哥,我是为了你好。”
“回去!”
周尉寒的眼神浮起了一层寒冰,冷硬的面部轮廓更是让人害怕,薄唇微微动着,吐出两个略带薄怒的字来。
“寒哥哥,她帮不了你,她还会害了你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凝霜狠狠的跺了跺脚,眼眶有些红了,伤心又难过的瞪着周尉寒,大声的吼道。
“洛凝霜,我叫你回去,快走!”
周尉寒叮的一声,手中的剑刃出鞘,眼神里的冰寒足以冻死一个人,浑身又笼罩着阴森森的气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像是死神降临的那种恐惧,让人窒息。
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容妍,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凝霜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恨恨的瞪了容妍和周尉寒一眼,咬牙彻齿的说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足尖点地,施展轻功很快的消失在容妍的视线中,容妍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望着洛凝霜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容妍。”
周尉寒看见她的目光里闪过沉思的色彩,轻轻的唤了一声,内心的不安有些放大,深深的望着她,有些担忧,有些惶恐。
“哦,什么事?”
容妍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清丽无双的容颜染上了浅浅淡淡的笑意,轻声的应道,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抱歉,刚才忽然有些事情,所以离开了一会。”
周尉寒放柔了声音,轻声的说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脸色忽然起了变化,“你怎么换了一身侍女的衣服,你原先的衣服呢?”
深邃如同古潭一样的眸子里闪过惊涛骇浪,胸臆间有一股气升了起来,震得他的胸腔微微发疼。
“哦,没什么事情,走在湖边不小心沾湿了衣服,就和一艘画舫上的侍女要了一套裙子换上了,没事了。”
容妍的唇边泛起了浅浅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事情了吧,那回去了好吗?”
她轻轻的垂下自己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声的说道,让人看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周尉寒望着她沉静的侧脸,敏感的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转变,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她一定是怀疑了,却又不敢问他。
他也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事情非同小可,告诉了她非但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引来许多危险和麻烦,他不能那么自私,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好,那我送你回去。”
周尉寒的眼神温柔的落在她的身上,用柔情似水般的语调说道,想要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容妍却在同一时刻抬起手来,拨弄着额前的头发,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触摸,微微低垂着头,迈开步子就向前走去。
周尉寒只好紧紧的跟随在她的身边,静静的陪着她走,她不说话,他也不好说什么,可是这样的静默又让他觉得分外的压抑。
第一次看见容妍这么冷漠的样子,这样的冷漠却是用在他的身上,这种感觉真的十分的不舒服。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容妍却更加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这样的举动深深让他更加难受,终于再也忍不住,轻声唤道:“容妍,你听我说。”
容妍轻轻的抬起头来,用那双清澈明亮得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平静的说道:“你要说什么。”
“凝霜她是我的师妹,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她刚才说了什么让你不快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从小就被我师父宠坏了,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没有什么坏心眼。”
容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她平静的表情让周尉寒觉得难受,内心深处陡的升起了一股厌烦来,可是自己现在和容妍一点关系也没有,想要生气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只好冷硬的板起脸,磨着牙闷声说道:“没事了,走吧。”
容妍又低垂着头,在桃花林里穿梭着,似乎刚才的那些小插曲都没有放在她的心上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短短的一瞬间,一个闪着银色寒芒的东西直直的朝着容妍飞了过来。
“容妍,小心!”
周尉寒的瞳孔里泛起了一丝紧张,冷声喊道,身子已经飞快的向着容妍扑了过来,抱着她扑倒在地面上,那枚银色的飞刀堪堪擦着她的耳际而过,凌厉的杀气将她鬓角的头发给割断了。
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从天而降,手里提着锋利的剑,将她和周尉寒团团包围起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遇到杀手了,容妍的心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她的心砰砰的跳着,和周尉寒从地上站起来,刷的一声从靴子里抽出在兵器铺里买来的玄铁做成的匕首,背靠背盯着这十几个黑衣人,全身的神经高度紧张了起来,举着手中的匕首,随时做出防范和进攻的姿势。
“各位,在下和你们无冤无仇,想必是找错人了吧。”
容妍面上极力保持着镇定的情绪,沉声说道。
周尉寒也握紧了手中的剑,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些蒙面人,幽深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残忍的杀意,那冷硬的面容,散发着森寒的怒气,冷得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没错,找的人就是你!”
一个黑衣人嘶哑着嗓子,恶声恶气的说道,“有人出了一万两黄金的价格要买你的项上人头,不是你是谁?兄弟们,将这个女人的头割下来!”
话音才落,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从各个方向冲了上来,手中闪耀着银色寒芒的剑划破空气,咻咻的刺了过来。
“容妍,好好照顾自己。”
周尉寒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紧张,大声的吼道,迅速的出招,手中银色的剑挽出了锋利的刀光剑影,很快就干掉了三个杀手。
容妍也不甘示弱,紧紧的握着匕首,手,腿同时攻击,对攻上来的杀手做着近身搏击,一个连环腿飞快的踢出去,踢在黑衣人的肚子上,与此同时,手中的匕首同时进行攻击,一刀割破了一个杀手的喉咙,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
她没有害怕,在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她也没时间去害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来,再次躲过了一个黑衣杀手将要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单腿用力的踹出去,踹在了黑衣杀手的胯间,只听见啊的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那个杀手手中的剑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双手痛苦捂着自己的命根子,隐忍的跳着,极力的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容妍不敢放松,趁着这个人攻击力最弱的时候,锋利的匕首再次出击,狠狠的扎在那人的太阳穴上,刺得脑浆都迸射了出来。
另一边,周尉寒也浑身冒着凛冽嗜血的杀气,解决掉了五六个杀手,两人背靠着背,瞪着那些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杀手,神经紧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认真的表情。
“容妍,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没?”
周尉寒焦急而带着担忧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担忧带着心疼。
容妍沉声说道:“没事,我没有受伤,不用担心我。”
她警戒的盯着那些因为轻敌而损失掉了好几名杀手的蒙面人,手心里微微冒出了冷汗。
“妈的,你们还敢垂死挣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领头的人看到已经折损了不少手下,再也坐不住了,叮的一声掏出了剑,足尖点地,飞快的跃起,身子在半空中旋转了好几个弧度,像冲破夜空的雄鹰,朝着容妍的头上砍了过来。与此同时,剩下的几名杀手也配合着领头人的举动,提着剑不怕死的冲上来,缠住了周尉寒,不让周尉寒能够对她伸出援手。
“死女人,你受死吧!”
领头人手中的剑泛着银色的光芒,离容妍的脖子只有一尺的距离,容妍吓得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咬着唇叮的一声,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将那把剑给砍断了,然而因为力道太大,她的身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手一软,匕首叮的一声弹飞了出去,落在了桃林里。
她的心咯噔一跳,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咬着唇有些骇然的瞪着黑衣人。
那人阴森森的笑了一声,忽然从袖子里再次抽出一把剑来,刷的一声,砍向了她,她身子飞快的一闪,躲过了剑的攻击,拳头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的砸在了领头的蒙面人身上,咬牙彻齿的说道:“去死吧!”
咚的一声,她将那人的眼睛打得乌黑,单腿抬起,狠狠的踢在那人的耳朵上,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黑衣人向后退了两步,她紧紧的跟上去,冲上来给他最后致命的一击,“去死吧!”
拳头抬起,狠狠的向着太阳穴砸去!领头的黑衣人双眼一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她没有看到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泛着森冷寒芒的剑刃已经抵达了她的后心。
“容妍,小心!”
又解决了好几个杀手的周尉寒转过身来,看到那把即将要刺入容妍身体的剑,吓得手心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大声的吼道。
容妍一惊,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来,那把锋利的剑已经到达了她的胸口一寸的地方,她一慌,连连后退,那只剑却更加快的向她刺来,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脑子有些懵,不能动弹了。
周尉寒眼神猩红,一腿踹开最后一个敌人,另一只手反手一挥,将手中的剑扔出去,锋利的剑刃笔直的刺入那人的后心,那人身子僵了一下,手一松,已经刺到容妍身体的剑一松,叮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容妍怔怔的站着,还没反应过来,柔软孱弱的身躯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急促的心跳咚咚的跳着,修长的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容妍乌黑如墨般的头发,用温暖牵动人心的声音柔柔的说道:“不要害怕,都过去了,别害怕。我在这里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她被周尉寒强劲有力的拥抱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困难的说道:“周尉寒,你可不可以放开我,我快要断气了。”
“妍儿,对不起。”
周尉寒这才惊魂未定的松开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此刻涌动着多么强烈的波动,深深的望着她,充满歉意的道歉。
刚才的事情真是吓坏他了,要是妍儿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不会。幸好她没事,幸好。
容妍的脸色也有些惨白,却咬着嘴唇极力保持着镇定,唇边努力挂着浅浅的微笑,轻声的说道:“不用道歉,我应该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一定会被这些人给杀死了。”
她总共就解决了三个杀手,其他的都是周尉寒干掉的,她应该要感谢他的。
周尉寒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再也忍不住,牵起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到她的存在一般。
容妍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的说道:“周尉寒,你别紧张啊,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先来看看这些杀手的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周尉寒望着她稍微有了一丝血色的小脸,终于点了点头,放开她的手,柔声说道:“好,我们来检查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蹲下身来,仔细的检查着这些死掉的杀手的衣物,却遗憾的发现什么都没有留下。
容妍站起来,眸中有些失望的说道:“没有,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现,周尉寒你那边有发现没?”
周尉寒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同样是一无所获,站起来,冷硬的唇角抿成一条线,轻轻的摇了摇头,冷着声音说道:“没有,这边也什么都没有。”
容妍轻轻的垂下了自己的眸子,轻声说道:“这些人本来就是杀手,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就能去杀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是正常的,是我奢望了。”
周尉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声的说道:“没找到就算了,容妍,走,我送你回去。”
刚才的事情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是不可能再让她单独回去了,要是再碰到杀手让她碰到意外,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容妍轻轻的抬起眼眸,眸中出现了一抹怅然若失,用飘渺的声音轻轻的笑了,“不知道是谁竟然跟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不惜花费一万两黄金来将我置之于死地,呵呵,我的命还真是值钱呢。”
她站在灿烂的阳光下,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几乎像要羽化登仙了一般,让周尉寒的心紧紧的缩了起来,生怕她在一眨眼之间就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容妍,你别这样。”
周尉寒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的说道,幽深的眸子里此刻布满了深深的心疼和担忧,害怕眼前的女孩情绪会失控。
她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多么的孤单多么的无助?
她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眨了眨,再抬起头来,白皙的脸上那种强烈的忧伤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看的唇角勾起轻轻浅浅的笑容,若无其事般的说道:“我没事,走吧,不然说不定又有杀手杀过来了呢,杀来杀去的,跟拍电视一样刺激,呵呵。”
周尉寒被她故作轻松的话语堵得心里很难受,默默的跟在她的身边,向着来时的路走回去,两人都没有说话。
沿着长长的路,走过喧闹的人群,走过狭窄的巷子,将军府朱红色的大门就在拐角的地方了,周尉寒轻声的说道:“容妍,你到了,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走了,我再离开。”
容妍咬着唇,抬起头来轻轻的笑了,用很诚挚的声音说道:“周尉寒,谢谢你。”
周尉寒冷硬的脸部轮廓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轻轻的笑了,柔声说道:“进去吧。”
容妍微微点了点头,看了周尉寒那张冷硬的脸,转过身迈开脚步走了出去,纤长的身影带着一丝美丽的味道,碧绿色的裙摆在寒风的吹拂下绽放成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周尉寒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柔和,静静的站在角落里望着容妍渐渐的离去,内心深处柔软的一角变得十分的温暖。
他眷恋的目光落在容妍的身上,有不舍,又有着挣扎,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心思在这一刻有了百转千回的变化。
容妍忽然回过头来,轻声的唤道:“周尉寒。”
周尉寒的眼神清亮了起来,原先心里想的那些事情已经扔到了九霄云外,唇角浮起温柔的笑容,用一种温和得连他都不敢相信的声音说道:“我在。”
容妍忽然跑了过来,轻声的说道:“你能教我学武功吗?我想要学一些功夫。”
周尉寒含着笑的眼神安静的落在她的身上,对她无意识之中流露出的信任十分的开心,爽快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好,我教你。”
容妍微微眨了眨眼睛,用调皮的语气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谁都不许反悔哦,谁反悔谁是小狗。”她要学一袭武功,要能够保护好自己,不能毫无反抗的能力。
周尉寒宠溺的望着她,心里柔软成一片,冷硬的唇角也变得柔和,轻声的说道:“好,一言为定。”
“周尉寒,你回去吧。都已经到了将军府的门口了,你看,守卫的士兵就站在门口了,不会有意外的,你先回去吧。”
容妍仰起头,脸上挂着灿烂如同春花一样的笑容,语气柔柔的,带着一丝暖意和关切,轻声的说道:“你出来已经很久了,该回去了。身为一个刚刚班师回朝的年轻将军,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别让那些小人趁机对你刁难了。”
周尉寒微微低着头望着她清澈而美丽的小脸,拒绝不了那样具有感染力的笑容,棱角分明的唇微微翘起,声音里面也带上了一丝磁性,轻声的说道:“好。”
容妍退开了几步的距离,笑得眉眼弯弯,有些淘气有些可爱的说道:“那我看着你走,我就在将军府门口看着,等到你走远了再进去,行吗?”
周尉寒静静的望着她清丽无双的容颜,哪里抗拒得了那样具有温暖特质的笑容,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好,你看着我走。”
容妍笑着,退到将军府的门口,清澈明亮的眼神静静的望着周尉寒走远了,直到转到拐角的地方,颀长而伟岸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脸上的笑容才隐去,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她咬着唇,站在门口,努力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心底升起一丝冰冷凛冽的寒意,袖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牙齿咬得生疼。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怒气和冷意咽回到肚子里,僵硬的转过身,正要踏进将军府里,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却又带着楚楚可怜的声音:“姐姐。”
她猛的回过头,朝着将军府对面的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望过去,只见脸上挂着若隐若现哀愁的容清站在丞相府门口,朝着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容妍将视线落在容清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用平淡得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说道:“你有事吗?”
容清如花似玉的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一步步的靠近容妍,两人站得如此的近,如此的亲密,轻声说道:“没有,只是看到姐姐和周将军在一起,觉得很奇怪。姐姐认识周将军吗?”
容妍的眼神陡的变得凌厉了起来,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冷笑着说道:“我认不认识周将军和你有关系嘛?”
容清的脸刷的变得惨白,翦水秋瞳一样的眼睛里升起了一团薄雾,咬着唇,颤抖着摇了摇头,怯生生的,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容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用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说道:“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轮不到你来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冷哼一声,正要转身进府,目光猛的落在容清腰间挂着的那个大红色的香囊上,目光定住了,然后目光往上移,猩红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容清,眼底折射出凛冽的光芒,几乎要吃人一般。
“姐,你怎么了?”
容清被容妍野兽一样的目光吓到了,吞了吞口水,使劲的往后退,磕磕绊绊的说道:“姐,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她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了吧?容清的心里咯噔跳了起来,如花的容颜上带着怯生生的恐惧,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惹人怜惜。
容妍冷笑一声,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不希望我看你为什么刚才叫住我?容清,今天的事情要是从将军府传出去一分,我保证张姨娘活不过明天!”
她冷笑着,浑身笼罩着一层嗜血的杀意,阴森森的,冻得空气里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分,像来自地狱的魔鬼,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容清的眼泪一下子就溢了出来,颤抖着咬着嘴唇说道:“姐姐,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很害怕,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一定不会说出去。”
容妍冷哼一声,脸上阴霾密布,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最好希望是这样。”
说完再也不去看容清那张哭得梨花带雨般的小脸,径直迈开步子走进了将军府,让守卫重重的关上了朱红色的大门,咚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容清等到她进去之后,含着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沾湿了她的衣服,黏糊糊的十分的难受。
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她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刚才吊在半空中的心才又悄悄的放回了肚子里,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道:“姐姐都不喜欢我呢,怎么办?”
容清的贴身丫鬟体贴的搀扶着她的胳膊,愤怒的说道:“三小姐,你理她做什么?她早就不是丞相府的人了,又何必在意这种人?”
“可是,她始终是我的姐姐啊。”
容清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贴身丫鬟一眼,弱柳扶风般的走进了丞相府中。
另一边,容妍握紧拳头,尖利的指甲将掌心掐得血肉模糊,她已经不去在意这敏感的疼痛了,她的脑子里只有容清的那个大红色的香囊,用上好的蜀锦制成,散发着栀子花特有的香味,这种香味当时在娘亲坟墓上也曾出现过,还有两根大红色的流苏,残绕着娘亲的骸骨。
这样上好蜀锦制成的流苏,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因为那两根大红色的流苏残绕着娘亲的脖子,让她伤心欲绝,难受得几乎要窒息。
当时的她太过伤心了,竟然将这些细节都漏掉了,如今再想起来,这样的味道,这样的蜀锦,这样的颜色,和容清身上香囊的味道是那么的吻合。
她咬着唇,几乎要将粉嫩的嘴唇咬出血来,容清,容清,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等着!
胸腔间的那种痛苦和难受的潮水又涌了上来,几乎要将她湮灭,容妍挺直自己的脊梁,清丽无双的容颜冰冷成一片,脚下的步伐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沉重。
“小姐!”
“姐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无忧和容飞扬同时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围着她,担忧的说道:“我们担心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容妍紧抿着唇,一双眼睛泛着森寒凛冽的味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无忧和容飞扬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才缓和下来的神色又紧绷了起来,忐忑不安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无忧挽着容妍的手臂,才发现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心一下子又被提了起来,颤抖着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冷?”
她伸出手去摸容妍的额头,才发现她的额头也是冰冷的一片,比极地的冰川还要冷,不由得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声音都变了,“小姐,你不要吓无忧啊,你说说话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姐,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我们一起来解决,不要闷在心里,会把身体憋坏的。”
容飞扬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摇着她的另一只手,一双明朗的眸子里此刻布满了担忧。
容妍机械的向前走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屁股坐在温暖的火炉旁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用冷得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说道:“无忧,你先下去。”
无忧第一次看见容妍这么难看这么冰冷的脸色,也不敢再和她没心没肺的闹腾,乖巧的站起来退了下去,还在走之前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容飞扬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容妍的身上移开,直直的望着她,用诱哄般的语气说道:“你告诉我,好吗?”
即使围绕在火炉旁边,容妍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紧握成拳的拳头都不能松开,红色的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久,才猛的睁开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是容清,是她。”
因为太过生气,容妍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一双眼睛里也透出彻骨的仇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容飞扬也听得一头雾水,疑惑的望着她,不解的问道:“容清怎么了?姐你说清楚啊,她做了什么事情吗?”
容妍的双目猩红,摊开被掐得血肉模糊的双手,用充满刻骨恨意的声音说道:“是容清,刨了我娘的坟墓,将尸骨撒了一地,是她!”
她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得容飞扬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身子晃了晃,眼底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惊骇得说话都结巴了,“你说是容······容清刨······刨了坟墓?”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一向是乖巧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他不信,不相信。
“姐,你搞错了吧?怎么会是容清,不可能是她啊。”
容飞扬缓了好久才稍微平静了一下,望着容妍满脸痛苦的样子,简直不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相信是柳姨娘,张姨娘,或者是容玉,容涵,都不愿意相信是那个笑容甜甜的容清,虽然她是虚伪了一些,可是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砰——
容妍的手狠狠的砸在地板上,身子腾的站起来,冲着容飞扬声嘶力竭的吼道:“是她,就是她!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我才是你姐姐!就是她让人刨了我娘的坟墓,是她,是容清!”
她的眼神猩红,浑身散发出熊熊的怒火,一只手揪住了容飞扬的领子,声音之大震得容飞扬的耳朵都快聋了。
“姐,你别激动,冷静一些好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要有真凭实据啊,别激动,慢慢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
容飞扬将容妍拽着自己领子的手放下来,柔声的说道,安抚着激动不已的容妍。
姐姐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做出这么失控的举动来。
容妍无力的松开容飞扬的手,捂住自己饱含着痛苦的眸子,咬牙彻齿的说道:“就是容清,绝对是她!”
容飞扬小心翼翼的看着姐姐的脸色,轻声的说道:“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认定了那件事情是容清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