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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册上既有小懒的名字,李卓阳便只能放她去正殿那边比试。只是大家手头忙碌,小懒又是师父安排过来“休养”的人,不敢放她一个人独去,只能挑个得力的人跟着,以免小懒有去无回,师父那边不好交代。
被安排着跟小懒同去的师兄小懒见过,就是昨日晚饭时坐在李卓阳对面的肌肉男,只是此刻才知道他名叫谢浩然,同李卓阳一样是五师叔的左膀右臂,只是低调话少,在灵草药田的地位也不及李卓阳。
小懒跟在他身后往正殿那边走,想了半天才问大步流星走路头也不回的谢浩然:“谢师兄,这比试是怎么个比法?会……会伤到人吗……”
她昨夜没吃墨衣老大给她的药丸,李卓阳让谢浩然跟着自己时又说“免得让小懒有去无回”……这“有去无回”四个字,实在太过吓人了。
谢浩然回头微笑,黝黑的脸庞竟也能阳光灿烂:“这个你不知道吗?前年比试你家小姐阮紫文可就打伤了薛美妍,让薛美妍在chuang上躺了两个多月才起来。”他不说旁的,专提这件事,却又没说是因为小懒下药,不知是因为厚道还是故意揶揄。
小懒看过渣书,自然知道比试的原则虽然“点到为止”,但实际上有些弟子并不会真的做到。做不到的有些人是因为意外,有些人则是故意。就像前年的阮紫文,任谁看上去都觉得是意外,只是如果薛美妍没吃了小懒下的药,意外便不会发生。
当时也有人怀疑是不是阮紫文指使小懒的,毕竟这件事小懒得不到一丝好处。但经过详细“调查取证”,结论是阮紫文自入门开始向来恭悌友爱,更经常帮助师兄弟修炼,薛美妍欺负针对她也处处忍让;反倒是小懒憨呆,向来被薛美妍连带着欺负不说,还一颗心全放在阮紫文身上,只要能让阮紫文得着好处什么都肯做,再加上无数所谓的证据,自然无可推托了。
谢浩然大概看小懒情绪低落,不好再吓她,便笑着继续说道:“放心,我既领了这职责,必好好的带你回灵草药田。只是提醒你一句,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谁都知道你刚下思过崖,落下不少功课,不会真的笑话你的。”
小懒只得点头:“谢谢师兄。”
教练场周围热闹非凡,因除了不得离岗的人之外,所有玄门弟子都来此处参加这一年一度的比试大赛了。玄门弟子众多,等级不同,平日跟着不同的师叔、师兄修炼,难得聚在一处。此时正是互相了解的最佳时机。
此刻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谢浩然和小懒。等两人去长者看台不远处报到才被发现。有人认识小懒,便窃窃私语的跟旁边的人指指点点的说,这话越传越远,指点小懒的人也越来越多,阮紫文便也跟着发现了,同另外几名女弟子一同朝小懒这边挤过来:“你今日也要参加斗法大赛?”语气中满是惊诧,显然事先并不知晓此事。
小懒见着亲人一般拉住阮紫文低声啜泣:“我没有报名啊,我也不知道花名册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啊,我打不过人家怎么办啊?你快帮我说说情,别让我比试了吧?!呜呜呜呜……”
“好好好,”阮紫文连忙把小懒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目光却投在谢浩然身上。谢浩然便把早上的事儿说了一回:“不知是不是弄错了?”
如今小懒是灵草药田的人,斗法中不高不低也就罢了,若输的太惨,丢的也是灵草药田的脸啊!
阮紫文点头道:“咱们去同师叔们说。”边说边牵着小懒的手,同谢浩然一道往看台那边走。
这比试擂台是玄门一处固有建筑,位于遮云山主峰的一处宽阔的偏殿中央,上首是师父师父、或几位高阶师兄的看台,下首是玄门各部弟子的休息观战之地。玄宁师父向来不理门中事务,一般事务都是二师叔玄冥主持。
只是今天二师叔也忙,今日并没过来观擂,坐在看台正中的是三师叔玄昊,左右分别是四师叔玄穹和六师叔玄苍,再左右是大师兄苏笠青和二师兄赵义铖。而阮紫文领着小懒往看台那边走的时候,吴雨辰也挤到小懒身边问她怎么回事儿,小懒又苦着脸跟他说了一回。
“你这点本事我还不知道?此刻上去斗法,铁定是挨打的份儿!”吴雨辰毫不客气的说出心里话,见小懒表情更苦便安慰她,“别怕,跟三师叔说说情,不行我帮你去找师父!”说到这儿整个人忽然滞了一下,很快又跟着小懒他们往看台那边赶。
三师叔等人听了阮紫文的说法,又有谢浩然和吴雨辰从旁作证,便对这事儿上了心:“难不成是有人用法术同小懒开玩笑?”边猜测边命人将花名册拿过来仔细看了一回,皱眉问旁边两位师弟,“你们怎么看?我一人不能做主。”
四师叔和六师叔早在三师叔看的时候就凑过去看了,此刻也都没个主意:“我们用清目咒看了,确是正常写上去的。笠青,这事儿你知道吗?”
“弟子不知。比试报名历来不拘一格,无论是各部推荐还是个人主动请缨都可列入初赛,胜出者排除前八名进入复赛。既然小懒昨日才下思过崖,是不是早就有人给她报了名?”
吴雨辰连忙插话:“几位师叔师兄,要不要我去问问师父?”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苏笠青笑道:“我倒没想过是师父给小懒报的,”说完转头看向三位师叔和赵义铖,“不过也说不定,昨日吴师弟正是奉师父之命接小懒下山的。”
三师叔玄昊便开始皱眉:“如果可能是掌门师兄给报的,那就让小懒随便比试一下,别再用这么小的小事去打扰掌门师兄清修了。两位师弟怎么看?我一人不能做主。”
四师叔和六师叔也随声附和:“掌门师兄不理门中事务多年,再大的事儿也没烦扰过他老人家,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确实……笠青你看呢?”
苏笠青还没说话,阮紫文便赶在前头插话道:“这对玄门自然是小事儿,对小懒便是大事儿了。她在思过崖上呆了一年多,并没参加过修炼,就算此次下山都是抱病休养来的,只在灵草药田帮忙。让她参加斗法比试,不是必输无疑吗?还有可能被同门误伤。求几位师叔……大师兄,还是别让小懒参加了吧?”
她说这番话时言辞恳切,双眸之中泪光流转,连小懒看着都有几分感动,更别提旁人了。反正三位师叔的脸上就有些犹豫之色,只是谁都不肯做主,推来推去又推到苏笠青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