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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汉带着诸人随人流来到开封府前,远远看了一眼,差点昏倒在地。呀呀个呸的,这里简直变成了人海,而且挤得水泄不通。原来没能进去的百姓已经得知消息,早已来到开封府前排队。把开封府留守衙役吓得不轻,连书吏都跟着出来维持秩序,跟着紧急派人去请府尹大人回来坐镇。
一会儿吴廷祚回来,根本没料到会有这等事,眼见外面人越来越多,好多江湖人物已经开始鼓噪,更有无数泼皮破落户趁机起哄。吴廷祚当机立断,立即从街上抽调宋兵维持秩序,同时命令衙役在开封府门外摆出十多张大桌,所有书吏全部出动卖票,另派专人负责收钱。
吴廷祚深得赵匡胤信任,处事果断迅速,不到一刻便准备完毕,由此也可见收钱之举也是早已准备好的。因为上午表演太过精彩,观者如云,极大的提振了大宋官府的信心,正好借此发笔小财。
每天比赛分上下两场,每场花费十个铜钱,按七万人计算,便是七十万铜钱,一千个铜钱是一两,每场便是七百两银子,一天便是一千四百两,连打十天便是一万四千两银子,这还不算观众们吃喝拉撒睡花费的钱财,萧汉直怀疑赵匡胤兄弟两个是不是学市场营销毕业的,太有经济头脑了。
萧汉带人正在排队,便听前面乱成一团,跟着有人兴高采烈挤过来,眉开眼笑道:“不用买票了。”段西柳急忙上前询问,却是开封府为了照顾前来参战和观战的江湖人物,对所有武林门派一律免票,只要出示开封府特制的出入证便可,出入证已经派人送到兴国寺三宗驻地,派人去取便可。
出入证入在兴国寺,这就摆明只送给白道人士,黑道只能出钱买票,不过那些人不缺钱,花几两银子都是小事。
萧汉与众人都很高兴,眼看数千名三宗弟子从人群中挤出,兴高采烈向兴国寺方向跑去,百姓们羡慕非常,拼命向前挤,生怕买不到,跟着便有人因为排除打了起来,一时打得,劝得,哭得,喊得乱成一团。
一队禁军赶了过来,拿着刀鞘劈头盖脸砸向众人,围观者纷纷躲开,露出里面打斗之人,禁军跟着冲上去,当即锁了送到开封府监狱。余下再无人敢私斗打闹,乖乖跟着排队。
江东阁自告奋勇前去取证,萧汉便带着众人回到客栈,客栈里客人稀少,大都在排队购票。客栈老板显然听说了上午之事,对他极为恭敬,不仅亲自送上饭菜,而且还命厨房特意多炒了两个菜,还上了两壶酒。
青梅谢过老板,送他下去,这才回身吩咐大家吃饭。一会儿江东阁回来,拿着十二张出入证,萧汉有开封府发的号牌,自然用不着,其余众人一人一张。大家收好后萧汉让青梅带江东阁下去吃饭,刚要休息一会,便听楼下一阵喧哗,跟着传来店小二尖利的声音道:“早说过了,没有客房,早住满了。”
一个低沉的女子声音道:“小二哥行行好,我们两个实在累得走不动,一路问过来都没住处,能找间柴房让我们住几天就好。”跟着一个脆脆地小女孩声音道:“小二哥,我跟姐姐给你钱。”
下面吃饭的人本来就多,便听一个粗豪的声音道:“你陪大爷一晚,自然便有地方住了。”围观诸人哈哈大笑,又一个尖嗓子道:“给大爷唱个小曲,大爷收留你们一晚。”
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那小二不耐烦道:“快走快走,柴房都没有。”又听江东阁冷冷道:“就算没房住,也不能这样说话。”跟着好像对那姑娘说:“这里真客满了,你们再到别处看看吧。”
小女孩带着哭腔道:“姐姐,我们回去吧,这里坏人太多了。”那低沉的女子声音道:“小妹,我们走。”
白浩鸣见萧汉眉头紧锁,突然站起来道:“师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说完也不待他同意,率先开门冲了出去。萧汉很喜欢小七,笑道:“我们一起下去看看。”段西柳皱眉道:“你能帮她们找到住的地方吗?”萧汉摇头道:“我只是看不惯恶人欺负平民百姓,我又不开店,哪会帮到她们。”
众人跟着萧汉下楼,来到客栈大厅,只见围了二三十人,中间一个身材苗条的青年女子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那里。那女子长发半遮着脸,只露出右半边,脸上满是细麻子,右眼角还有一块红斑,虽然看上去眼神清澈,眉目清秀,却让人只看一眼便再提不起兴趣。
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衣,头上梳着丫髻,上面插着两枝玉钗,脚穿一双小皮靴,生得唇红齿白,漂亮可人,特别是两只丹凤眼,倒跟李月萤有些相似,萧汉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是一动,这漂亮小萝莉简直太可爱,如果自己以后有个这样的女儿,就算为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心甘情愿。
江东阁见他过来,摇头道:“萧师兄,你看怎么办?”小二认得萧汉,躬身赔笑道:“萧大侠,我们这里真没有住的地方,这两人一味在这里胡缠,请您老帮着劝劝。”
萧汉笑道:“既然没有地方,请人家走就是,为何要冷言讥讽,刚才谁说那些污言秽语的,跟本掌门站出来。”
白浩鸣站在那小姑娘身边,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小姑娘并不害怕,仰着头问他道:“你看什么?”白浩鸣嬉皮笑脸道:“我看看你哪里有钱?”小姑娘双目闪动,不屑道:“你真是笨蛋,我是小孩子,哪能拿钱,钱在我姐姐身上。”
武当六子见小七吃瘪,一起哈哈大笑。白浩鸣脸红道:“你们笑什么,都给我闭嘴。”武当六子笑得打跌,江浩宇道:“小七说不过人家,快点回来。”
白浩鸣嘴角一拉道:“我随便问问,有什么好笑的?”跟着转头对小女孩道:“你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小女孩丹凤眼微眯,歪着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萧汉目光阴冷,盯得围观众人同时缩起脖子,更有数人悄悄溜走。店小二干笑道:“萧大侠息怒,刚才是几位大爷跟她们开玩笑,没什么恶意。”
萧汉看一眼那女子,感觉实在长得一般,除了身段有做模特的潜质外实在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再看围观者一个个噤若寒蝉,显然都知道他的大名,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仰与恐惧。
萧汉厌恶地看他们一眼,淡淡道:“散开吧。”众人如蒙大赦,急忙散开,坐回桌旁吃喝。萧汉对那女子道:“这里真没住处了,姑娘再去别处看看吧。”
那女郎抬头看他一眼,低声道:“打扰了。”跟着拉起小女孩道:“小妹,我们走。”女孩儿噘嘴道:“姐姐,我累了,走不动。”
白浩鸣突然朝萧汉道:“师父,让我们七人挤一个房间,让出一间屋子给她们好不好?”萧汉一怔,司浩贤和封浩天、计浩杰同时道:“不行,你的脚太臭了。”
白浩鸣眼巴巴看着萧汉,又转头看着小女孩道:“我师父很好的,肯定会收留你们。”骆北鸿三人一起看着萧汉,萧汉尴尬道:“这个,咱们的屋子也紧张,七个人挤一屋确实……”江浩宇突然插话道:“师父,她们挺可怜的,我们挤挤不怕。”伏浩轩、柯浩然一起点头。
萧汉被将了一军,有些尴尬,看白浩鸣眼巴巴地看着他,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七个住一屋,腾出一间来给两位姑娘住。”那女子并未表现出惊喜,只是微微一躬道:“多谢萧大侠。”小女孩也跟着行礼,白浩鸣一把拉着她道:“我领你上去看看。”
小女孩看一眼女子,女子微微点头,小女孩握了白浩鸣的手跟着他向楼上走去。其余六子羡慕地看着他,一起跟了上去,跟着便传来一阵阵开心的笑声和孩子们的打闹声。
萧汉看一眼女郎,微笑道:“在下武当派掌门萧汉,敢问姑娘芳名?”女郎微微一愣,微笑道:“辛楠,刚才上楼的是我妹子辛小妹,给萧大侠添麻烦了。”萧汉摇头道:“江湖人扶危济困本是应当,谈不上谢字,请辛姑娘上楼。”
辛楠微微一躬,对萧汉道:“萧大侠请。”萧汉转身上楼,骆北鸿、段西柳跟在他后面,姑娘跟在后面,大家一起上楼,却见江浩宇正指挥七子搬家,合并屋子。
樊若水叫来店小二把腾出来的屋子新换上被褥,重新打扫一遍,辛楠很是满意,再三感谢,并声明一定会照价付钱。萧汉哪肯答应,在他一再坚持下姑娘终于取消了掏钱的念头。萧汉回到屋里,一会儿青梅和江东阁上来,青梅进屋告诉她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辛楠很是礼貌,再三感谢。二人说了几句话,青梅回来,催促众人收拾出发。
武当七子正拥着辛小妹玩耍,小姑娘伶牙俐齿,很招人喜欢,很快和他们七个混熟,听说要出发,都很不舍。青梅过去呵斥江浩宇,江浩宇急忙召齐师弟,把辛小妹送回屋里,跟在段西柳诸人身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