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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程远就急急忙忙的又由院子里出来了,边指挥着众手下扑火,边大声喊:“谁见到屋子里的魔树和那黑鬼了?”
众人都答没见到。
程远被急的在院口处团团转,一阵咆哮一阵跺脚。
何朗本应就在此刻,趁对方没有防备之时下手,定会一击必中,但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不想就这么让仇人舒服的死了,也想折磨下对方,想到这里他一飞身,就直扑程远的方向而去。
不想他才一出现,程远周围的人一眨眼间,就都散去了,就剩程远一人还立在原地,他见那黑脸丑鬼,竟然举着把明晃晃的长剑,朝自己面门而来,就是一喜。
程远心想,既然这丑鬼在,那树妖定不会走远,于是他闪身避过来人一剑,就要将对方抓住,以便引树妖出现。
但程远也知道,对方身被魔化,如果被其抓伤一处,自己后果也将难料,从而他处处小心翼翼,生恐出了意外。
何朗挥动着斩精剑,一时还真是有模有样,将程远逼退了几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力量比以往增加了不少,剑锋带着力道,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也确实能一下虎住对方。
再加上程远并不想取其性命,意在生擒,所以连连避让,看上去,何朗到并无败象。
程远一瞟身边的弟子,一个个躲得老远,都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气一下就鼓了上来,大声斥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白养了你们了,拿网子来,把这丑鬼网住!”
这才有人意识到,赶紧回去取。
何朗一听,心知不妙,他本来是想把对方刺伤几处,让其在临死前,也有被魔化的恐惧,但现在看来,自己根本就近不了那仇人的身,所以他边出招,边运动灵气流于全身,准备左掌击出凝魂之气。
就在他正要击向程远左胸之时,一把刀由身后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砍到他后背上,血顿时流了出来,瞬间,四周围臭气熏天,臭不可闻。
何朗自己到没那么大反映,他只觉得有股臭鸡蛋味儿比之前更浓了,却还是能忍住,而边上本就远远围着的众多程远的弟子,都自动的站得更是靠后。
何朗眼珠一转,收回左掌,将后背流出来的血抹了一把,就朝程远甩了过去。
程远一见,大吃一惊,慌忙闪过,但由于二人站的很近,身上还是被沾了不少,就在对方一愣神之际,何朗将带血的手在长剑上抹了抹,就朝对方身上横砍过去。
只听划破衣衫,剑锋入肉的声音传来,何朗心情大好,知道对方中招了,他更猛的举剑朝对方连砍数下。
程远此时被吓的不轻,他知道被魔化人的血沾到,会有什么后果,并且他已经发觉伤口处开始有炙热的的灼烧感,并很快的向全身曼延着。
身体开始发抖,现在他已经被怒火吞噬了,也不想再抓住对方逼出树妖了,就想将对方击于掌下,报仇血恨。
之见程远咬牙切齿,两眼冒着熊熊的怒火,双眉几乎拧到了一起,脸色红里透青,青里透着紫,一副要将对面之人活吞了的神色。
显然,何朗根本不是程远的对手,但他见那仇人的一副愤怒加恐惧的表情,就心感大快。
开始时,他是想击出凝魂之气,将对方杀死,而自己也必定是跑不掉的,因而是抱着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
但现在发现对方中了招,恐怕也会成为像他这样,全身散发着臭气的魔化人,那这其实比把对方杀死,更能使其痛苦万分,所以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能趁机脱身。
但他又不能断定,程远是否真被魔化了,因此并未着急逃走,而是想再看看对方身体的反映,自己再行动。
很明显,自从程远被何朗的血沾到伤口之后,他的动作就渐渐缓慢了,脸上还出现了条条黑纹,不一会黑纹就延伸到了周身。
并且,何朗很快就由对方身上,也闻到了股臭鸡蛋味,真没想到,魔化的速度如此之快。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对方不但动作缓慢了,还僵硬了,两眼如同没有灵魂之人,呆呆的看向前方。
何朗一见,心知自己的想法实现了,就连刺对方数剑。
对方好几剑都未躲闪开,连连被伤。
就在何朗想一剑了结了对方之时,一张巨网兜头盖脸就将他二人都套了进去。
“那是师傅,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弟子大声呵斥。
“师傅已经被魔化了,他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快扔化魔粉,不然我们都要跟着遭殃。”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对师傅!”
“我们先将他们抓住,等师祖来再想办法。”
“好的,把他们缠紧了,别让他们有跑的机会。”
何朗只觉,自己与程远被周围的人用网缠到了一起,又扔过来很多条绳套,将二人套在一块。
不出一刻,两人被勒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分毫。
二人被网子加绳索套住、勒紧,最后双双躺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了。
那些程远的弟子不敢往他们师傅身上丢化魔粉,但对何朗就不客气了。
何朗只见,那些人把黄色的粉末都撒到了自己身上。
他立刻感到全身刺热无比,皮肤像要燃烧起来般,又疼又痒。
何朗痛苦的如野兽般,发着嘶吼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身上被万千只蚂蚁啃噬着。
外界又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一点都察觉不到了,就知道,自己也许在下一刻就会被痛痒而死。
这时又有块厚厚的帆布罩了下来,把何朗与程远二人又在地上裹了几层,把两头用绳子扎紧,之后又在帆布外勒了几道铁链,才停手。
何朗透过帆布隐隐听到程远那大弟子的声音:“先把他们抬到那间有法纹的空屋去,那里设了拦截树妖的禁制,树妖是进不去的,我马上就去找师祖,你们看好了,别让他们逃了。”
“大师兄,你放心,这缠的非常紧,就算是神仙都跑不了。”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
于是就有人将裹着两人的帆布卷抬了起来,搬着走了多时,听见开门的声音后,被抬着的人轻轻立在了墙边。
一路上,程远都发着非人的吼声,震得本就痛痒难耐的何朗更是两耳轰鸣声不断。
他真后悔没第一时间就把对方杀了,现在吼得自己简直要内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嘶吼声终于小了,看来就算是变成魔化人也不是万能的,也有喊不动气竭声嘶的时候。
何朗感觉他现在与程远两个,应该是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想到与杀父仇人挤在一处,浑身十分的不自在,再加上被撒了化魔粉,他身上极其难熬。
本想下一刻就能痛痒致死,但这痛楚麻痒却始终没能将他性命取走,还让他头脑越来越清醒。
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暗自操控着元神离体,进入了仙灵镜内。
他已经很久没进这里了,看到熟悉的一切,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在这里,那股随时可闻的臭鸡蛋味儿终于不见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气,觉得自己这才活了过来。
多日来的**与精神的双重打击,令他不到一刻,就盘坐在碧水河畔入定了。
他在梦里,梦到了镜兄十分忧心的凝视着自己,似乎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不住的叹息。
他想叫住对方,与对方说说他这段时间的所有遭遇,吐露下自己的委屈,可是自己怎么都张不开嘴,更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何朗急的几乎要哭出声时,竟被急的由入定中转醒。
眼前站着一白袍青年,不是别人,就是他刚梦到的镜兄。
而此时,对方正十分忧心的凝视着自己,似乎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不住的叹息。
何朗觉得很神奇,刚刚梦到的,竟发生在了现实中,他连忙朝镜兄笑了笑,轻柔道:“镜兄,你是不是认不出我了?我自己都要不认识自己了,哈哈。”何朗无奈的苦笑着。
“你是被人换了肉身?”镜兄幽幽问道。
“镜兄,现在的情况,比换了肉身更复杂”
何朗于是跟镜兄把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经历都说给了对方,说完,他就满脸一副不过如此的神情。
“麒麟王还在人世?”镜兄听后只问了一句便不再出声了,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却又反复思索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镜兄,其实也没什么,我之前确实是不想活了,每天一睁眼,都闻到那股臭鸡蛋味,摊在谁头上,都是难以忍受的,但我发现在这里那味道就消失了,以后我就不出去了,跟你在一起,可好?”
镜兄听了何朗的话,双眉蹙起,还是一言不发。
“镜兄,你到是说句话呀,我现在除了丑点,也没别的了,我现在真的不臭,不信你闻!”
何朗有些担心,难道自己身上还是有味儿?只是自己闻不到吗?要不然镜兄为何一副难耐的神情呢?
想到这里,何朗一阵心虚,赶紧挪到离镜兄稍远之处,感觉对方应该闻不到的地方才停下来。
“你身上没味儿,别躲了。”镜兄满眼的疼惜之色,没想到才短短的两个月不到,眼前之人就成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