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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期见苏佑玥没有恼羞成怒,先是松了口气。他虽然不是什么内向害羞的人,但要他这么像是调1戏姑娘一样去调1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其实也是挺难为他的。
不过赵期很快发现,苏佑玥虽然没有恼羞成怒,却也并不是什么好的反应,她嘴角带着若有似无地笑意,一双眼睛清澈地像是完全看穿了自己一般,这让刚才才松了口气的赵期忍不住有些尴尬起来,笑容里也就带了些窘迫:“怎么这么看着我?”
“唔,没什么,只是觉得登徒子这个形象不适合你,这种轻佻的话以后还是少说说吧。”苏佑玥嘴边笑意更深,说话间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赵期恍悟,忙用手去遮自己红得滴血的耳朵,懊恼地不行。
气氛正微妙的时候,有人因着一些事情来请示苏佑玥,苏佑玥跟赵期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来人去处理事情了,留赵期一人在院子里目送她离去,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把目光调转开来。
茫茫的一片雪白,赵期轻叹一声,呵出一口白气:“怎么就颠倒了呢?”
直到走过一个拐角才感受不到赵期目光的苏佑玥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冰凉的感觉还残留在胸膛和喉间,对着这样的男人,要不动心很难吧。
队伍就此在这个小院里安顿下来,赵期仍然很忙,苏佑玥却很闲,整日里除了陪伴贝利尔就是处理院子里的一些琐碎的小事,这让苏佑玥有种平白给赵期当了管家的错觉。
十数日也不过是一个转眼,除夕已至。
象征性地备了些年货的东西,苏佑玥就撒手不管了,她又不懂这些,弄起来是毫无头绪,再说出门在外的搞这些做什么?其实她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懒而已。
年货没怎么弄,年夜饭却是要的。入乡随俗,苏佑玥让人去城东的酒楼订了一百只羊,让他们腌渍好也把调料什么的弄好之后送过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她就不信这百多个大老爷们儿不会烤个羊啥的。
酒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耶格城的酒相当的烈,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大家喝不喝得惯,不过苏佑玥也没在意,反正多多少少买了百多坛,并和老板约定了多退少补。
说到做生意的,苏佑玥也有些感慨。若是在成国,买这么多东西只怕少不得要个千两白银了,但在夏国,这些拢共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两不到,虽说一个国家的繁荣程度不能只凭物价来衡量,但至少也能说明些问题,夏国的情况比她想象地要艰难地多。
东西置办好了,剩下的就是场地的问题了,人多就需要大场地,可是大的场地就免不了呼啸的北风和鹅毛大雪,老实说,想到一张口还没咬到肉就先灌一口西北风夹雪的滋味她可忍不了。
想不到好办法的苏佑玥只得求助于赵期。
正在写信回岩阳城的赵期见苏佑玥来也不避讳她,让她稍等一下之后刷刷几笔就写完了,然后举起信纸吹了几下,确定墨迹干透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叠成了纸卷,放进一个小小的竹筒里,然后就这么随手放在了桌案上。
苏佑玥自始至终都没看赵期一眼,说了不好奇就是不好奇,嗯。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平常你可是把我这儿当龙潭虎穴来着,轻易都不愿意踏进来。”赵期的目光有些揶揄。
“好奇害死猫你知道么?”苏佑玥无所谓地翘着二郎腿,“你这房里简直就是个秘密基地,我现在这么坐着都怕那阵风吹来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机密。有些事情一旦沾上就不得脱身,我还想多活几年。”
赵期挑眉,不再与她说笑,问道:“那是什么事?”
苏佑玥便将场地的事情同他说了,他想了想,道:“这院子不就是现成的嘛,弄些人把积雪扫一下,房间拢共就那么点儿,剩下的不都是空余的地方吗。”
“嗯?那院子里不都是些景观吗?”苏佑玥有些奇怪。
“景什么观啊,你当这儿是岩阳城么?”赵期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夏国的情况你也知道,一般的院子里除了种些树以外就是杂草之类的东西,景观那是皇宫里才有的东西。一来他们觉得没必要平白花这些冤枉钱,二来有这地方还不如用来做练武场。反正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
“呃,就算是这样也不挡风啊。”苏佑玥挠了挠头,虽然说现在外面是没在下雪,但保不准晚上不会下,天气的事情哪有什么准头。
赵期一想也是,又想了想,才道:“先不急,我去问问我那侄女婿有什么办法。”
然后赵期就急匆匆地去了日冕城,回来的时候已近傍晚,反正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和赵期一起回来的还有一辆马车,苏佑玥看看现在雪地里的车轮挑了挑眉:“你是去偷铁了?”
赵期一怔:“你怎么知道这上面是铁?”完了才发现重点不对,没好气地斜眼看着她:“偷你个头!”
苏佑玥吐了吐舌头就上去凑热闹,只见一群夏国人打扮的孔武男子从马车里面搬出了一片片的铁片,组有几百片,又见几人合力抱着一根样式古怪的铁柱子进了院子,苏佑玥一时莫名,又跟着看了半天才目瞪口呆地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耶格城不但铁矿储量惊人,连带着机械技术也领先到了这个地步。
铁柱子并非是单纯地铁而已,柱子内部布满了齿轮和链条,为的就是控制柱子顶端的十几根铁臂,铁臂上又装有好多的铁条,侧面看着就像是夹子一样,只是比夹子长了很多很多,这种铁条的存在就是为了固定那些铁片的。
等这些都组装完之后,已经被清扫干净的院子里就出现了一柄钢铁巨伞,将大半个院子都拢在了伞下。
赵期满意地看着那柄大铁伞,道:“这样就好了,如果你还怕风,就让人挂些布条在周围好了,布条底下压上重物,多少总能挡掉一些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