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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上酒!”
清风客栈,店面很小,整座客栈只有两层,一楼供人吃饭,二楼客房。客栈今天的生意不错,一楼的八张桌子全部坐满客人,忙的店小二晕头转向。
“客官,你的酒。”酒壶刚刚放下,后厨开始催着上菜,他端上刚出炉的清炒茄子,走到靠窗的位置,这桌客人一共两人,其中一青年男子好像身上有伤,侧歪歪的倚在墙上,另一个长须老者,自顾自的喝酒,一把长剑放在右手边上。
“客官,你要的清炒茄子。”
一盘茄子,一碟花生,两人要的菜不多。老者右手拿起筷子,手掌枯瘦,手指犹如鸡爪,他尝了几口茄子,“火大了,炒的太软,不好吃。”
青年却没他这么好的闲情逸致,直直身子,屁股上的伤口还没结疤,疼得他直咧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铁长老,我们还是快走吧。”
“不急,不急、”将茄子咽下,老者喝了口酒,“帮主给了我三十两银子,现在才花了二十两,若是此时回去,依照他一毛不拔的性子,铁定要把剩下的十两银子给要回去,老夫才没那么傻呢。”说完,老者发出得意的奸诈笑声。
青年男子额头一排黑线,这老家伙平时是有多缺钱。他为老者斟满酒杯,“铁长老,我保证不告诉帮主你还剩下十两银子,咱们再不走,我怕这和蒙城的捕快找上门来,到时候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无妨,无妨。”老者依然不慌不忙,伸手捏了三粒花生扔到嘴里,享受的嚼了几口,“菜虽然做的不行,可这花生真是不错,小二,再来一碟。”
“来了!”
“你要是不走,我就自己回墨阳了!”
花生上桌,青年见老者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一拍桌子起身就要离开。恰在此时,韩子涛扛着大刀从门外走开,青年男子一见韩子涛,连忙背对着他坐了回去,坐下时用力过猛,又是咧嘴吸气。
“掌柜的,这两天有外乡人到这里吃饭或住宿吗?”
走了一上午,问了数家酒楼,韩子涛累的是口干舌燥,看到柜台上有茶壶,他给自己倒了碗水,咕咚咚喝了个痛快。
“外乡人?住店的都是外乡人,不知道你要找哪一个?”能来客栈投宿的,自然不会是本地人,掌柜的老实回答到。
韩子涛一愣,暗笑自己被太阳晒昏了头,“有没有身上带伤的。”他环顾四周,客栈一楼本就不大,韩子涛很快就发现了青年男子的身影,不等掌柜的回话,他几步走到靠窗桌前,“刘义,你可让我好找啊。”
得,让你走你不走,这下走不了了吧!青年男子正是昨晚从大牢里逃出的刘义,他幽怨的看了眼前来“捞”他的虎啸帮长老铁弘,抬头说道,“谁是刘义,我不认识。”
还想赖账?“不认识?那就先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韩子涛大刀一横,带着刀柄砸向刘义,刘义刚要躲闪,刀鞘已到眼前,他见此吃了一惊,眼看就要中招,大刀忽然停了下来。
“力气不小啊。”
不知何时,一双筷子顶住刀身,韩子涛凝目看向铁弘,老者对他笑了笑,“小伙子,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对呀,有铁长老在,我为什么要怕他。刘义见铁弘出手,心中立马多了几分胆气,他哈哈一笑,“韩子涛,今天有铁长老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带我回衙门。”
“是吗?”口中一声暗喝,韩子涛右臂鼓起,强大的力量让筷子一颤,却又很快停止,铁弘惊讶的看了眼韩子涛,刚才要不是他及时使用真气,拿筷子并定会被刀身上传来的巨力折断。
“还是坐下吧。”既然已经动用真气,铁弘也就不在留手,右脚踢动板凳,打向韩子涛腿弯。
大刀劈下,板凳应声而断,韩子涛横刀身侧,“谢谢好意,我还不累。”
碎裂的木块飞向四方,店内客人中也有会武之人,他们或使用兵器,或直接徒手格挡,“他大爷的,这木块上的力量怎么这么大。”“他娘的,你们要打出去打,别坏了老子喝酒的兴致。”……用兵器的客人还好,不少徒手格挡的客人双手被木块上蕴含的力量震得酸麻,大厅里一时间骂声一片。
“捕快办案,都给我闭嘴。”韩子涛被一句一个的“你大爷”“他娘的”脏话骂的心烦,鬼头大刀出鞘,一阵肃杀之气惊得不少客人起身离开,大厅霎时间安静下来。
“还没给钱呢!”店小二冲出店外,挨个拉人要账,掌柜的是个老实人,见韩子涛大刀霍霍生威,也不敢凑上前去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祈求着,你们打归打,千万别祸害了我这小店,我儿子还指着它娶媳妇呢。
“有事说事,抽什么刀啊,年轻人火气这么大,怪不得头上白发比老夫的都多。”铁弘眼皮耷拉,捏起桌上花生,慢条斯理的放在嘴里,“这花生真的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尝你个大头鬼啊,韩子涛一脚踢向桌子,我白头发多怎么了,这叫时尚,你懂个球球。踏,铁弘伸脚与他对踢一记,“尝尝吧,味道真的很好。”右手一弹,一颗花生倏地飞向韩子涛。
“我这人不爱吃花生。”一拳打在花生上,韩子涛后退一步。刚才那颗花生上包含着铁弘的真气,韩子涛虽然接下,手却有些疼痛,他偷偷活动下手腕,“这老头这么厉害,嗑药了?”
“只退了一步,这小捕快肉身好强。”铁弘再次抓起一把花生,右手手指不停,花生带着风声打向韩子涛,“这么好吃的花生可不是在哪里都能遇到的,老夫劝你还是尝尝的好。”
鬼头大刀上下翻飞,刀身与花生相击,在空中留下道道火花,被击飞的花生穿过柜台,击碎了台上酒壶,纷飞的碎片吓得客栈掌柜急忙抱头蹲在地上,口中大喊着:“菩萨保佑,东西坏了就坏了,千万别伤到我。”
叮叮叮!不多时,一碟花生全被铁弘扔了出去,他看着已经被逼到墙角的韩子涛,张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嘿嘿嘿,让你吃你不吃,现在没了,想吃也吃不到了。”
“我这也有几颗,你也尝尝!”抓起身边桌子上剩下的花生,韩子涛催动内力,运足力气撒了出去,花生带着同样的风声,飞向铁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