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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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王宫的喧嚣渐渐散去。天台上熟悉的口琴声缓缓流淌：摇曳的星光，萤火虫闪亮，载不动的月光，唱不了的伤......

    “还真是如歌词所的那样，两人的轨迹......”黎恩站在窗台前，听着帝国流传很广的调，心中五味杂陈。人非草木，也非圣贤，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就算他这个两世为人的穿越者也没有一办法。

    “黎恩，你有心事？”从《星之所在》响起开始，黎恩的表情就变的阴沉，莉夏很担心的握住他的手。

    “莉夏，我们去天台，给约修亚送行。”曲终，也就该到人散的时候，黎恩发出一声叹息。怀斯曼，老子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弄死你！

    “嗯。”莉夏没有多问，黎恩她做，有疑问，事后，反之亦然，两人的相处就这么简简单单。

    天台上，约修亚的故事已经到尾声。无论多么不舍，离别终将到来。

    “你够了没有！你究竟够了没有！”艾斯蒂尔浑身发抖，走到约修亚面前，目光炽烈，灼痛人心，“难道，到现在为止的事情，全部都不是真的吗！过去怎么了，心破碎了，那又怎么样？”

    “艾丝蒂尔……”约修亚低下头去，不敢正视艾斯蒂尔的眼睛。他怕，他怕被她看见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艾斯蒂尔用力抓住约修亚的双肩，“我一直……把那男孩的事情看在眼里！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我都清楚！男孩不管承受怎样的痛苦、都会抱着坚定决心努力下去的地方我也清楚！”

    “因为……我喜欢那样的约修亚！”艾斯蒂尔用尽全身力气的喊出自己的心意。

    “！！！”约修亚忘记了低头掩饰，直直看着艾斯蒂尔。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就这样丢下我、不理会我的感受，自己一个人背负着痛苦地离开！”艾斯蒂尔带着哭腔，尽管声音已经沙哑，依旧倾尽一切，“我绝对不允许！”

    “艾丝蒂尔”约修亚的声音带着颤抖。他闭上眼睛，咬咬牙，吻住眼前的少女。

    感觉有异物入侵的艾斯蒂尔，一把推开约修亚。很快，睡意袭来，身体摇摇晃晃不停使唤，瘫软在约修亚怀中。她努力抬起眼皮不让自己睡过去，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失去意识，恋人就会离开。

    “我的艾丝蒂尔……你就像太阳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眩目。”约修亚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即将陷入沉睡的公主，“和你在一起虽然很幸福、很快乐，但同时，也会感到很痛苦、很无奈……就像强光可以产生浓重的影子一样……越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越会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可憎的本性……所以，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们没有相遇过就好了。”

    “……怎么会……”艾斯蒂尔的意识越发模糊，依旧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拉住近在咫尺的他。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轻轻将自己的公主抱起，整个人仿佛被救赎，“我很感激能和你相遇。虽然，我不得不从如此珍爱的你身边逃走，但是，我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地想念你。”

    “……约修亚……约修亚………”艾斯蒂尔的头渐渐垂下，无意识的呼唤着恋人的名字。

    “一直以来，真的很感谢你。”约修亚的笑容不带丝毫阴翳，“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起……我就一直深深地喜欢着你。”

    “再见了，艾丝蒂尔。”约修亚低下头，轻吻艾斯蒂尔的脸颊，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天台。他多么希望这段路能够长一，再长一，这样他就能和深爱的人多相处一会，可路还是走到尽头。

    “要走了吗？不打声招呼未免太不够朋友了吧”楼梯口站着不知何时到来的黎恩，还有眼圈微微泛红的莉夏。

    “真要打招呼我未必走得了。”约修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发觉黎恩和莉夏两手空空，问，“你们不拦我？”

    “不拦，管得了一时还管得了一世？”黎恩摊开双手。你决意要走，且不能不能拦得住，就算拦住了我们还能真的关你一辈子不成？

    “可以拜托你们一件事吗？”约修亚不舍的望着怀中的艾斯蒂尔，将她交到莉夏手中。

    “照顾艾斯蒂尔这种事不用你我们也会去做。”黎恩将手搭在约修亚的肩膀上，并不壮实的他承担的太多，能帮他减轻一也是好的，“艾斯蒂尔能为了找爸爸来一出千里寻父，也就能为你来一场千里寻夫，你真以为躲得掉？”

    “我不会让她找到我的。”约修亚摇头，他一心要躲，谁又能找得到。最后看了一眼两位好友，“黎恩，珍惜莉夏，莉夏你也一样要珍惜黎恩。”

    “保重！”黎恩给了约修亚一个拥抱。

    “你会回来的，我确定。”强烈的预感告诉莉夏，这位和她一样出身黑暗的少年跑不了的。

    “我期待着那一天，再见。”约修亚挥挥手，整个人被黑暗包裹，无声无息。

    一切就像雪拉扎德用塔罗牌占卜的那样——背道而驰的一对恋人。

    “莉夏，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吗？”黎恩从背后搂住莉夏，在恋人的耳边轻声呢喃。他也在害怕，害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嗯，我答应你。”莉夏将身体靠在黎恩的胸口，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和约修亚不同，我的过去你早已全部接受，所以我没有顾虑。

    “师兄，约修亚走了。”将艾斯蒂尔送回房间，黎恩就一直在等候卡西乌斯。

    “是吗，这个笨蛋儿子，终于......”卡西乌斯叹了口气，惋惜却并不意外。对于约修亚的选择他早有心理准备，五年前两人就有过约定。

    “我陪你喝一杯？”黎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选择无论哪个世界都流传很广的方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好。”卡西乌斯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在意衣领已经被不心洒出的酒液打湿，“你送他离开的？”

    “嗯，听到他在天台吹口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黎恩也是一仰头，喝干杯中酒，“我现在担心的是艾斯蒂尔，刚刚表白就要分离，对她未免太残忍了。”

    老卡没有问黎恩为何不拦，因为他知道约修亚执意要走，拦也没用。

    “儿子是笨蛋，女儿也是笨蛋。”卡西乌斯晃荡着就被，琥珀色的液体荡出一圈一圈的波纹，“搞了半天，我也是个笨蛋。”

    “为笨蛋干杯。”黎恩举杯。

    “为笨蛋干杯。”卡西乌斯同样举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艾斯蒂尔情绪稳定一我就带莉夏回家一趟。”黎恩起身倒酒。

    “就该这样，这么好的女孩一定要牢牢抓住，不要像......”卡西乌斯没有继续下去，两人都是明白人。

    “师兄，接下来我的话，你记在心里就好，什么都别问，出了门我什么都不知道。”一瓶酒已经见底，黎恩咬咬牙，将最后一杯灌下。

    “嗯。”卡西乌斯头，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对于未来的局势至关重要。

    “首先是一建议，理查德是被人下了暗示才会做出错事。他是个一心为国的笨蛋，如果你那人手不够，把他和他的副官一起放出来，能大用。”黎恩举起一根手指，虽然在酒精的影响下脸颊发红，可眼睛却清亮无比，如同黑夜中的明星。

    “......我记下了。”卡西乌斯很用心的在听，神情专注。

    “接下来关于噬身之蛇的情报，我们做个交换吧......”两人同时抬头，目光交汇，如同棍刀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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