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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评选出雨果心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纸鸢的第二把刀绝对能够列入头几名。
在雨果的印象之中纸鸢便如同一个单枪匹马的孤胆英雄一般,在任何险境面前都保持着淡然与冷静,同时那副形象也永远不曾发生改变。
在雨果的认知中纸鸢始终都是单一的形象存在,而这份形象最终在眼下发生巨变。
丧失了部分心智的纸鸢并未展现提过非人般的精神状态,反而其更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变通”。
无刀之时,其可以具化出白色风刀,而当形式发生危机的时候,其还可以再度具化出第二把刀以应对危机。
这种情景若放在平日的现世之中恐怕便是让雨果想破脑袋也设想不出来,但此情此景却令雨果不得不信。
同时雨果也意识到无论纸鸢达到何种地步,精英依旧还是精英。
她的强大与恐怖并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
面对着使用双刀的纸鸢,雨果的心中生出了彻骨的寒意。但现在雨果也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其只能将其计划执行到底。
雨果赫然也发出一声爆吼,随即身后的巨大恶魔之翼倏然展开,无数的黑色乌鸦如同弹雨一般自其巨翼上具化而出,呈蜂拥之势向纸鸢扑压过去。
纸鸢对此依旧报以冷蔑的一笑,甚至并非再释放自己的力量,既然此时手中已有第二把刀,那么还何必费用其他周折?
但见纸鸢再出一刀,斩尽三千烦恼丝一挥而就,凌厉的刀势如同狂暴的旋风一般将无数的黑色乌鸦全部吸入其中,将其完全碾压毁灭。
先前雨果拦下纸鸢的一刀已有些吃力,现在再想以正面交锋的形式同纸鸢消耗下去更是吃力非凡。而对此也早有意识,他适才的一击无非如“夜王”所将那般,利用苟延残喘的一瞬之息将纸鸢的精力彻底牵制,随后开始其另外一方的进攻。
就在这时,自的千疮百孔的光芒裂缝之中渗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树藤枝蔓,这些树藤看上去上更像是章鱼的脚掌,极为灵敏且有意识地全部向着纸鸢扑了过去,就好似纸鸢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便是它最好的“食物”。
纸鸢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还如此赖皮地缠上自己,且按照眼下的态势来看,其数量规模要远超之前,相比在那金光之中不一定有着什么样的东西存在。
对此纸鸢虽有愤怒,却同样无奈。
白色风刀咆哮而出,如风如电的刀芒盘旋释放着刀气将全部的树藤枝蔓全部切割粉碎,狂暴的刀气就这样在树木碎屑中疯转着。
在纸鸢的眼中这些碍事的树枝藤曼都是由雨果的力量所具化出来,然而当纸鸢彻底与之接触之时,纸鸢才敏锐地察觉到其上面并没有雨果的能力气息。
那么其究竟从何而来?
纸鸢心念极速翻转着,想要想透这其中的奥秘缘由。
然而真相又岂止是如此方面揣测猜疑的?
就在纸鸢微有走神的时候,第三批树藤枝蔓再度向其袭来,而这一次不同一样,纸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树枝藤曼之上蕴含着一种令其感到莫名熟悉的力量。
还来不及多想,树枝藤曼已然到了眼前。
纸鸢挥刀斩去,而这一次树枝藤蔓却没有入之前那般被斩为数片,树藤好似拥着一种极强的韧性,就纸鸢的一刀挥下,树藤前进的势头当即一缓,却并没有的如之前那般全部尽毁,待纸鸢刀势过后,那树藤竟然再度向其袭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纸鸢心中涌起,就在其刚刚一刀站在树藤之上时,两者间相互碰撞所释放出的能量让纸鸢心感不妙。
原因无他,那树藤在剧烈攻击下释放出的能量气息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
纸鸢已明白过来,这看似诡异的树藤其实最为诡异的地方并非在于不死,而是其在吸收敌人力量的情况下再度紧进化成长,从而拥有更为强大的攻击性。
世界上竟然会存在这种事物当然让纸鸢无法想象,不过她也如先前的雨果一般,对其所处的环境有所误判。
这里并非拥有强烈宇宙法则限制的现实世界,而是一切皆有可能的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
这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虚假幻世。
在这里,强大的人并非是完全的王者,只有领悟了这里法则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就在纸鸢有所震惊,且身陷胶着的时候,忽然之间雨果再度爆喝一声,随着雨果的爆喝,但听一阵刺耳的爆裂之声响起。
而纸鸢的身体也不禁随着这一声爆裂而倏然一抖。
一直被雨果夹在手中的白色风刀终于断了。
当纸鸢将更多的注意力与力量放在更为缠人的诡异树藤之时,对于同雨果的僵持也自然有所忽略,但雨果却并未对此忽略,或者说这也是他的一方面目的。
雨果成为将自己的胜利完全地押在一方上面,其所利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的内部法则所幻化出的“树神”自然是正场胜利的关键,但如果其不能帮助雨果获胜,雨果也自然要另寻出路。
“树神”所呈现出的“诡异力量”其实便是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内的独特法则,纸鸢在没有领会这份法则的情况下自然会对其感到不适应,然而显得的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内的力量早已微乎其微地虚弱,想要对纸鸢进行压制可以说完全地力不从心,所以雨果一方面在营造幻化“树神”的时候便将其设定为可吸收纸鸢的强大力量,以便“借力打力。”
另一方面雨果再度耗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将自己的力量再度提升至巅峰,而正是借助着这一刻的巅峰之力,雨果最终捏断了纸鸢的白色风刀。
随着白色风刀的毁坏,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好似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
在纸鸢满是无法置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锥心的痛苦。
刀已断,心已输。
即便其手中还有另外一把刀,但纸鸢的心却在那一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刻的失败让纸鸢顿时想起另外一个时刻。
同样是刀断之时。
只是其发生在新维多利亚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