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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卖了,米面买了,兜里还剩下五十多块钱,还有二十张各种票据,宁熹光和明光心中都非常轻松,回程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他们在黑市耽搁的时间不长,可两人都没了继续看看的心思。家里还有月光和小幺呢,一个小不点,一个心思细腻又胆小的小姑娘,宁熹光真怕两人吓得哭鼻子。
因为心中有了牵挂,两人回程的时候是一路小跑回去的。
到家时,最多用了一个小时多些时间,比去县城时花费的时间还少。
宁熹光轻轻叩门,屋里很快传来动静,月光几乎是跑着出来给两人开门的,而她身后跟着睡眼朦胧的小幺。
小家伙瞌睡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是紧牵着月光的衣角不松开,显见也是害怕了。
宁熹光进门后一把将小幺抱起来,小家伙委屈的叫了声大姐,随后就趴在宁熹光肩膀上,秒睡了。
宁熹光招呼明光锁门,然后姐弟几个才轻手轻脚的回屋。
月光扒拉一下麻袋,见是空的,脸上就笑了,“东西卖了?”
熹光忙着给小幺脱鞋脱衣,将他塞进被窝,明光就兴奋的回答月光的问题。
先是告诉她卖了多少钱,又是赚了几张票,都是什么票据,再就是把买来的米面给她看。
“这么好的米,我从来没吃过。大姐买这么多,太浪费了。”
宁熹光安置好了小幺,正好听见这句话,就说,“这算什么浪费,家里四个人呢,而且咱们都正在长身体,吃得也多。这糙米也才十斤,敞开了肚子吃,都不够吃几天。”
“还有那些面,也是黑面,虽然算是细粮了,到底比不得白面好吃。大姐再努努力,争取多打些猎物,下次还拿去换钱,好让你们早些吃上细粮。”
月光一脸梦幻,“细粮是什么滋味,我都不知道。虽然很想吃,不过家里要置办的东西多,花销也大,大姐先紧着别处来,我们能吃饱都很好了,不求吃多好。”
“好,好,大姐知道了。赶紧都过来睡,天太晚了,你们明天还要上工呢。”
话是这么说,可月光和明光怎么睡得着?
家里有五十多块钱存款呢,这可真是一笔巨款。
现在这个年代,家家户户一年能存二十块钱都非常了不得了,而每家有个五十块钱存款,就是绝对的富户。
他们竟也一脚踏上富户的行列了?
不过家里之后的花销也很大,说不得等下次大姐去县城时,钱就花的不剩一半了,所以,还是要努力干活挣工分,再和大姐一块儿上山打些猎物。
不知不觉房间内的呼吸声都变得均匀了,而宁熹光在这种宁谧的氛围中,也渐渐进入梦乡。
她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微亮,而床上的几个小的都还睡得喷香。
明光还打着呼噜,明显是昨天累坏了。月光和小幺都缩进被窝里,只露出脑袋里,嘴角还带着笑。
真好啊!
宁熹光轻手轻脚起身做早饭,等早饭好了,才轻声叫了月光和明光起身。
“大姐,什么时候了?”月光眼睛都没睁开,就咕哝一声。
明光看着外边天色大亮,立马坐起来,一边回答月光,“快起吧,天早就亮了。大姐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起来做饭也好。你还伤着呢,昨天还赶了那么远的路,肯定累坏了。”
“没事儿,我醒了也睡不着了,干脆就起了。等白天困了,我还能再睡会儿。”
早饭宁熹光熬了米粥,煮了鸡蛋,还烙了几张面饼,又凉拌了个婆婆丁,算是很丰盛了。
因为昨天买的是没去壳的糙米,在宁熹光看来根本没法下嘴,所以今早做饭的米,是宁熹光从空间扣中偷渡出来的。
这米喷香,月光只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直嚷道,“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吃细粮,这细粮果真好吃。”
“这个饼卷菜也好吃。”明光道。
尽管饼子是黑面饼子,但宁熹光和面时,从空间扣中偷渡了四颗鸡蛋敲进去,还从空间扣中取了一点白面掺和到里边,面揉的劲道,饼子擀的薄薄的,尽管没有油,可在热锅里过一下,拿出来后卷上凉拌菜也非常好吃。
因为早饭做的很多,且昨天还挣了大钱,月光和明光都敞开了肚皮吃了一顿。
一人喝了三碗粥,吃了一个鸡蛋,月光吃了三张饼子,明光吃了五张。
姐弟俩心满意足的捧着肚子出去上工的,宁熹光等他们都走后,就将木耳等又拿出来晾晒。
做完这些,她才有精力窥探一下元帅大人的动静,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宁熹光将精神力扩散出去,片刻后却忍不住惊疑一声,元帅大人竟然不在知青院里住着,这不应该啊。
又将知青院翻找一遍,宁熹光发现,昨天一块儿来的两个女知青倒是住在这里,至于元帅大人,以及和元帅大人一道过来的那个小子,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正打算扩展开精神力,将整个柳树屯都翻找一遍,精神力就敏锐的捕捉到两个女知青的对话。而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宁熹光知晓,原来是因为知青院的房间不够,所以新来的两个新来男知青去别人家借宿了。
而他们借宿的人家,不巧,正是那位脾气奇臭无比,性情孤拐别扭的老孟叔家。
对此,两个女知青也是一脸感叹,说是没想到同来的男知青看着面冷,实则心善。担心她们两个女知青和村里的老乡处不来,又担心他们在别人家住着不舒坦,被人欺负,所以才舍身成仁,决定他们去老乡家借宿,让她们两个女孩子住在知青院,这两人实在是好人。
对此宁熹光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只想呵呵。
一来自然是因为,知青院已经住了三个男知青了,没道理在房间不够的情况下,让新来的两个女知青住在这里,而把另外两个男知青赶去别人家借宿的道理。明明五个男人都住在这儿更好解释,偏偏把男知青赶出去,女知青留下,难道不怕外人说闲话么?
第二自然是因为,老孟叔是伤残退伍军人,而元帅大人谁家不去借宿,偏偏选择了老孟叔。更神奇的是,孤僻的不愿与人接触的老孟叔,竟也接纳了他们,让他们住下了。
说这之中没猫腻她都不信。
宁熹光心里吐槽一番,也就不在思考这事儿了。
她将精神力往老孟叔家延展过去,果然,就见元帅大人和老孟叔,以及昨天那个爱说爱笑的男子,三人正坐在一起说闲话。
宁熹光对老孟叔的印象是沉默寡言,孤僻难接触,可此时的老孟叔,却难得的一脸和煦,对着傅斯言侃侃而谈。
“你爷爷既然把你送到这里,小傅你就先在这里呆着吧。我虽然不大去外边走动,也知道这世道眼看就不太平了。首长眼界比我高,看得比我远,他费了力气将你送到这里,肯定是怕事情有变,不能好好护着你。你要是这时候回去,不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还得让他继续为你担心么。”
又转而看向嬉皮笑脸的男子,“小何也是,既然你爷爷让你跟着一道过来了,你也好好呆着,别老想着回京城的事儿。现在时候不好,等时机到了,不用你们着急,首长们就会先把你们弄回去。”
“都好好在柳树屯呆着吧,这边虽然偏僻了些,可偏僻才好。没那么多是是非非,安稳,也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
老头又殷殷嘱咐了不少,被称为小何的男子一脸乖巧状回答,“是是是”“好好好”“听您的,都听您的”,至于元帅大人,他的反应就太寡淡了,只是沉默的点了个头,话都没说。
最后,小何和元帅大人被老孟叔赶出来,让他们在柳树屯好好转转。
用他老人家的话说,“队里只给你们一天修整时间,你们四处看看,明天就要下地干活,以后就没这么清闲了。”
两人出来了,期间元帅大人又朝着宁熹光精神力扩展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眼神似乎很随意,好似只是不经意扫过一样,宁熹光却又心虚了。
得!又被发现了!
不过这次元帅大人怎么没有冷冰冰的看过来了?
有个小毛贼在窥视他啊,他竟然没有生气,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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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元帅大人和小何朝山上走了,宁熹光就赶紧去屋里叫醒小幺。
小家伙正捂着小牛牛哼哼唧唧呢,明显是尿憋的不行了,可还是留恋被窝,不舍得起。
宁熹光见状连忙将小家伙抱起来,这要是小坏蛋忍不住尿床上可怎么办?
家里总共就四床破棉被,两床盖着,两床平铺在炕上,尿湿了他和明光身下铺的那床,那两人晚上只能睡麦秸秆了。
小幺还算乖巧听话,被大姐抱起来后就睁开眼打哈欠,也不哭。
宁熹光给他穿上鞋子,领他上茅房,之后又给洗脸洗手,带他吃饭。
今天早上还有白水蛋吃,小家伙瞬间精神了。又见有白粥,有饼卷菜,小家伙吃的喷香,嗷呜嗷呜着可高兴了。
等小幺吃过饭,宁熹光才带着他上山。
今天的任务是上山伐木。
对,宁熹光准备将山上几棵枯死的木头都砍了扛回家。
她准备最晚秋天的时候给家里换个房顶——要盖青砖瓦房有些不现实。尽管她现在手上有些钱,之后也还能猎到野物卖钱,但还是那句话,她来钱的路子不正,不能说出去。
手中的钱没有来路,就拿不出去,就不能花,她就还是那个穷宁熹光。
既然穷的很,又那里来的本事盖青砖瓦房?
青砖瓦房是别想了,倒是茅草屋,可以等秋收后队里人都清闲了,再盖一间。
毕竟茅草屋当真不费钱,泥土到处都是,茅草也好找,就是屋顶上用的木梁和椽子,她要自己准备。
而柳树屯背靠大方山,山上最多的就是各种树,砍了回家晾晒好就能用,也不花钱。
宁熹光早就瞄准了几棵枯树,趁现在有空就去把这事儿办了。
当然,她是绝对不承认,她这么积极上山砍树,主要还是为了邂逅元帅大人o(╯□╰)o
精神力扫到元帅大人和小何,往其中一个方向去了,宁熹光就赶紧带着小幺,往距离那个方向最近的一棵枯树跑去。
因为就在山外围,安全的很,不用担心小幺的安全问题,宁熹光就让小幺在周围玩,她则拿着斧头砰砰砍树。
一会儿后,元帅大人和小何还没看见宁熹光,倒是和四处跑着采野菜的小幺碰了个正着。
小何是如何调侃小幺的自不用说,反正最后小幺是被他抱过来的。
宁熹光听到小幺喊“大姐”,就赶紧扭头去看,见是两个“陌生人”抱着小弟,就露出“警惕”的模样。
傅斯言全程一言不发,小何则有些哭笑不得的指责宁熹光,“你这丫头也太胆大了吧。这荒郊野外的,你就敢让你弟弟乱跑。这要是碰着蛇啊虫啊的咬他一口,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看宁熹光想反驳什么,他又赶紧说,“还有啊,也不只是蛇虫,还有偷小孩儿的拐子,要是让人把小孩儿抱走了,你个丫头片子能撵得上才怪了。到时候再想起你弟弟,还不晚了八百年了。”
这是那里来的话唠啊?
宁熹光腹诽,不知道沉默寡言的元帅大人,是如何交上这个话唠朋友的,这两人能成朋友,难道真的是因为互补么!!
她将小幺接过来,先是说了一句,“这林子里村里人常走,根本没有蛇虫。即便有,也没毒。再说了,柳树屯偏僻的很呢,要翻越两座山才到县城,没熟人领路一般人都进不来,更何况偷孩子了。更何况,现在大家穷的连自个儿都养不起了,谁还会偷个孩子去养。”
小幺误以为小何要让拐子偷他,就怒目瞪着小何,“你是坏人!我才不要让人偷,我要找大姐。哼!”
宁熹光安慰的拍拍炸毛的小家伙,才问两人,“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新来的知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