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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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到底在看什么？”

    海拉将目光从满脸无奈的男人挪到他手中的机械,然后又把那双眼睛转到他的脸上:“没,没什么。”

    那就怪了，就在男人得不到海拉正面回应时,海拉又摆出那副探究的表情对着他，就算男人背对着海拉,这份明目张胆的审视也让他禁不住有些头疼，他干脆放下手中的焊枪,坐到了海拉对面的椅子上：“你想谈谈。”

    女神这才扬起笑容：“是的,霍华德先生。”

    托尼和他的父亲很像,这个“像”可不只是外貌上的。钢铁侠在实验室研究他那一套科技时严谨又专注的神情几乎和霍华德·斯塔克如出一辙。海拉见到过,自从她学会用魔法开那扇门后,还没恢复成人的小号死神就成了“波茨小姐把托尼·斯塔克从自己的实验室拽出来吃饭休息”的头号武器。

    这样熟悉的场景还真让海拉怀念。

    她没想到在过去的时光里也会碰到一个斯塔克,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爱把实验室搞得乌烟瘴气的人？海拉可没资格走进斯塔克在军方的实验室，她连他们的会议室都不能进，只能在外看着霍华德拿着几块铁板不知道在干什么。

    “您结婚了吗，斯塔克先生？”说着海拉看向紧闭的房门，她倒是不介意自己被拦在外面，毕竟现在在打仗，突然冒出一个能拿着法杖把地面掀翻的家伙不论是谁都会心生警惕。同盟国的人肯让自己走进他们的秘密基地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转过头来的海拉错过了霍华德脸上无言的神情自打二人见面还没说过五句话，她没头没尾的提出这个问题，着实让霍华德一愣：“不，我还没有结婚。”

    也对，不然托尼怎么可能这么晚出生。

    海拉了然地点了点头：“你不用停下工作的，斯塔克先生。”

    “如果你不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我的话，蕾小姐。”霍华德露出半是讥讽半是无奈笑容，嗯，活脱脱一个四十年代的托尼·斯塔克，“我记得你才是那个让人瞩目的天外来客。”

    “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中庭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缔造美国队长传奇的公司总裁，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名头。”海拉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椅子把手，“或许有成千上万的美国姑娘等着与你共度春,宵也算一个？”

    海拉不过是把托尼的名头挪到他爸身上而已，这让霍华德很是开怀地笑出声：“承蒙你的关注，还真是我的荣幸，小姐。”

    “你可以叫我蕾。”

    “那你也可以称呼我为霍华德，把名字颠倒过来的魔法师。”说到后半句时，科学家的语调一拉长，转到了感叹的语气上，“老实说你的出现颠覆了我大部分的世界观。”

    为什么她总是瞒不过任何一个斯塔克？知道霍华德无意点破，海拉也扬起“你懂得就好”的笑容：“我以为你会是坚信外星人存在的那种人。”

    “但我想象中的可不是你这样的。”霍华德随意一摆手，“温和有礼、年轻貌美，还对我们的美国队长情有独钟——不过认识几天就不离不弃，连我都要嫉妒了。”

    并不是几天。

    或许是他的一些动作和神情与托尼太过相似，海拉差点就把实话对着霍华德倒了出来。好在她及时刹住了车，来自未来这些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这个时代的人提起。死亡女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扯开了话题：“我希望我提供给你们的关于宇宙魔方的资料有用处。”

    “颠覆我世界观的东西之二，蕾。”提到这个霍华德头疼地扶住额头，“无限能源，你知道能源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吗？”

    不清楚，但看未来你儿子用能源把斯塔克公司越做越大的情况下，那应该是挺重要的。想到这海拉缓缓地点了点头，把霍华德的这句话转到自己理解的思维频段上：“魔方对你们来说的确是无限能源，但是红骷髅要过来又有什么用。你们的科技无非也就是制造武器而已。”

    “不仅仅是‘而已’那么简单，小姐。你并不明白现在的战事，如果红骷髅研究出来什么，那同盟国就完蛋了，世界也会很快沦陷在希特勒手上。”

    “他不会满足于栖居人下的。”海拉摇了摇头，这是史蒂夫说的。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宿敌，在到来的头一天晚上，史蒂夫几乎是把自己对九头蛇和红骷髅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他的野心甚至不局限于地球——”

    等等。

    史蒂夫告诉自己，最后红骷髅启动了魔方，消失在那失控的飞船上。他很有可能是被传送到了某个星球之中——甚至有可能是仙宫。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他到了哪儿，几十年来谁都没听说过这个家伙再次出现，人类的寿命也不足以让他出现在二十一世纪继续作乱。

    红骷髅在这个时代结束于魔方的开启，九头蛇则用欲图用伽玛射线杀死史蒂夫。

    海拉消耗了权杖让史蒂夫不再受到伽玛射线的影响，他才被魔法卷进了过去的时光里。为什么又是伽玛射线？这与红骷髅被与伽玛射线的巨大号发射器宇宙魔方带走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联了！

    海拉瞪大眼，她是被宇宙魔方带到过去的。魔方的能量不仅仅可以用来进行地理传送，有无限的动力在，打破时空的界限也不是不可能。

    红骷髅未必已死，他也有可能被困在了某个时空中无法逃脱。那如果是这样……

    “蕾？蕾小姐？”

    海拉恍然回过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和霍华德说话呢。她把头发撩到耳后，把烦杂的心绪甩开，摇了摇头：“抱歉，我刚才只是想到那天差点就可以抓到红骷髅，或者他手下的那个博士了。”

    “总有还有机会的。”

    看到他安慰性的微笑，海拉也勉强扯起笑容，她刚想说什么，会议室的门就开了。

    “史蒂夫！”

    海拉扫到青年的身影时眼前一亮，她也顾不得继续与霍华德交谈，站了起来。这让旧时代的斯塔克挑了挑眉，流露出揶揄的神情：“我从没想到我的魅力还抵不过你的一个影子，是你的形象塑造得太成功，还是我已经过时了，罗杰斯上尉？”

    史蒂夫笑了笑，没有回话，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恋人：“不是说你可以去休息了吗？”

    “我还想再多看你几眼。”

    他是在会议开始之前嘱咐过海拉，如果觉得累可以去休息。但是有整个海姆冥界支撑着她，她怎么可能会累，况且自从史蒂夫“死而复生”后，海拉恨不得让男人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哪怕只是等上很久很久，在睡前见他一面也好。这就足够让海拉安心了。

    这样直率地回答让史蒂夫浅蓝色的眼睛里溢出几分暖意，他拍了拍海拉的后背：“我送你回去。”

    海拉不是军人，她也无法住在史蒂夫的附近。海拉住在酒店里，踏出地下基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瞬间，她松了口气：“为什么你们打仗时总喜欢搞的那么紧张。”

    “仙宫不这样？”史蒂夫还能说什么，自古以来战争都是这个样子的。

    “就是因为仙宫也这样才这么说的。”海拉小声嘀咕道，她不喜欢这样严肃紧张的气氛，对于死亡女神来说，需要她出面的战争少之又少——没人会闲的无聊去侵犯那篇荒凉贫瘠的土地。

    史蒂夫自然也听见了她的抱怨，但男人在意：“你刚刚和霍华德聊了什么？”

    “你能和前女友在屋里聊，我不能和男人在屋外聊？”

    “是啊，那个人还是托尼的爸爸。”史蒂夫一点也不在意海拉这无理取闹的话，他伸出手，把海拉纤细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笑着开口。

    史蒂夫宽大的手掌让海拉莫名的心安下来，连同刚刚因为红骷髅的担忧都变得不是多么严重了，她转过头，停下步伐：“我好像知道九头蛇的目的了。”

    “什么？”

    “他们想复活红骷髅。”

    这让史蒂夫脸上的表情收敛了半分，但是他看起来并不意外：“这的确是九头蛇的作风，这个组织本身就带有宗教的色彩。”

    不，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是因为你回到了过去，他们才想把过去的红骷髅带到未来，嗯，通过魔方。”海拉反握住史蒂夫的手，“如果你当时……真的死了，事情大概会变得更复杂。”

    海拉没想到自己在死亡这个单词时，也会变得如此艰难。

    “如果我当时死了会怎么样？”

    “他们大概会让红骷髅用你的身体复活。”

    “什——咳咳咳！”

    “史蒂夫？！”

    海拉走近几步，为显然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情人拍着后背顺气。好吧这样的猜想的确有些离谱，但也不至于让他震惊成这个样子吧。难道还有什么比红骷髅本尊那张脸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不，我没事。”史蒂夫欲图克制住自己，但他脸上的纠结出卖了男人的心情，“好吧，我只是想到那个场景，有点难以接受。”

    “放心他们不会得逞的。”海拉霸道十足地开口，“谁也不能从我这里夺过你的身体。”

    说着她再次迈开步伐：“我想这样我们再见到红骷髅时也有了目标。”

    “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在来到这里之前，一直在守着我？”

    “……”

    男人挡在海拉面前，迫使她停下了步伐。女神不得不抬起头，当触及到因情绪而有些深沉的那双蓝色的眼时，她瞥开目光：“……反正你现在还活着。”

    “你一直在守着我？”

    “……是。”

    在海拉肯定的那个单词脱出口时，史蒂夫的双手紧紧环住了她，男人把海拉拉进自己的胸膛，让他的下巴贴着女神的头发。

    即便隔着军装，海拉也能听到她恋人的心跳比往常都快。她也慢慢地伸出手，攀上史蒂夫的后背。

    “有多久？”

    “我不记得了。”

    海拉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史蒂夫的，那个时候的她近乎崩溃，别说时间，直到托尔出现之前，她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哪儿。

    她的眼里，她的脑子里她的心里只有史蒂夫一个人。

    “……对不起。”

    史蒂夫的叹息在耳边响起，他那总是坚定不移的声线软下来，轻轻地徘徊在海拉的耳边，明明不是史蒂夫的错，他却在对着自己道歉。

    “我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这算是承诺吗？承诺他不会轻易赴死，承诺他会心怀着自己的爱努力活下去？

    把脸颊埋在男人怀抱中的海拉鼻子一酸，但笑容先于泪水出现在脸上。

    死亡女神真的不求史蒂夫会以抛弃一切的爱对待自己，那样的他也不是海拉所爱的。她更希望他能好好活着，继续以坚强的身姿活跃在维护正义的最前线，只要她的爱能为史蒂夫·罗杰斯挥动武器的双臂更添一份力量。

    奥丁说，爱能够让人变得更加强韧。

    海拉并不知道的奥丁的话是不是真的对，但是她想，众神之父的真言，试一试总没错。

    “你答应我了。”海拉抬起头，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脸，“那你就要说到做到。”

    “你什么时候见过美国队长食言？”

    “那你今晚在酒店里住下吧。”

    说着海拉眨眨眼，努力摆出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表情。但这跳的过快的话题仍旧让史蒂夫笑出声来，他把自己的恋人拉得更近，近到鼻尖都要想触的地步：“上一次我睡在你床上后，不久我就死了。”

    海拉轻轻一拳砸在男人身上：“你是来还是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队长说来的话，两个人就欢天喜地的滚床单去了，说不来的话，就是海拉把队长绑去滚床单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