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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为了全勤~请个假,争取赶紧补回来的……
《锦绣良人归》
绿芸是先出现的。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小娘子,我对不住你……我本来觉得我能护住你的……呜呜呜。”
“我知道绿芸对我很好的。不是你提醒我向母亲去求情的吗,对不对?你是我的丫鬟嘛,应该是我来护你才对呀。好了好了,既然你忠心为我,那我就考考你。小娘子我的钱匣子你可知放在了哪里?”尹素华觉得自己像是在诱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我……我……不知道……我刚来两天,这些事情,好像都是绿柳姐姐在管的……”小红帽很委屈,又是一副自己好无能好想哭的样子。
尹素华无比头疼,“你先下去吧。”这小丫鬟不够专业啊……
虽然继母换掉了从前的丫鬟和奶娘,使她不至于穿帮,但是也造成她完全无人可用啊!
对了,奶娘!她的奶娘姚嬷嬷,她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她七岁才穿到后世啊。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绿柳是进门传膳的,“小娘子如今刚刚身子好些,午食”
方夫人倒是不在生活上难为她。
待绿柳放好碗筷,尹素华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知夫人是如何处置我从前的丫鬟和奶娘的?”
却见绿柳目光闪烁,不敢直接看尹素华,“回小娘子的话,婢子不知。”
这是明晃晃地撒谎啊。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个性,我对婢女们向来和气且出手大方。”这是她对前身的猜测,却见绿柳下意识地点头认同,心中底气更盛,“你若是向我透露一些消息,我不仅不会亏待你。在夫人那里也会与你相互配合。可是,若是你一直一意孤行,不要怪我不客气!一个小娘子要想发落她的婢女,实在是太容易了不是吗?比如。我向夫人暗示一下,你对我太忠心了。特意告诉我,夫人针对我的事情……听说,你的家人还都在夫人娘家?”
“不……”绿柳凄厉地叫了一声。
“你不要怪我,如今我也是不得已。我现在名声也毁了,再嫁给那样的人做妾,说不准没几日就去了。我总得为自己打算几分。否则,我拉你作陪,总是容易的。”
绿柳瘫坐在地,她知道被派在尹素华身边。就是为了监视——可是,她是很有可能被当做陪嫁的。到时候,她或许也免不了一死。尹素华作为官宦人家的小娘子,未必不能存活下去。而她,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这才觉得绿芸不听阻拦。非要将消息传递给尹素华实在是太明智了。绿芸和她,都是陪嫁的不二人选啊!
“首饰是一方面。但是我那些地契和干股呢?”这也是她猜的。
见绿柳毫不怀疑,看来又是猜对了。
“我在方府的时候,听说过,夫人得了一大笔财物,还得了许多地方的干股和分红,想来……”
她从继母和绿柳的描述中。就可以知道,前身虽然有点傲气,性子狷介,但是才能是真有的。反正像那些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子,她是不会的。
那前身既然聪慧,没有理由一下子就被继母方氏打击到。不仅裁掉了她的侍女和奶娘,更是搜刮了她所有的财产,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
而且,前身挣了那么多钱,不可能没有一点后备的力量。
况且。前身到底是怎么去的?不可能一场风寒就让前身致命啊……
薛安华到底做了什么?还有她的手帕交谢挽晴。还有栗亲王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如果说云华公主针对自己还有原因,这栗亲王简直莫名其妙。
理不清怎么办!!!
尹素华发现她的脖子上挂着两串钥匙,又想起她从来都不要侍女帮着洗漱。
只是箱子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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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中午,阳光无法透过厚厚的云层温暖大地,院子里便显得萧条冷清。院前的一株石榴树枝桠破败,几片残叶随着瑟瑟寒风不停地在打转,似乎还在留恋秋日的温暖,迟迟不肯离去。
几株腊梅开得素净,幽幽梅香更添萧瑟。几片轻柔的雪花正不紧不慢地下着,慢慢地落在青石铺就的院落中。
院落中,一个婢仆打扮的女子被绳子紧紧捆在一长宽凳上,长长的竹木板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那女子身上。
茜素青色的裙子被血印染了一大片暗红,那名唤绣棠的女子额头冒着冷汗,脸色蜡黄得吓人。
十六,十七,十八……绣棠苦苦支撑着。
她被打得皮开肉绽,可是仍旧忍着一声不吭。
其中一个婆子实在不忍,停下板子,凑在她耳边悄声提点她,“绣棠姑娘,你何苦这样一声不吭地忍着,倒不妨闹一闹,叫的凄厉一点,说不定别个儿路过的主子听到了,心有不忍,倒会免了你的板子。这可是四十大板!不死也残了啊……”
另一个施刑的婆子冷哼一声,也停下了板子。只见那竹木板也被沾了血迹,有鲜红也有暗红,斑斑点点,显得有些狰狞,“你倒是假好心。怎不见你打得轻些!绣棠姑娘被破布捂了嘴,有本事你摘了那破布啊!”
先前那婆子干脆扔了板子,叉腰破口大骂,“钱婆子,莫要以为我怕了你!昨个儿你晚上该你守院门,偏你这老货,灌了两口黄汤就会发疯。谁不知是不是你放了什么猫儿狗儿的进了院子,叫别人偷了夫人的金镶玉嵌了南珠的头面,诬了绣棠姑娘!”
“啊呸,周婆子,你个老*,敢诬陷老娘我!”钱婆子干脆也扔了棍子,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擦了擦手,就一下子扑向钱婆子,扭打作一团。
绣棠在寒风中瑟缩着,可是被绑着的她无论怎样都动弹不得。惨白的脸,昭示着她已经失血过多。
疼痛和寒冷使她清醒,却又诱使着她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
晕过去,是不是就不疼了?
可是,她不能晕,她一定要等到夫人回来,告诉夫人,她是冤枉的。
她是夫人的陪房家人,一手绣技又深得夫人喜欢,夫人一定会做主帮她伸冤的。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想,她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怒喝,声音婉转动听,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梓桐姐姐!
夫人今天去相国寺上香,带的正是梓桐姐姐。那夫人也回来了!
她心中一喜,要挣扎着起身,可是被绑着的她,如何动弹的了?
“给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好好说说,仔细了你们的皮!”梓桐的声音越来越近。
绣棠努力地抬起头,看到那两个婆子已经住了手。
钱婆子掸了掸灰,弯着腰,谄媚地回着话,“好叫梓桐姑娘知道,夫人今日上香前,不是说要戴那套老爷送的金镶玉嵌了南珠的头面出门吗?”
“不曾找着,便发了火说,让梓芸姑娘留下,搜院里各个丫鬟婆子的屋子。说是一旦发现是哪个偷了,先打四十大板再说……”
“那也不能审都不审,打了算数啊!夫人一向慈悲,那会自是气话,你们怎么就一下子打上了?”梓桐怒气冲冲,“幸好今儿突然下了雪。否则夫人定要是傍晚才回来的,绣棠不就得被你们活活打死?”
梓桐冲了上来,就想帮绣棠松绑,可是解了半天,竟然解不开。粗麻绳结实又勒手,也不知是哪个婆子的手艺。
“谁叫你们绑着的,竟然绑的这般紧?还是个死结?”梓桐不敢太过用力,试了之后就停了下来,“还不去拿把剪刀来?”
周婆子听了,立马一溜烟,向院中的一个小屋跑去,“梓桐姑娘稍等!”
“哟哟,梓桐姐姐好大的威风!”一个穿着与梓桐服饰类似的女子名唤梓芸的,也是个一等丫鬟,从屋子里打了帘子出来,语带嘲讽。
“我知道你和绣棠有些过节。可是也不能审也不审,就往死里打啊!”梓桐是个爽利的,一下子就道破了梓芸的私心。
梓芸呸了一口,恨恨地说道,“我哥哥是个好的,有心要娶她。可是她竟然不识抬举,拒了小姐的好心。这分明是要攀高枝,好给姑爷当姨娘!”
“所以才特意偷了姑爷送给小姐的头面作念想吧——那头面何尝是最贵重的?况且又那么大,不是她夹带在大幅的绣品中偷偷带回去的,还有谁能凭空里偷了去?”梓芸振振有词。
梓桐犯了难,梓芸确实说得有些道理。可是她总觉得绣棠是个老实的,不会这么做。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似的,梓芸跺了跺脚,“不管怎么样,物证在这,除了她,还有谁能有机会带出小姐的屋子?咱们院子里可只有她绣着大件的绣品。其他人哪有机会夹带那头面?”
“许是传膳的人夹带在食盒中……”梓桐迟疑地回答。
“梓桐姐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昨个儿晚膳后帮小姐整理钗环的时候,还看见那头面的!而晚膳后是我守夜,只有绣棠进出过小姐的厢房。她走时,我分明记得她拿了几件极厚重的大氅。可不是夹带的好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