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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来了!”
秦国公被突然冲来的两个女人给弄得尴尬不已。周氏见儿子奄奄一息,顿时就哭道:“我再不来,川儿就要被你打死了!”
“打死了干净!”秦国公吼道,“如今他放浪形骸,以后一个不慎,惹上灭门之祸,我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要跟着陪葬吗?!”挥了挥手,让丫鬟们将周氏给拉开,嘴里不住的叹道:“慈母多败儿啊!”
周氏被吼懵了,她本是就是书香门第出身,一向温婉贤淑,如今见得这番阵仗,整个人都无力的滩靠在丫鬟身上。
顾秋澜暗暗观察着秦国公。大周开国时,圣上深陷敌营,秦国公一人一骑,冲入敌方阵地,大小战役数十场,负伤无数,将圣上安然救出。
这种男人,他是杀过人的!
顾秋澜站起身:“夫君犯了错,我也难辞其咎。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求国公爷,饶了夫君这一次吧。”
秦国公没想到到了这份上,儿媳妇儿竟然还帮着那蠢货说情。又想到之前赵大管事说起二人归宁回来后,秦慕川不是怎地又给新妇脸色看,新妇被他吓得不是所措的站府门前……
哎,真是孽障!
想他秦忠征战沙场数十载,在朝中是赫赫威名。却生的如此孽子,明日上朝要他如何面对顾侍郎?顾府教出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儿,却毁在了自家儿子的手上。
英雄一世的秦国公满心愧疚,此时顾秋澜求情,长叹了一声,便让她将人带回去了。
顾秋澜早就心疼不已,匆匆行了礼数后,便让人把秦慕川抬走。小院里,一片肃静。谁都知道今天国公爷动了怒,各个都小心翼翼,连最近有些飘忽的月儿也都老实了不少。玲珑更是早就被吓破了胆,此刻倒是有些羡慕已经被赶出小院的芊芊了。至少,她离着远,国公爷与小公爷这事儿她沾不上边,不必近身伺候。
秦慕川被打的血肉模糊,顾秋澜让四周伺候的丫鬟都赶到外面去了,只留下巧云和庄妈妈。
巧云本就对秦慕川看不上眼,一个靠男色过活的小男人,每天还自诩不凡,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随便看了一眼,说道:“秦国公久经沙场,虽然打的狠,但都只是皮肉伤,骨头分毫未动。”
“没错。”庄妈妈颇为赞同,“这份打板子的功力,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你们看这里,伤的最狠,却是出血最少的。还有这里,虽然不起眼,却是最痛的地方……”
听得庄妈妈的分析,巧云顿时来了兴趣,围着秦慕川的伤口,不断夸赞:“世人都说秦国公不过是一介莽夫,如今看来,倒是粗中有细啊!”
“凡是沙场名将,哪一个都是浪得虚名的呢?”庄妈妈说道。
喂——你们两个!!顾秋澜气得头顶开始冒烟,为什么这种时候了,她的丫鬟和奶妈围着她的男人如此兴致盎然的讨论她男人的爹!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毕竟还要靠着这两个跌打大夫来帮秦慕川治伤,真是靠靠靠。
终于,那两个人评论完了,终于要开始做正事的时候,屋外月儿小心翼翼地说道:“少夫人,宁大夫来了。”
顾秋澜脸上一抽,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跟巧云和庄妈妈两个人费半天劲!赶紧让人带宁大夫进了屋。
宁大夫进屋后就觉得这里气氛沉闷。秦慕川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性格顽劣些,倒也没有坏到骨子里。哎,若不是这次事实在是让秦国公丢脸丢的厉害,也不会下此狠手。
“少夫人不必担心。虎毒还不食子呢,国公爷看似下手重,其实并未伤着小少爷的骨头,我开几副药,让小少爷休息个十天半月,也就痊愈了。”
“那就劳烦宁叔了。”
顾秋澜屁颠颠地去抱宁大夫大腿,将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那两个顿时抛在了脑后。
见四周无人,顾秋澜小声问道:“宁叔,夫君虽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他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国公爷如此大怒?”
宁大夫手头一顿,难道不是新婚夜逛青楼吗?你不知道?
虽然这府里上下几乎都知道小秦慕川又惹秦国公生气挨揍了,但大部分人对其中缘由依旧不清楚。毕竟新婚夜出去逛青楼这种事,饶是秦国公在快气昏头的时候,也没脸皮吼出来。
府里人除了少数几个知情的外,大多只是猜测小公爷成亲后还沾花惹草,冷落了少夫人,所以才惹怒了国公爷。
虽然这事儿是赵大管事向秦国公说的,但几个知情的人包括宁大夫也都默认这事儿的背后应该是顾秋澜暗暗放出的风。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这口气若是忍下去也太过憋屈,大家倒是能够理解顾秋澜的做法。
顾秋澜和宁大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眨一下,我眨一下。
“啊……这个药要天天敷,还请少夫人多多留意。”宁大夫突然加快的落笔的速度,直觉告诉他看来秦慕川挨打的事里面的水混得很,他只是一个大夫而已,还是不要涉足太深为好。
顾秋澜没有等到答案,宁大夫塞了她好几张药方后,背着药箱,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狂奔而去。
“真不愧是前任军医,纵然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身手还是如此矫健!”庄妈妈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肉,莫名的生出一股惆怅。瞟了一眼顾秋澜,女悍匪脸上高深莫测,手中的药方渐渐被她捏成了一团废纸。
顾秋澜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傻。在这件事上——妈的,她被人阴了!!
“哈……当年在燕州的时候,老子还没有吃过这种闷亏!”顾秋澜坐在外屋中,周围除了庄妈妈和巧云,再无其他人。
突然屋外一亮,一道闪电劈下,紧跟着雷声滚滚,一天的燥闷顿时被豆大的雨点打的魂飞魄散。四周的窗户被吹得呼呼作响,屋里点燃的蜡烛做着垂死挣扎,烛火凌乱地晃动。
巧云赶紧将窗户挨个关好,屋外哗啦啦的雨声却衬的屋内安静的更加诡异。烛火下,顾秋澜的脸被映的鬼气森森。
“反间计。”庄妈妈抖着脸上的肥肉,“当如何破之?”
顾秋澜冷笑:“内锁机密,外布疑云,将计就计。“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