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幕 断刃，时之流，尸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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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

    轻快的语气。

    不知名的曲调。

    与小调一样节奏欢快的脚步，鞋底与地面相撞，“啪嗒啪嗒”清脆的回响。

    穿着休闲的体恤和牛仔裤，身材瘦削而高挑，看起来只是路上随处可见的青年男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头上戴着一顶女士的宽沿遮阳帽，打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当然，这种打扮的搭配很奇怪，但这种怪异也只是“不过如此”的地步，走过他身边的人好奇地向他张望两眼，然后继续赶路。

    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罢了。

    他转而走进一条狭长的巷弄。

    原本的天光被遮蔽，因为高出男人几个头的垣墙将头顶的天空裁成窄窄的一条，只留一道缝隙来让白昼的亮光透入。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应该会让视界的光亮度在一瞬间里转换。

    那样迅速的从亮光到昏暗的转化，甚至带来某种莫名的晕眩感。

    可是青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像一点也未曾察觉一样，继续低着头。哼着歌向前走去。

    步调步伐保持一致。

    “啪嗒啪嗒”，声音的响度、音调与响起的间隔，规律到诡异。

    与其说是规律。不如说是……毫无变化。

    就像是最精密的仪器，每一个零件的齿轮都要紧紧咬合，不留分毫。

    像是闪光灯般闪合，所以一般人会不由自主地将眼睛闭上吧。

    这是镌刻于人们神经细胞深处的反应，为了防止自身受到伤害而进化出来的防卫措施。

    如果有意识的去睁大眼睛的话，眼泪也会从泪腺崩涌中出来。

    ……可是那个男人还在轻松地前行。

    帽檐下，阴影中，他的眼神也同样毫无变化。既没有扩散，也没有缩小。

    这更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瞳孔。在极亮的光辉下发出晶莹剔透的色彩。

    但是，那光华，不能用“美丽”，而应该用“空洞”来形容。

    没有办法分辨出光亮度的变化，男子是个盲人么？

    ……然后下一刻，他停下了脚步。

    在前方，站立着某个人影。

    看起来像是围了一件巨大的披风，披风大到将人的整个身子包裹进去。

    “它”并不高大，然而却像是把整个视野都用漆黑的涂鸦塞满了。

    堵塞的不是“它”的本身，而是“它”的气氛。

    乌黑的烟气，在空气中飘荡开来……但仔细观察，却又是什么都没有。

    乌黑的微尘融化在空间的每一处细微褶皱里。

    乌黑的身影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男人歪了歪头，帽檐下，阴影中勾勒出毛骨悚然的裂缝。

    那大概不是人类的嘴巴所能张开的角度。

    “你是……”

    吊儿郎当、油腔滑调的音色。

    ……然后在其中突兀的掺入嘶哑的尖啸声，像是小提琴的琴弦被猛力拉断那样，诡异变高的尖利腔调。

    利刃般撕破空气。

    乌黑色的流光撕破空气，在因高速而形成的真空通道里以千百倍的速度飞行。

    在这一瞬间，男子爆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反应速度与身体速度。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青年就身子一扭，在余音稀释在空气中逐渐淡去，扭转腰身，人如炮弹腰如膛，身下好像有个投石机，绳索全都绷紧蓄力，能量聚集然后——高高弹射而出。

    那样的反应速度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动作怪异的好像野兽。

    即使面对的是英灵也应该逃得掉。

    男子或许是这么想的，然后他的身影从半空中颓然滑落，如同折翅的飞鸟。

    那一刻时光倒转，眼中的景象都变得一片扭曲。斑驳的色彩在水中糊开，荡漾出波澜是怪异的彩虹。

    时间被切割成一小格一小格一小格……最后微小到再也分不清大小，物质上的测量已经毫无意义。

    那是在用胶片放置入放映机里。按钮倒转，于是一帧一帧的画面快速的在银幕上飞逝。

    这条小巷被怪手拖入了异界。然后在这里的物理法则被打乱，所有的画面都像是在极静与极动之间不断转化，也同样变得一帧一帧了。长长的胶片扭曲断裂，断裂后的片段在半空中飞舞，向着身后急速拉长、远去。

    最后画面停滞。

    黑色而沉默的复仇者，单手捅入男人的胸膛。

    女士宽沿遮阳帽掉落下来，露出下面苍白而年轻的脸，脸上略微带着讥讽的表情还未散去。

    插入胸膛的手掌，从一个侧面看上去，就好像溶在了青年的*里。

    那只手掌，就像断掉的锋刃。

    然后在静默里一秒钟后，刃与胸膛相连接处，黑色的缝隙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最后，青年的上半身缓缓滑落。

    坠落在地面。

    像是以此作为信号，有什么东西慢慢回收到黑衣人的身体里。

    奇怪的“气氛”在青年死后散去，阳光才能更新。

    稍微有些暗淡的巷弄里。如果没有倒在地上的两截残躯，看起来就和别的地方并无分别。

    过了片刻，传来蹒跚的脚步声——那声音在地面上的回响是一高一低，一高一低，所以听起来相当分明。

    “……干掉他了么ger？”

    声音混杂着少年人的青涩稚嫩与老年人的沙哑，显得分外诡异。

    黑衣的复仇者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从小巷深处的阴影之中走出，间桐慎二看到自己的这样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

    就在前几个小时，圣杯战争宣布开始的时候，间桐慎二和avenger同样在第一时间就参与进了战争。

    只不过，因为r和的联系，所以虽然avenger无法回答自己的问话，他却能够了解到，自己的的能力大概是怎么样的。

    ger作为“第八职介”，也就是额外的英灵，从本身的职介名来看很难了解他的属性。其他的所有正常英灵，他们的传说与所使用的兵器，大概总会在职介上有所显现，比如saber的武器一般是剑r的兵器是枪或者其他长柄尖锐的兵器，rider一定会有自己的坐骑或者拥有极速的代步工具，archer的宝具是弓箭或者其他拥有超远程射距、投掷类的兵器。在能力上，bersker虽然失去了理智，然而作为回报的是他（她）经过大大提升的属性，比如筋力值r虽然一直被认为是最弱的，不过那也是因为他（她）所面对的敌人是拥有强大抗魔力的英灵，实际上能够作为在传说中留下记录的r，无一不是拥有远超现今魔术师法力的存在。在做好充足准备，特别是自带的【阵地制成】技能可以将某片地域转化为完全由自己掌握的魔术工房……而任何一个敌人都不会想在一个被精心布置的魔术工房里，与它的主人对决。即使攻击手段不足，但用来自保却是绰绰有余。assasin也同样如此，虽然在正面对决方面有所欠缺，但只要运用得好，同样可以在悄无声息间提供支援，隐藏在幕后给出致命一击直到最后。

    ……只有这种本来就不属于圣杯系统里的职介【复仇者】，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如同职介名所提示的那样，被圣杯召唤而来的英灵，全都有着这样的愿望——

    要向某个人、某样事物复仇。

    这份仇怨，即使身死陨灭，也决不动摇，付出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也要完成这份血誓。

    ……在这个上面，间桐慎二倒是和他颇有共同语言呢。

    这点先暂且不谈，间桐慎二虽然对于自己的故事有所好奇，不过也止于此而已，他并没有一定要揭开别人伤疤的爱好。

    所以间桐慎二对于他的了解，更多的还是在于复仇者的战斗能力和战斗方式上。

    从目前来看，复仇者的宝具目前还没有出现……但事实上，他所拥有的两项特殊能力，已经达到了宝具的水准。

    在间桐慎二来看，这种水平已经是完全超越自己的预料了……甚至就算avernger其实并没有宝具，他也相当满意了。

    这两项在刚才就全都显现出来。一项是在一定的身外的地域内产生时间流速变缓，以及同时让自己体内的时间流速加快的效果。这样一加一减ger在一瞬间所能爆发出来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一瞬间杀掉任何一个没有防备的英灵。

    另一项是复仇者在青年的胸膛上所用出来的那个能力……可以将自己所触摸到的东西切割。

    无论是怎样的防御，都没有办法、一定会被斩裂成两半。

    甚至对于英灵的宝具都有着绝杀的效果。

    ……不过，当他和avenger真正参与进了战斗后，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第一场爆发的战斗中，三位英灵都使用出来完全超越凡人的战斗技艺。如果没有办法找到好的时机的话，手无寸铁avenger甚至不一定会有机会开启自己的能力就可能被杀死，到时候只能使用控制时间的能力逃脱……那样的话显然就起不到作为“奇兵”的作用了。

    而之后bersker的复活能力更是让间桐慎二的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因为就算是他，也同样想不到破解的方法。

    只是没有预料到的是，在战场中突兀的乱入了一个普通人。

    ……而之后的事更是让他惊讶无比，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普通人”熟练的召唤出来自己的英灵，而是那个人……居然和自己一样是额外的英灵！！

    于是刚打算找机会实施暗杀的间桐慎二和avenger就在一旁躲了起来。随后的事就让他不得不暗自庆幸——那个刚刚出现的英灵，竟然在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自己的底牌。

    那种等级的威力……绝对是a等级以上甚至可能是ex等级的对城或者对界用宝具！到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心悸。

    之后，甚至放弃了刺杀已经陷入昏迷地saber的r和苦苦在吞天巨浪下挣扎毫无反手之力的远坂凛这种大好时机，选择跟随那位同样是额外英灵的r。

    之后的事，就可以想象了。

    ……只是现在……

    间桐慎二走上前，当他看到地面上的尸骸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的意思。

    那里，在那里，不是想象中血流满地的样子。

    相反，在遭受到腰斩这样的伤害后，男人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在被切开的伤口断面上，是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灰白色。

    ……那个青年，竟是已经被杀死多时，身体中连血液也不残留一点的尸体。

    ★

    远处，在干枯的老树枝桠上，单足伫立着一只乌鸦。

    代表不详与灾祸的鸟，瞳孔中散发着冷漠的寒气，倒映出远处一人一灵的身影。

    在晨光微熙，更显冷意的寒风萧瑟中，倒是颇为应景、

    随后它扑扇着翅膀飞起，轻盈地落在了远处，笼罩在黑袍中的娇小身影伸出的一小截洁白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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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这章的后半部分稍微有点赶……不知道有没有错字。今天来不及改了。

    ps2:这么标志性的两个能力……应该很容易猜出复仇者的身份了吧？然后为什么他会作为“复仇者”的身份出场，应该也很清楚了吧……嘛，本来还想再过几章再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