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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苏缨络瞧着面前那脏兮兮的衣服,微微蹙眉:“太子妃这是何意?”
“自然是满足苏姑娘的强烈要求啊!”花月满理所应当。
“苏姑娘一定是知道我这宫里的奴婢笨手笨脚叠不好衣服,所以特意带着叠好的成品前来,让我瞧瞧你的手艺,想让我把洗好的衣服都送到你那里,然后你帮我叠,苏姑娘还真是蕙质兰心,知道我肯定是不要意思让苏姑娘给我叠衣服,所以苏姑娘就说自己和太子爷是青梅竹马不分你我,意思就是让身为和太子爷一家人的我,也不用和苏姑娘分你我,眼看着苏姑娘如此的强烈要求,我又怎好拒绝?”
苏缨络被这一席话砸的连本该想说的话都忘记了,愣愣的杵在原地,就连一直挂着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了。
七巧目瞪口呆的咽了咽口水,她家娘娘这思维还真是……很好,很强大。
“苏姑娘既然来了,我怎么好让苏姑娘空手回去?这衣服虽还没洗,但也不妨碍苏姑娘先叠好了再送去洗。”
花月满说着,将盛着她衣服的托盘往苏缨络的手里一塞:“以后苏姑娘手痒了,大可以来我这宫里取衣服去烫叠,我完全没意见。”
手中的沉重让苏缨络回了神,抬眼看着花月满那眼中盈盈的笑意,气得真想将托盘直接扣在她的脸上。
无赖中的无赖,流氓中的流氓,颠倒是非的本事还真是手到擒来。
强忍着心里翻滚着的怒意,苏缨络僵硬一笑:“太子妃还真是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来给太子送衣物的。”
“砰!”将托盘扔在了桌面上,在托盘里那脏不拉几的衣裙灰尘四起时,带着琉璃一步三摇的迈出了门槛。
“呼……”舒了口气,花月满完胜的坐在了椅子上。
有一种人,你忍一时,她得寸进尺,你退一步,她变本加厉,你给个破筐,她趴在里面就能下蛋。
而妖精苏显然就是这种人,不过是懒得搭理她几次,她就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苏缨络确实不一般,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够带着笑意应对自如,但是!好在她花月满也不是个吃素的……
“娘娘您真是太厉害了!”七巧羡慕的五体投地,“您是怎么说哭就能哭出来的?”
花月满一愣,想着那已离着自己遥遥远去的身影,酸楚的笑了:“傻丫头,人有伤心事,总是会哭出来的。”
七巧眨了眨眼睛:“娘娘还是在伤心瑶蓝太子离开的事情么?可刚刚您和苏姑娘说话的时候,奴婢可是一丁点都看不出来您伤心难过啊!”
花月满勾了勾唇,无声的摇了摇头,转眼朝着窗外看了去,艳阳晃照,刺的她眼睛好疼,鼻子一酸,再次流出了眼泪。
如果所有的伤心都能用言语来表达的话,也许疼痛就不会变得那么刻骨铭心了。
出了未央宫的院子,琉璃不解气的小声嘀咕:“小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太子妃就是个贱人。”
苏缨络猛然回手,一巴掌抽在了她的面颊上:“所以我连一个贱人都比不过是么?”
琉璃吓得跪下了身子:“小姐您消消气,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远处,送晚膳的宫女徐徐走了过来,苏缨络眉眼一转,锋利消退,笑容可掬:“这是给太子妃送的?”
她说着,走到了那宫女的面前,一一打开了托盘饭菜上的盖子。
管事的嬷嬷微微垂眸:“回苏姑娘的话,正是。”
苏缨络拧了拧眉:“这些东西未免油腻了一些,刚刚我去看过太子妃,太子妃说最近肠胃不是很舒服,你们将这些换掉,弄一些清淡的过来。”
“记得,越是清淡的越好。”苏缨络淡淡一笑:“就说是太子吩咐的。”
老嬷嬷眼中闪过了一抹心疼和佩服:“苏姑娘还真是体贴入微,不但不记恨太子妃抢了太子,还帮着撮合太子和太子妃,真是难为您了。”
苏缨络淡扬眉梢,抿唇而笑:“不过是我应该做的而已。”
……
一个时辰后,重新做好的饭菜摆放在了饭桌上。
七巧笑的好看,将花月满搀坐在了蒲团之后,拢起袖子,将筷子递在了她的手里:“娘娘请用膳。”
花月满其实并没什么食欲,不过想着吃饭也算是打发时间了,也就接过了筷子,可当七巧笑容满面的一一掀开盘子上的盖子时,她登时就僵硬了。
放眼桌面上的盘子里,绿油油的一片片,白花花的一坨一坨,除了青菜就是白菜,“啪嗒!”一声,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本来就咽不下几粒米得花月满,这下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这是……
拿谁当动物养呢?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七巧吓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花月满指着满桌子像是油菜地一样的绿油油:“你没发现这桌子上面有点绿么?”
七巧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听送膳的嬷嬷说,这是太子爷特意吩咐给娘娘准备的。”
好你个阴人默,你真是打算往死里整我是吧?
“算了,不吃了。”她问的有气无力,起身郁郁的走向了床榻。
自由没了,男神走了,逃离鸟笼子的日子还遥遥无期,现在就连吃肉的权利都被剥削了,难道她一招的失意,就是为了让那蛇精男喂了虫子送进皇宫,然后被阴人默囚禁在这里变相的坐牢?
奶奶个熊。
生无可恋,心如枯槁,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忽然觉得她的人生不但是一片黑暗,还一步一个坎。
躺在床榻上的花月满翻来覆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双眼不停的冒着金星,就连喘气都觉得烫鼻子。
七巧吓得赶紧找了太医过来号脉。
在太医嘚啵嘚啵说了一大通之后,上下眼皮子打架的花月满算是听懂了,她是发烧了。
外面明明是满头大汗的季节,她却浑身发冷的裹着三条棉被,上下牙齿不停的打着冷颤。
太医说:“太子妃您这是心病,切记要放宽心呐。”
花月满其实更想说,她这是相思病,不信谁现在把司慕冉绑来扔到她面前,她立马就药到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