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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觉得自己大概是属于三观不太正的那类人,一个人哪怕是人人称赞,世人瞩目,但那个人对她不好,对她而言,那就是坏人,一个人再如何丧尽天良,但是对她好,那就是好人。
是以苏子扬造了多少杀孽,墨七七并不关心,她只关心他能不能平安渡劫。
眼见第二十道天雷轰下,苏子扬化作的黑木炭桩子晃了晃,坚定的挺了过来,头上的劫云翻滚得更是汹涌,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墨七七心中甚是担忧,既期盼着这一记劫雷赶紧落下了事,又怕他抗不过去,突然瞥见自己手腕上的流光镯,顺手就摘了下来,趁着劫雷未下,朝他抛去,她实在没有别的东西能帮到他,有没有用就看天意了。
苏子扬伸手接过流光镯,微微侧首看了她一眼,然后仰着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头顶集结翻涌的劫雷。
劫雷翻涌片刻,终于集结完毕,墨七七远远站着,都觉得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这天道大概当真是想劈死他,一丝生机都不想给。
墨七七怔怔的看着那道气势汹涌的劫雷劈在他身上,雷光火闪许久才消逝,白光散去,看着仍旧坚挺的立在那里的苏子扬,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看看仍然未曾散开的天雷,她又拢住了眉头。
叶季阳道:“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道诛心雷了。”
“希望他能挺过去。”墨七七一眨不眨的看着最后一道诛心雷集结完毕,最后这一记诛心雷比之前那几道倒是显得分外的秀气,犹如一条手指粗细的小银蛇,自苏子扬的额间游了进去。
这道雷看着无波无澜,但据说最为凶险,很多人挺过了前头的劫雷,却挺不过这一记。
墨七七瞧着前头劫雷的汹涌,怕他这一记恐怕也不好受,没曾想,不过几息的时间,劫云便尽数散开,祥云笼罩,天降甘霖,将他笼罩住。
诛心雷……这么好渡?
苏子扬沐浴完甘霖,手一挥,给自己换了一套衣袍,然后往自己身上扔了两个除尘术,又恢复成原先那般的儒雅俊秀的模样,这才朝着他们过来。
他在墨七七跟前站定,朝她伸出手,手上是已有裂痕的流光镯,道:“抱歉,弄坏了。”
墨七七有些惋惜,毕竟流光是她的第一件防御法宝,陪了她挺长时间,又是墨姽婳留给她的,自然是有些不舍的,不过一件死物,与苏子扬的安慰相比,算不得什么,遂松了口气,笑了笑道:“无事,恭喜真君晋升元婴。”
苏子扬怔了片刻,而后道:“还是怀念你直呼我子扬的日子。”
墨七七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好接,于是低下头不做声,在她心里,苏子扬仍然是当年那个需要她仰望的存在。
他渡了二十一道天劫的事,估计不出几日,便能远播四海,看着旁人或者猜疑,或忌惮的目光,再看看,她将将敛净的不容作假的关怀,苏子扬心里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来。
当年那个钟灵毓秀的小姑娘不出意料的出落得分外清丽,望着她低着头,状似害羞的模样,苏子扬不知道她是不清楚二十一道天雷代表什么,还是她清楚,但是她毫不在意,不过这都不重要,想到上次她别时,赠的那坛杏花酒,这时候还埋在他洞府的花树下,已有数年之久,再次开封,定然香韵扑鼻。
墨七七不晓得他脑补到了什么,只觉得他的目光渗人得很,让她手很痒,思及如此对待救命恩人似乎不大好,是以她稳了稳心神,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苏子扬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柔声道:“稍等片刻,我处理些事,等寻个僻静之地再行叙过。”
墨七七连连点头:“真君自去忙。”
看她仍旧如斯见外,苏子扬微叹了口气,左右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遂转头去与叶季阳并也家几位前来围观的长老寒暄,并表示自己的谢意。
墨七七觉得有些奇怪,苏子扬在她离开无极宗的时候,似乎便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同是十层出来的,他修为涨得似乎不多,难道是因为她修为低,所以涨得多?罢了,还是等裴千然出来再看。
没让他等多久,裴千然便现身了。
毕竟与叶季阳同行一路,纵然叶季阳并未与他十分交好,可还是体贴的给他准备了两样渡劫能用到的灵器,墨七七本以为按照这厮的性格,劈他个百八十道天雷都不奇怪,可这厮的金丹雷劫竟然和风细雨,甚是温和,着实……很违和。
其实也不难理解,墨七七因为第一次见他时映像不好,加上这厮除去傻的时候可爱点,其他时候都冷着一张脸,便以为人家定然是暴戾恣睢的,其实他只是不善于人沟通,属于练功练傻了的类型,这厮平日里在宗门内修炼资源甚是丰富,修炼多数在宗门雷池,极少因为资源一事造杀戮,雷劫自然就轻。
不过他雷劫轻也好,重也好,墨七七都不太在意,毕竟同行这么久,当初他受人之托伏击她的事,在黄龙秘境时,她也在他进东寰剑阁传承路得时候还手了,只要他日后不再来找她的晦气,她便能放平心态将他当个路人,各自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裴千然这厮,当初筑基的时候因为祭炼剑道种子的关系,一筑基便是六层的修为,这两年即便没有长进,也比她厉害不少,这会仍是金丹一层,这么看来,就属她刷的经验值最多?
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又不能找人讨论,只好将此事暂且放下,左右不是性命忧关的事情,虽然好奇,但得不到答案也不是那么难受,不值得绞尽脑汁的去猜想。
她这厢里,因为恢复了记忆,对裴千然表现得颇为冷淡与生疏,她自觉这样最好,毕竟她实在不是个多大度的人,虽然不至于眦睚必报,但面对曾经出手袭击过她的人热情不起来也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