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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薛爷,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有脸说自己没钱买房!

    沈父简直要被这人的无耻惊呆了,哆哆嗦嗦地抖着手说不出话来。

    “没,没钱?”

    “没钱。”薛玄努力用真诚的眼神看着沈父。

    “没钱挺好的。”沈母正笑眯眯地坐着,安全没有沈父的一惊一乍,很有大将之风地说道,“阿玄你愿意,就住在咱们家里,都是一家人,谁的房子不是住呢?”她的目光却更加温柔了起来,用一种格外慈爱欣慰的眼神看着薛玄。她又看了看躲在薛玄身后偷着乐的沈望舒,风韵犹存的脸上,盛开了的是满足的笑容。她当然明白,这是薛玄对自己女儿的爱护。

    女儿不愿意离开父母,所以薛玄索性就也跟着住,不搬走了。

    沈母当然是愿意的。

    而且就算薛玄住在沈家,谁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还会有人笑话他吃软饭?

    沈父哼哼两声,也跟着点头小声儿说道,“这房价确实一天比一天高,你没钱,也挺好的。”

    其实,他也是愿意薛玄住在家里的,不过他不能当做什么都理所当然,哼哧了一声不甘不愿地说道,“多谢你的体贴。”

    他看的明白,薛玄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本想有骨气地拒绝,却又舍不得。

    那是他最心爱,最放心不下的女儿,就算她长大了,嫁人了,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生下自己的儿女,也成为一个母亲,可是在他们老两口的心里,依旧是个叫人担心的小姑娘。

    “应该的。”薛玄顿了顿,问道,“房子没有问题了,什么时候能结婚?”如果沈父一定咬着牙不肯叫他和沈望舒尽快结婚,不要怪薛爷摸到这两口子屋里去偷户口本儿了。

    作为无所不能的薛爷,沈家有什么早就被他摸透了,当然知道那传说中的户口本被沈父小心地收藏在床底下贴墙五厘米外的地板底下。虽然对沈父这贼兮兮的收藏方式感到不解,不过薛玄眼里,这都不是问题。

    什么时候能结婚才是最大的问题。

    “急什么啊。”既然沈望舒结婚也不离开家,沈父就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了,矜持地嘀咕了一声,就摆出岳父的谱儿来问道,“婚礼预备得怎么样了?”

    “伯父放心。”薛玄颔首说道。

    他素来是个有谱儿的人,沈父就放下心来。又说了有些闲话,听了一些薛玄对婚后生活的设想,沈父更加满意了。薛玄是比沈家还要有钱的人,对沈氏珠宝也没有什么觊觎,沈父请他来公司看顾些,薛玄却只推出了沈望舒,沈父心里更放心了一些。

    这心情好了,就振奋起来,想要带着这两个年轻人去看看婚庆的东西。四个人一路说笑着出了沈氏珠宝的大门,就见不远处的一条街上,似乎在重新装修着一个店面。

    “那是谁家?”沈父好奇地拉过一个上前打招呼的人问道。

    沈望舒见这位正是自己穿越那天见到的那个中年人,便微微颔首。

    虽然沈氏珠宝供给了市内几家珠宝公司的宝石,可是沈家大小姐到底没混上宝石女神的称呼。

    不过对于沈氏珠宝的举动,对沈家感激亲近的珠宝公司就更多了。

    这中年人见沈望舒对自己颔首,顿时露出几分感激。听了沈父的话就笑着摇头说道,“能是谁家,就是欧阳家那位二公子!”

    欧阳玉一家被堂兄买断了股份赶出家门,在s市传得沸沸扬扬,又说欧阳堂不顾兄弟情分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又有说欧阳玉败家的,更何况欧阳老爷子还在医院躺着呢,谁都分不清究竟是这兄弟俩哪一个给气成那样儿的。不过欧阳堂是上位了的那个,敢议论他的到底少了些。

    欧阳玉是败落的那个,当然不会叫人畏惧。

    “他开珠宝公司?”沈父顿时就笑了,充满了蔑视。

    不是他看不起那个小畜生,珠宝公司是说说就能开起来的?

    “大概是不甘心。”这中年人一针见血地说道。

    欧阳玉一家虽然得了不少钱,足够几辈子衣食无忧了,可是光有钱有什么用呢?他们还是希望能够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的。

    论起别的大概不行,不过欧阳家做了多年的珠宝生意,对这个还是很熟悉的,欧阳堂有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就叫二房心思活动了起来。

    欧阳玉最近才和高婉宁领了结婚证,身心俱疲,天天听着高婉宁和二夫人的争吵在家里烦闷,也想开创自己的公司,至少不会憋在家里听母亲和妻子争吵。

    他倒是雄心勃勃的,只是这中年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就很不看好。他见沈父眯着眼看着那个珠宝公司的位置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低声问道,“沈总,要不要……”他的脸上露出几分阴沉,轻声说道,“您一句话的事儿。”

    所有的珠宝公司捆在一起,还挤兑不死一个欧阳玉?那才是天方夜谭呢。

    “不想看见他。”沈父没有半点儿看人可怜网开一面的意思,垂目淡淡地说道。

    他的意思就很分明了,这中年也知道欧阳玉真是把沈父给得罪惨了,急忙点头走了。

    如果欧阳玉空守着他的那些钱不冒头,沈父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想干点儿坏事儿,没准儿自己也都赔进去。不过既然欧阳玉从商,那沈父就不需要客气了。只凭着正当的商业竞争都能叫欧阳玉血本无归。

    他冷冷地看了欧阳玉的公司许久,拉着不说话的沈望舒要走,却见另一侧,走过来一个脸色苍白的高挑女人。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冲着她正大喊大叫的女孩儿。

    一个是高婉宁,一个是欧阳欢。

    “你怎么这么自私啊?!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都不能叫我哥跟你结婚!”欧阳欢依旧十分狂野的打扮,瞪着眼睛,似乎要去用力推高婉宁一把。

    她几乎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高婉宁。

    这个女人从前装着一副温柔和气的样子,其实都是假的!

    这才结婚多久,就对她妈动手不说,还对她阴阳怪气的。

    不仅这样,她哥欧阳玉的珠宝公司就要开起来了,可是原料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虽然当初欧阳玉是在采购部门,可是时间太短,并不知道该怎么进货。前些时候捏着鼻子高价进了一批玉料,可是那都是别人不要的低档货,就算卖出去也没有多大的利润。

    欧阳玉也想进一些好玉,可是他得罪了沈家,得罪了自己的堂兄,翡翠毛料是不要想了,连宝石原料,如今都捏在沈家的手里。

    想从沈家买宝石,那是做梦呢,欧阳玉也想学堂兄做软玉市场,可是却茫然极了。

    他不知道去跟谁进货,难道要他千里迢迢去新疆么?

    前两天欧阳玉好不容易弯下了自己的腰,偷偷儿跟人约定要看一批翡翠毛料,虽然那家出的价格贵,可是至少有人愿意卖给他。

    他请高婉宁出山,不管如何勉强,只需要给他看一块两块的就好了,可是怎么简单的要求,却被高婉宁断然拒绝。

    她担心自己的眼睛。

    欧阳欢也是听到了这两个人的争吵,才知道高婉宁明明能帮助自己的哥哥,却说什么都不愿意,这叫她恨得咬牙切齿。

    不是高婉宁上门吵闹,堂兄怎么有机会抓住他们的错处,把他们赶出欧阳家!

    “你闭嘴!”高婉宁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厌恶地呵斥说道。

    她没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计地嫁进来,却没过上好日子,反而到了眼下这等艰难的局面。不过她是个牙尖嘴利的人,如今也不必和欧阳欢假装和气,冷笑说道,“他一个大男人,却要来要求我,难道不是他没用么?!我还没有看不起他,他凭什么来要求我为他做这做那?!我还怀着孩子呢!”

    她挺了挺自己的小腹,目光又有些心虚,见欧阳欢没有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会赌石,就不能帮帮我哥?那是你的丈夫!”欧阳欢指责道。

    从高婉宁和欧阳玉领了证,就一直对她很不客气,还总是说她是女儿,没有继承权什么的。

    这叫霸道的欧阳欢很不高兴。

    高婉宁不想说自己看不清毛料了,她的那几块藏起来的翡翠都被欧阳堂带走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只对她说,不把翡翠还回来就报警。高婉宁当然被吓住了,不得不把自己仅剩的那几块极品还给了欧阳珠宝,如今想起来都心疼得不行。只是虽然欧阳玉不再是欧阳家那个风光的二公子,可是还是很有钱的。他又是自己中意的男人,所以结婚也是心甘情愿。

    不过欧阳欢就叫她很不顺眼。

    欧阳欢的脾气很霸道不让人,就算对她也大呼小叫的,不仅如此,明明是个女儿,却理所当然地住在家里。

    她花钱的速度简直叫人看了眼花缭乱,再多的钱也架不住这么花呀,更何况在高婉宁心里,这些钱都是她和欧阳玉的,凭什么叫欧阳欢这么花钱?

    她本想把欧阳欢给嫁出去算了,可是欧阳欢如今不再是欧阳珠宝的大小姐,名声又不好,谁会娶她,竟然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高婉宁恨得牙根儿痒痒,只是还是勉强忍耐着,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沈家四个人,顿时怔住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大小姐了,只是从欧阳玉和欧阳欢的嘴里听说过她。她想象里那个离开了欧阳玉就会一蹶不振的女人,正站在一个高大强壮,充满了气势的男人的身边,笑道那么幸福快乐。那个男人看起来有力可靠极了,虽然并没有欧阳玉的俊美,却有着欧阳玉没有的坚实的臂膀。

    那是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最叫人觉得可靠的男人。

    欧阳玉虽然很俊美,很好看,也很懂得女人的心,可是又有什么用?

    当他离开了欧阳家的庇护,甚至不能给自己的家人支撑风雨。

    高婉宁的脚步顿时就停顿了下来,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个男人看。

    这并不是她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而是女人本能地对能够庇护自己的男人的专注。

    “薛爷。”欧阳欢的声音,在高婉宁的耳边响起。

    原来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薛爷,高婉宁看欧阳欢明明很渴望,却不敢靠近的样子,顿时冷笑了一声。

    欧阳欢对这位薛爷念念不忘,可是据说被收拾得很惨,名声都毁了,竟然都不敢走过去对沈舒雅挑衅一番。

    当然,她显然也不敢了,听说欧阳欢差点儿被薛爷给丢给很多的男人,这叫人想一想都心生恐惧。她也是害怕这样狠戾起来什么都敢干的男人的,在这种男人的心里,是没有男人女人的区别的。只是她还是十分不甘地看着沈舒雅在那个薛爷的怀里,安然浅笑,美好得无忧无虑。

    她是那么快乐轻松,仿佛生活的重担,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

    高婉宁摸了摸自己带了皱纹的眼角。

    和欧阳家纠缠的这段日子,叫她日夜辗转思量,耗费了她那么多的心力。

    她的目光似乎很明显,叫那个男人冷着脸看过来,似乎是变脸一样,对着沈舒雅的宠溺,一抬头,就变成了厌恶与冷酷。

    高婉宁打了一个寒战。

    “别看她,脏了你的眼睛。”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高婉宁看着这个男人抬手盖在沈舒雅的眼睛上,一张脸腾地就红了。

    “没有礼貌!”她高声,带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之前,她就是这样无所畏惧,入了欧阳玉的眼,他曾经说过,自己不畏惧任何人的样子,美丽极了。

    “走吧。”薛玄却似乎对她不屑一顾,看都不看她一眼,揽着沈望舒就走。

    他并不会对一个女人多费口舌,然而他的身后,不知从哪里就窜出了一个彪形大汉,对诧异的沈望舒露出一个“没错还是我”的谄媚笑容,之后脸上扭曲起来,露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大步就走向了尖叫了一声的高婉宁和欧阳欢。

    沈望舒被薛玄揽着自己的肩膀,看着那个大汉抬起熊掌一样的大手啪地就抽在了高婉宁的脸上,那个一脸倔强傲然的女人叫这一个耳光顿时抽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抽了抽嘴角。

    “他有分寸。”薛玄低声说道。

    “你霸道的名声,这回算是大家都知道了。”沈望舒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算什么,她插足你的感情,咱们还不能打她了?”沈父解气地说道,“舒舒还是心太软,叫我说,该掀了她的狐狸皮!”方才那样子难道是还想勾引一下薛玄?呵呵……

    沈父自信地笑了,觉得安心极了。

    薛玄可不是那个欧阳玉,怎么可能看上别的女人,叫他的女儿伤心?

    一想到这个,沈父看向薛玄的目光,就变得格外地温和。

    “你爸现在一定特别喜欢我。”薛玄一顿,压在沈望舒的耳边低声说道。

    “厚脸皮。”身后传来了高婉宁和欧阳玉刺耳的哭声,似乎还有议论声,还有那个大汉大炮一样的声音,精彩地说着自家老板被这两个女人看得上了火,所以叫他来给败败火的故事。这条长街上都是珠宝公司,哪里有不认识高婉宁和欧阳欢的,顿时就议论纷纷,鄙夷和嘲笑纷纷传到沈望舒的耳朵里,之后又传来了一声诧异的呼声,还有那大汉十分震惊的叫声。

    “老大你不知道!”那大汉回来的时候眉飞色舞的。

    薛玄懒得理睬这个长了一张彪悍的脸,却偏偏喜欢八卦的家伙。

    “怎么了?”沈望舒很捧场地问道。

    “那个姓高的真会骗人,听说早就流产了,还装着怀孕骗婚,方才我打了她一巴掌,嘿!撞到地上肚子就歪了,掉出来一个小枕头。”

    那个闻讯赶来的欧阳玉眼瞅着人都傻了,看着抱着自己的腿哭着说是因为太爱他所以小小地欺骗了他一下的高婉宁整个人都呆呆的,似乎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还有那个欧阳欢跳着脚骂人,虽然看起来很解气的样子,不过欧阳家还有什么脸呢?

    欧阳玉算是叫这一个媳妇一个妹妹给毁了一把了。

    这闹得太不像话,现在还有看热闹,顺便说一说欧阳公子的可怜故事的呢。

    沈望舒想到那时初见欧阳玉,他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模样,回头,远远地看去。

    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她看不到欧阳玉究竟是个什么表情,可是想来,应该不会有好脸色。

    那个青年本就是一个柔弱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那样沉重的打击。

    他把高婉宁当做心灵的爱人,可是这爱人却骗得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亲妹妹还在大声嚷嚷,把这样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活该就是了。

    她笑了笑,从前曾经遗憾在这个现代的社会,不如在古代的皇权统治之下,自己可以随意的杀人放火,可是如今看到欧阳玉眼前的模样,又觉得和利落地捅人几刀没有什么分别。她收回了目光,感到薛玄有力的手臂用力揽住了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低声说道,“这才该是他的下场。”

    他就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辈子过下去,这是他选择的路,也是他选择的人。

    全心为他的沈舒雅他不要,就和高婉宁好好儿地厮混。

    “痛快了?”薛玄低声问道。

    “痛快了。”沈望舒仰头安静地笑了。

    她的眉眼更加光彩夺目,似乎少了一层淡淡的叫人迷惑的阴鹜,薛玄的心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以后还有那小畜生的好日子呢!”沈父哼了一声,听着远处高婉宁尖锐的哭嚎,小心眼地说道,“敢在s市开珠宝公司,这是找死,想必他是不想要他的家当了!”

    他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不必说如今s市珠宝市场是沈家占了大头,就说沈父的人缘,就不是欧阳玉可比。虽然欧阳玉的珠宝公司开起来了,可是却照人挤兑得不轻。他并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欧阳珠宝也不许他打着欧阳家的招牌招揽客人。

    不过是最初的时候,欧阳玉赚到了一点钱,可是之后补货,却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宝石市场整个s市都要指着沈父,欧阳玉是不要想了。只说最大头的翡翠,就出了问题。

    因高婉宁竟然哄骗自己,还振振有词,欧阳玉简直不认识这个自己曾经喜欢着的女人了。他每天回家对着高婉宁总是生不出从前的快乐,每每想到,就会想到她为了嫁给自己,连没了孩子都能装模作样的嘴脸。

    因为这个,他更加不愿意和高婉宁说话,因此当有毛料商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不再试图请高婉宁去和自己一起去赌石,而是自己去了。那一批毛料看起来极好,几乎都是开了窗的半明料,只是价格不菲。

    欧阳玉花了一个多亿,方才将所有的毛料吃下。

    就在他松了口气,认为总算摆脱了没有原料的困境,不必再看那些珠宝公司脸色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毛料被人斗转星移了。

    明明他亲眼看到运上车的毛料,回到公司库房之后卸下来才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被人掉包,变成了一堆建筑材料。

    这一个多亿是欧阳堂当初买点股份之后给了欧阳玉的所有的资金,欧阳玉也不是财大气粗的欧阳珠宝,亏了这么多钱,顿时陷入了困境。虽然他报了案,可是那几个来路不明的毛料商人早就不知踪影,连身份都不知是真是假。他只得到了这么一车的假毛料,一筹莫展。

    更叫欧阳玉无法安稳的,是他为了这批好不容易得到的毛料,从地下钱庄借了一笔款子,如今也还不上了。还有珠宝公司的那些工作人员的工资……当欧阳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不得不把公司里唯一的一点珠宝都典当,给了这些员工工资,之后雄心勃勃开起来的珠宝公司,就这样关门大吉。

    然而这些都是小头,最叫他感到恐惧的,是地下钱庄的那笔钱款,那笔钱利滚利翻着翻儿地往上涨,就算卖掉家里的别墅和公司也只能填补利息,沉重的压力,顿时就压垮了欧阳玉。

    他四处借钱却无能为力,甚至把钱借到了沈望舒的面前。

    他知道沈望舒不会想看见他,因此也不通报,躲在角落里,当沈望舒笑吟吟和薛玄一同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在公司门口闯到了她的面前。

    他顿时就被薛玄的手下给摁在了地上,可是却一直在挣扎。沈望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贵公子满脸憔悴,额头眼角都是细密的皱纹,连一头乌黑的头发都变得斑白。她甚至都忍不出,这是曾经那个俊美的欧阳家的二公子了。

    “舒雅,舒雅……”欧阳玉勉强挣动地看着近在咫尺,却似乎如同晨星一样美丽耀眼的沈望舒,落下了泪来。

    他从未想过原来他本以为并不鲜活的沈舒雅,其实是这样光彩照人,鲜活美丽的女孩儿,她高贵地站在哪里,所有的人都成为了她的陪衬。

    “只有你能帮我了。”他记得她对自己曾经的爱情,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低声央求。

    连他的堂兄欧阳堂都不肯借钱给他,欧阳老爷子还在养病,病房门口都是保镖大汉,他甚至没法见老爷子一面。可是他心里却又有最后的希望,那就是沈舒雅。

    他如今才感到她对自己那无声的好,还有对自己的支持与守望,他几乎是热切地流着泪看着她,因为她是自己最后的活路。

    “帮你?”沈望舒看着这个几乎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青年,嘴角怪异地挑了起来。她顿了顿,松开了薛玄的手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仔细地看他狼狈的样子,却又一种叫她无法排解的快意与喜悦,叫她轻轻勾起红唇,轻声说道,“你这个样子,可真难看。”

    这是上一世,沈舒雅哭着扑到欧阳玉的面前,求他帮帮沈氏珠宝,求他不要抛弃自己时,他对沈舒雅说出的话。

    那时,他也应该向这样,高高在上,俯身看着跌落云端的未婚妻吧?

    当沈舒雅听到他说“你这个样子,可真难看”的时候,是怎样崩溃的心情?

    一定和现在一样吧?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里真高兴。”欧阳玉怔怔地看着自己,似乎不能相信会说出这样的话,沈望舒却感到心底有沉甸甸的东西在慢慢地消失,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就该万劫不复,就该沦落到这个地步!畜生,这个时候,你想到沈舒雅了,如果你春风得意,沈舒雅却只会叫你丢到角落里!”她起身踢了踢这个曾经沈舒雅最爱,爱到连性命都没有了的青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就背着你的巨债,一辈子别想翻身。”

    自己作死去借地下钱庄的钱,还被骗光了,这真是报应。

    “再敢来沈氏珠宝闹事,就送你去警/察局!”沈望舒踩着高高的高跟鞋,挽着默不作声的薛玄撇下了欧阳玉走了。

    她的背影再无情,也比不过这个男人当初在沈舒雅走投无路时的决绝转身。他再可怜,也不及沈舒雅被众叛亲离的悲惨。

    “是不是你做的?”欧阳玉这败落得太快,过于戏剧化,沈望舒就捏着薛玄的耳朵问道。

    她的眼睛里只有柔和的笑意,完全没有对自己的不喜,薛玄偷偷观察了一下,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

    不过和他脱不了关系。他断了欧阳玉公司的货,明摆着要对欧阳玉赶尽杀绝,这其中自然有浑水摸鱼的人,看出欧阳玉急需翡翠来镇店撑场子,况且欧阳堂分家时没有亏待欧阳玉,这在商场几乎人尽皆知,欧阳玉手里有多少钱,他们问一问就都知道了。

    一个小小的局,谁知道欧阳玉真的这么傻就撞进来,而且那么贪心,手上的资金不够,还敢去地下钱庄借钱。

    他只做了推波助澜的手,真正动手的却并不是他。

    “不管谁做的,他的下场还真是叫我高兴。”沈父还憋着一口气想要挤垮欧阳玉的公司,谁知道这人的公司自己就垮了,沈望舒都能想到沈父挫败的心情。

    “别说他,说咱们的婚礼。”薛玄前些时候郑重其事地对沈望舒求了婚,非常盛大的求婚,他在沈氏珠宝公司的大门前,在无数人的鉴证之下捧着玫瑰举着戒指,如同那些总裁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单膝跪地和沈望舒求婚,头顶是无数的花瓣和飘荡的气球。

    这个画面虽然叫沈望舒觉得很有喜感,可是身临其境的时候才会明白,那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当众求婚时不能压抑的幸福。

    她立刻就答应了他,很快就要举办最盛大的婚礼。

    沈父最近已经不来公司上班了,红着眼睛天天蹲在家里筹备她的婚礼。

    “有什么好说的。”沈望舒笑着说道。

    “结完婚,咱们去度蜜月。”薛玄眼角隐蔽地抽搐了一下,抱着沈望舒轻声说道。

    “好啊。”

    “那要不要去……”

    “爸妈说也想跟咱们一起去。”沈望舒笑吟吟地说道。

    薛玄眼角不跳了,他的整个面部肌肉都在抽搐。

    度蜜月带上岳父岳母是几个意思?!

    “太挤了。”他艰难地说道。

    未来岳父想要和他作对的心,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消停的时候,薛爷都不必想,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度蜜月的,一定不是善解人意的老岳母!

    “要不,叫他们晚一天飞过来?”至少给个洞房花烛夜的时间好不好?薛玄觉得自己十分深明大义。

    “我已经拒绝了。”沈望舒看着薛玄咬着牙齿用吞黄连一样的表情点头默默容忍岳父岳母的样子,坏心眼地笑弯了自己的眼睛,却抱着他的脖子低声说道,“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咱们的蜜月,咱们自己过。”

    她只是想要逗逗他,看他纵容自己到了没有底线的样子,可是却不愿意叫他失望为难。她满足地叹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爱人轻声说道,“我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她的声音甜蜜,薛玄忍不住搂紧了自己的爱人。

    他感到她对自己的喜爱,满足得如同得到了全世界。

    他和她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听到外头隐隐有人叫嚷,之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沈望舒推开薛玄好奇地走到窗边,她站在沈氏珠宝的高层窗台上向下看去,就看到许多人将一个扭曲的人形围在中间。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他的身下蔓延,还有人指指点点。

    那是欧阳玉,这个心理脆弱,多愁善感的青年,终于穷途末路,从高高的楼上跳了下去,如同前世的沈舒雅。

    他死的倒是容易,却忘记自己欠了的那笔巨款,地下钱庄依然要从他的父母妹妹和妻子高婉宁的身上讨还。

    她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窗,将那个青年抛在脑后,回眸看到的,是立在阳光之下,她真正的爱人。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再也不会分离。

    她和他结了婚,无数的名流云集,是最美好盛大的婚礼,她被沈父郑重地牵着手走到薛玄的面前,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中。

    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很幸福地渡过一生,再也没有波澜。

    可是当这一世结束,当她看到高婉宁和欧阳玉的家人为了偿还巨款穷困潦倒之后,当她握着薛玄的手陷入了永恒的沉睡,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光鲜昏暗暧昧,散发着情/欲气息的憋闷包房里的时候,只看到昏暗的灯光之下,有各色的光线在眼前交错滚动,自己的对面,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正对自己恶心地笑着,一旁,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手边的一杯红酒。

    “小容,赶紧敬宋总一杯。或许下部戏,宋总就能捧你当女主角了。”这个男人用紧张的表情,眼睛都不眨地催促道。

    沈望舒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身边和自己坐在一起,一双手紧张得拧在一起的男人,背后慢慢地透出冷汗。

    这是这个身体的男朋友,未来的国际影帝,如今却只是一个连接戏都困难的小明星。

    明明这位荤素不忌更喜欢男人的宋总,看上的是这个男人,可是他为了自己不要被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又舍不得宋总手里的角色,就把她给骗了来。

    信任着自己爱人的女演员被自己的爱人哄着喝下了一杯参了催/情药的红酒,酸软无力又放荡地在这个宋总的面前敞开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男人却借口解手逃掉,叫本来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的投资商,在她的身上发泄了愤怒。

    他虽然并不高兴,可是却还是事后在她苦苦的央求下,将这个角色给了这个男人,从此他一飞冲天。

    就是眼下这杯酒。

    沈望舒突然露出了一个娇艳的笑容。

    她对其实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的宋总微微点头,伸手,猛地掐住了身边英俊男人的下颚,强迫他张开了嘴。

    在他诧异不知反抗的瞬间,她含笑举起了这杯红酒,利落地灌进他的嘴里。

    “和宋总玩得开心点。”她在这男人惊恐得想要把酒呕出来时,覆在他的耳边温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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