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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半个多月,林赫出院了。
林采本着一点姐弟情谊亲自接林赫出院,林赫的手还吊在脖子上,坐在副驾驶上,目不转睛地呆看着车前的路。
“以后别做那种事了。”林赫突然淡淡地说。
林采一时没能反应,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林赫。
“我跟她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林赫神色恹恹,又想起那天在地下室的情景。
那种暧昧不清的灯光,又有点yin靡的气氛。路晨星被他剥的□□地躺在红色床单上,丰乳肥臀暂谈不上,可好像离开这几年,她除了头发长了,对他冷淡疏远了之外,面孔,身姿都还是他熟悉的模样。
他曾经反复在夜里梦到她匀称的双腿,纤细的腰肢,一手刚好掌握的胸脯,耳朵里满是她的轻喘,这样的春梦次次醒来都像是一场煎熬的美梦。
可事实只是不断不断地抽打的耳光。
那天他是真被抽了两下,脖子上也被挠得火辣辣的。
他被她身上残留的别的男人的印记刺激到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具他视若珍宝的身体,他是从来不敢留下任何他更粗鲁的痕迹,但是那身上多少或隐蔽,或公然的吻痕和伤疤,就像是在嘲笑他过去的胆怯和懦弱。
“这就是你说的‘更好’的?”他的咬牙切齿,不知恨的是她还是那个这样对待她的男人。
路晨星一手试图将他的手掌从自己的胸口上扣下来,一手抵着他的脸。
“林赫,你在做什么?一个已经弃你如蔽履的女人,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给彼此的过去都留点脸面,别让我看不起你。”
给彼此的过去都留点脸面?可笑,还有什么脸面可讲,都已经到了那种地步了,还要讲脸面。
“行,我多管闲事,还不是看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才给你出主意的,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你。”林采翻着白眼,停在了红灯前。
林赫向下滑了一点,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弓腰躺着。“别跟我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是因为是你亲弟弟我才了解。你想让胡烈上你的床,但是胡烈又偏不上你的套,想利用我,就直说,别跟我玩什么虚的。再有,”林赫继续说,“兵不血刃才是上策,林采,你这种简单粗暴又下作的手段,用谁身上,都别用在我身上,怎么说,我们还是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
林采听着林赫的话,冷冷一笑:“林赫,你知道你跟林林最大的差距在哪吗?”
林赫抬了抬眼皮。
“就是他是个成年人,而你,不过还是个孩子。”
凌晨,路晨星起夜上厕所,看到床头的手机闪现的一抹绿莹莹的光,按道理来讲她的手机这个点是不会有动静的,或者说她的手机正常情况下都是没有动静的。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三个字:睡了吗?
路晨星一头雾水,猜想是错发的,也没多理会。起身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时又喝了口水。
胡烈的睡相很好,总是能维持着侧身微蜷缩的姿势到天明。
路晨星想不起来是在哪个网页里看到说这种睡姿,其实是没有安全感的。
没有安全感?这是说胡烈还是说她?
路晨星躺进被子里,和胡烈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又觉得冷,向胡烈靠近了一点,借着月光,仔细察看,才发现,胡烈眉头深刻的皱纹。
路晨星看着看着,眼皮子又开始下沉,头慢慢靠向胡烈的肩窝,又往里挤了挤。
他的温度,是能让她舒适的。哪怕明天一觉醒来,她又不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情绪面对他,最起码,现在她想依偎着他,不管以后到底是万丈深渊还是柳暗花明。
约了孟霖出来喝酒,胡烈从孟霖手里接过一个白色塑料袋。
“还是要记得按时服用,前两天我看情况恢复比较缓慢,你最近还是少点折腾她的好。”孟霖摊手说。
胡烈难得郁闷道:“你说的那个寒冬来的有点迅猛,最近都是她在折腾我。”
孟霖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没辙了吧,悲剧了吧?你求我呀,你求我给你支招啊?”
胡烈额头青筋跳了跳。“孟霖,你这两天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吧?”
孟霖龇牙咧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哎哎哎,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家那小神经还要靠我治病呢。”
“她不是精神病。”胡烈冷声。
孟霖摇头晃脑起来,样子十分欠扁。
“两位帅哥,请你们喝一杯怎么样?”突然过来两个艳得过头的女人,一边一个缆上了胡烈和孟霖的肩头,笑得放荡。
孟霖正盘算着怎么委婉不失礼貌的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就听见胡烈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滚。”
孟霖一看,这恶人用不着自己做了,干脆摆好了姿态准备看好戏。
两个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听清了胡烈说的第二遍“滚”后,脸色多难看啊。
低声咒骂了两句,走开了。
“我说你这样,难怪路晨星熬出病来,真是一点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胡烈又叫了一杯威士忌,忍不住要跟孟霖讨论一下如何“怜香惜玉”法。
酒没喝结束,突然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强制要求酒吧关闭了震耳欲聋的音乐。
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处于懵逼的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进去查。”
“是!”
胡烈扫了一眼,“刑警队的。”
孟霖还有点回不过神。“这么大阵仗,跟窝,藏毒,枭似的,你说你最近是不是犯冲,要不要去拜拜佛,沐个浴,吃个斋?难得出来喝个酒都……”
刚刚为首下达命令的一个警服男人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正经。
“傅队长,好久不见。”胡烈笑笑,一看就是老熟人。
“是好久不见。”傅队长没给什么好脸色,“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贩毒,来这察看,请胡总配合调查。”
孟霖就奇了怪了,按理说胡烈这种黑白通吃的,就连新上任的佘峰都给几分脸面,这刑警大队的这么不圆滑,可见是个多刚正过头不懂圆滑的了。
怎么升上来的?
胡烈像是会读心术,顺着这位傅队长的意,配合检查。“这位傅队长立的功,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得,是个实干派,真是难得。孟霖不由得起了敬意。
“这是什么?”傅队长从胡烈口袋里掏出那个白色塑料袋。
孟霖抢着说。“抗抑郁的,绝对跟毒品沾不上边,我们都是良好市民。”
傅队长哼了声:“是不是好市民,警察都有论断。”
孟霖咧嘴,小声跟胡烈说:“你看,跟在你身边,我这样大大的良民,都白不了了,可见你有多黑。”
胡烈听完,一手盖到孟霖脸上推开了他。
傅队长再一翻塑料袋,突然眼神凌厉起来。将手里的塑料袋绷紧,放到了胡烈眼前,“这是什么?”
胡烈眯起眼,看着塑料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小包透明晶体粉末,没等胡烈出声,孟霖叫了一下:“这跟我们没关系!”
傅队长显然不信,“有没有关系,等查过了才知道!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路晨星在家里一直等到深更半夜,都不见胡烈人影,几次想要打电话,都忍住了,最后发现,她竟然已经开始习惯胡烈每天或早或晚的回来了。他这会到底去哪了,这样的疑问就挥之不去。
会不会喝多了住在外头了?这种情况近一年都很少有,但不是没有可能。
会不会是酒驾……她不敢想象,但是又不能不去考虑。
会不会是回了,他原本的“家”?这种可能近乎渺茫,但是这才是最应该的。
路晨星心跳的厉害,最后控制不住,还是打了电话,响了很久,她甚至希望哪怕是胡太太,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只要接了电话,让她知道,胡烈现在是安全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可是她打了很多通,响了很多遍,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于是她也是整宿没睡,额头上总是冒着汗。
清晨,路晨星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死死盯着手机。
已经早上快八点了,没有任何胡烈的消息。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到了十二点还没有回复,她就去他公司找,对,她还可以去城南,找嘉蓝。
就这样胡思乱想中,手机突然响起来。路晨星手一个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喂!”
手机那头像是被她的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到。空白了几秒后,才传出来一个声音:“我是孟霖,胡烈现在人在公安局,让我跟你说一声,叫你要按时吃药。”
路晨星就那瞬间鼻子酸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