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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烈阳!”
在云方景与那‘龙’之间仅仅相隔的数丈之间,他短短几步跨越的同时,那一股强烈的力道也猛地汇聚在了他的手中,瞬间化为了一道强烈的气场,凝聚于剑身之上激发出利芒层层,令他的剑身在刹那之间竟彷如一轮烈日一般。
无数利芒叠加之下,那耀眼的剑身,在他身形逼近‘龙’的瞬间疯狂下坠,下落间那来自于剑身之中无比沉重的力量,也疯狂的在膨胀。
就仿佛,是一股力量的叠加叠加,无数次的叠加。
而如此一招,在终于落定的瞬间,所演化出来的恐怖力量几乎连云方景,都感觉几乎要驾驭不住。也仅仅是在这一剑轻轻触碰‘龙’身的瞬间,那‘龙’的身躯就仿佛是被剑身中的力量汇聚而成的巨爪向外撕裂一般。
“死!”
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剑身之上,云方景便开始感觉到了一种力量枯竭的感觉。但是,凭借着这最后的拼力一搏,他口中也是吐出了一个似是愤恨却又显得冷静的字眼,随之这一剑便彻底穿透了‘龙’身,令它被彻底撕裂成两半。
并且,两段身体断口处向内沿伸一丈,皆是血肉模糊一片。
而在所有的力量戛然而止之际,那来自于‘龙’的杀机与气息,也彻底中断。
云方景双足落地的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感受着已经不存在有丝毫力量的身躯,他便疲软地坐了下来。
虽然筋疲力竭,但嘴角却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本来这最后一剑,他也完全在赌博。
《天罡烈阳》,是《神魔剑纲》之中的第二套剑法,层次高出《骤雨梨花》几乎不是一星半点,所以究竟要什么样的修为才能够用,他不得而知。此外,就算他此刻能够使用,也必须承担着出现失误而被反噬,甚至于走火入魔的风险。
虽然这一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但是眼前的事实证明了一点。
他赌赢了。
赌赢了,他便活下来了。
所以,他笑了。
“天罡烈阳,不错不错。”
云方景休息良久,耳畔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而声音的出现令他面庞上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随之收起了表情之后,他的目光上移,想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位置上,站立着一个人,一个发丝鬓白,但面容却清秀异常没有丝毫褶皱的人。
但是,从那个方向,云方景根本没有察觉到丝毫的气息。
或者说,这整个大殿他都未能感受到除他之外,任何的气息。
拖着乏力而沉重的身躯,他站起身来。
“你是谁?”
云方景眉间一紧,他没有战斗的力量了,但却也还是不得不绷劲神经,提防着。
“我是谁,重要么?”
那人听着云方景的问话,嘴角带着一抹祥和而又平静的笑容,不带有答案的反问道,“或者说,就算我说我是谁,你能认得出来么?”
这的确是实话。
而云方景抿了抿嘴,稍待片刻便又开口问道:“那,是敌是友?”
“这个问题,留给你自己吧。”那人继续道,“就算我回答是朋友,你会相信么,或者我回答是敌人,现在的你还能力对我出手么?”
接连两个问题,他都没有给以回答。
但是事实上,从他的话语中,云方景也能够明白这两个问题,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那方才说出《天云法录》纲目的人,是不是你?”
云方景随后很快便再度问出了一个问题,当然若是这样的问题,或许能够得到答案。若他再是一问三不知,或许云方景,也只能够自己从这里找到出路回去了。
“是。”
这一次,倒是一凡先前,回答干脆利落。
“那么也就是说,你知道我是云家的人?”云方景问道。
“没错。”
“把我从深渊之上拉到这里,不会只是简单地为了刁难我,寻乐子吧?”不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来自云家,但至少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显然是有什么目的的。只是他迟迟不说,令云方景有些焦急罢了。
而另一边,那人轻笑一声,沉默片刻之后便伸手一挥,衣袖随着他的手臂化动,竟是掀起了一股令云方景有些触感的清风。随之,在云方景身旁,那断成两截的‘龙’,也是化为了星星点点散入虚空之中。
一切结束,仿佛那‘龙’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龙’,是你用来刁难我的把戏么?很好玩么?”
看着她这般的动作,云方景的面色再度一凝,原本略微平息下来的敌意再度涌现。若是方才他打赌输了,必然命丧于此,不禁令云方景对此人的印象,开始恶劣了起来。
“若你要这么想倒也没错,只不过你和我无冤无仇,所以这也并不好玩。”那人语气依然平静自然,反而令云方景感觉他真的在戏弄自己。
随之,云方景道:“人若是无聊起来,戏弄一只蝼蚁都能够带来很大的乐趣,不过这对于蝼蚁来说却并不好玩。”
他所表达的意思很明了,对于云方景来说,那头‘龙’的力量无比之强若是正面交锋,他就算用《天罡烈阳》也没有丝毫的胜算。而眼前这个人,操纵着那样强大的一头‘龙’,无疑证明了云方景在他面前和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道理,似乎很正确。”
那人轻笑着,并不否定云方景所说的话,“不过你忽略了一点,至关重要的一点,你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气息,所以也证明了我不是人,甚至于是生灵。”
“很难说,你是不是在装神弄鬼。”云方景说道。
“毕竟我用那头龙妖的一丝残魂考量过你,还差点害死你,你这么想也并没有什么错。只不过,现在这个空间并没有出口,能够送你出去的人只有我,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试着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那人话语平静,依然如旧。
而云方景轻叹一口气,警惕也略微松懈了下来:“你说的不错,现在我再怎么警惕也没有用,你想弄死我应该比踩死蝼蚁还简单。只不过,你刚才说,刚才差点杀死我的,只是龙的一丝残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