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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花月满知道自己也隐藏不住了,索性走了出来,看着仍旧直勾勾伸手指着自己的苏缨络,简直是气不打八处来。
不过贾君畔并不对花月满有任何的兴趣,二次回神的他,上前一步揽住了苏缨络的腰身:“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甚至是不惜和皇上联手,你以为我只是想要一个二手货?”
花月满一愣,二手货?
苏缨络抗拒的推着面前的贾君畔,眼泪还在继续往下落,似乎是真的害怕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跟着颤了起来:“贾公子只是想尝尝太子身边女人的滋味,可缨络到现在还不算是太子的女人,但是太子妃就当之无愧,虽然并非完璧之身,但却名副其实。”
花月满又是一愣,所以这妖精的意思是……二手货也是货?
贾君畔胜券在握的摇了摇头:“你听话一些,我也许还能温柔点。”
既然刚刚的话苏缨络听见了,他也没必要再浪费力气隐瞒什么,况且如今刘默已被瑶蓝帝关在了别处,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根本就不会搭理苏缨络的闲事。
而等过了今夜,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苏缨络当真张扬着是自己强迫了她,也无济于事,男未婚女未嫁,男女之间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如此想着,贾君畔亲自苏缨络的身上摸索出了相思散,夹在指尖摩挲着,双眼忍不住的兴奋。
苏缨络吓得浑身颤抖,拼命摇头抗拒着。
花月满在一边站着,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猛地几个箭步上前,一手掰开苏缨络的嘴,一手按着贾君畔的手背,直接将相思散塞进了苏缨络的嘴里。
因为事出突然,以至于贾君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是瞧见毫无防备的苏缨络,将相思散吞进了肚子。
花月满在两个人的震惊之中,拍了拍手:“你们二位话也说了,药也吃了,麻烦换个地方?给我让个路?”
反应过来的苏缨络,满眼怨气的朝着花月满扑了过来:“你怎能如此的狠毒?竟然这么算计我?我出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花月满听着这义正言辞的指责,好气又好笑,这妖精是怎么舔着脸说出来的?这明明是她应该说的话好吧?
眼看着苏缨络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花月满忽然后退一步举起自己的手臂,随着苏缨络离着她越来越近,她猛地落下了自己的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瞬间炸响,苏缨络被花月满全力击中面颊,由于力道有些大,以至于她在转了个圈之后,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朝着身后的地面仰了去。
“砰!”又是一声的重响,苏缨络后脑着地,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便是双眼一抹黑的昏死了过去。
花月满看着倒地不起的苏缨络,心胸开阔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呼……她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转眼,朝着有些木讷的贾君畔看了去,她甩了甩手:“不是要去翻云覆雨么?你还不赶紧带着她离开,在这里杵着作甚?”
贾君畔皱了皱眉,防备的盯着她:“你会这么好心帮我?”
花月满摇了摇头:“不是我好心帮你,而是我不想好心的帮她。”她说着,指了指苏缨络。
贾君畔虽知道花月满于情于理都应该不待见苏缨络,但他并不认为这能够成为如今花月满对苏缨络见死不救的理由,所以他仍旧防备着。
花月满皱了皱眉:“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哏?我升官你发财的道理都不懂?”
贾君畔愣了愣:“什么?”
“就是说——我现在要去找刘默,但是苏缨络去一直碍手碍脚,如今你将苏缨络带走,不但是解渴了你的朝思暮想,还顺便帮我解决了燃眉之急,而且……我想一心想要翻云覆雨的你,应该是没有功夫去和瑶蓝帝打我的小报告。”
在花月满的解释下,贾君畔算是听懂了,所谓的你升官我发财,就是他带着苏缨络离开,然后放花月满去找刘默。
这个买卖……
贾君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了看表情极其诚恳的花月满,又扫了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义父任君所求的苏缨络。
“好。”他点了点头,当先上前几步,抱起了地上的苏缨络,朝着羊肠小道走了去。
对于他来说,瑶蓝帝怎么虐刘默,其实和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且本着私心,他还真就不想让瑶蓝帝往死了虐刘默,毕竟事情闹得大了,他父亲那边他也不好交代。
如今花月满开出的这个条件,怎么看都是对他划算的,那么他为何不答应呢?
况且……
他微微垂眼,看着在相思散作用下,面颊红如苹果的苏缨络,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扒光了她的衣服,感受一下她在自己身下的婉转承欢。
花月满瞄了瞄贾君畔离去的身影,豁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继续跑了去。
说实话,苏缨络虽然也是被利用了,但并不值得可怜。
她口口声声说着爱刘默,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当她知道贾君畔和瑶蓝帝喂下刘默黑鸠的时候,不但没有半分的自责和关心,反倒是借着刘默推脱自己。
如果这样的所作所为还能称之为爱的话,那她现在就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拿去给瑶蓝帝当球踢。
对于**就不能仁慈,她从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在她的面前犯了错误,自作自受只能是活该。
她当然不会心疼苏缨络,更不会觉得自己对苏缨络有多残忍,只是……
该死的刘默你到底在哪里?!
猛地,她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熟悉的寝宫,下意识的迈步走了进去。
青灰的砖石覆满了尘土,斑驳的暗红色的扇门微微开着,存在在记忆之中楼阁台榭应犹在,只是在岁月的洗刷下和时光的变迁中,早已不复了往日的贝阙珠宫。
在花月满的印象之中,这寝宫曾经叫嫣然宫,本是最为得宠的淑妃所居住,后淑妃因一直怀不上龙子而郁郁寡欢,最终跳进了院子里的深井之中,其他的妃嫔都觉得晦气,慢慢这嫣然便荒废了。
再后来,这嫣然宫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而刘默当质子的那几年,便是被瑶蓝帝安排在了这里。
她之所以对这里的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当年若不是她不停的在淑妃的饮食里下麝香粉,淑妃也不会在绝望之中崩溃,最终纵身跳进了井里。
“应该差不多了吧?”
“好像还没到,还要再等等看。”
蓦地,几声女人的对话,夹杂着幽幽的凉风响起在了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以至于正在缅怀自己曾经是要多么造孽的花月满,吓得当即一个激灵。
闹鬼了?淑妃来索命了?
可是不对啊……
淑妃死的时候不过是二十有四,眼下就算是前来索命,怎么也应该是花信年华的软声细语,而不是半老徐娘的粗声呵气啊?
“刚刚应该是第二次,皇上交代过,要等第三次。”
这次,花月满很确定,这说话的声音是从窗子里传出来的,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她撞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朝着窗边靠了去。
“你确定第三次他就不能反抗了?”
“我,我也说不好……”
随着声音一点点的清晰了起来,已经站定在了窗外的花月满,慢慢踮起脚尖,顺着破旧的窗子看了去。
阴暗的屋子里,几名老嬷嬷浑身颤抖的互相靠在一起,而在她们的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平静的躺在地面上。
随着遮在月亮上的云朵一点点的被风吹开,随着皎洁的月光慢慢照射在那个男子的脸上,趴在窗边的花月满忍不住蓦地瞪大了眼睛。
刘默……
这个让她在皇宫里拼命奔跑没命寻找的男人,此时此刻就躺在距离她五十米不到的地方,可她却没有丝毫终于找到他的欣喜,反倒是痛楚的四肢冰凉。
他光洁的额头上满是虚汗,面颊惨白如纸,漆黑的眸因疼痛而扭曲到了极限,可饶是如此,他薄薄的唇仍旧轻轻地上扬而起,勾勒着不可一世的慵懒笑容。
“你们果然是不知死心呐……”在疼痛的折磨下,刘默的声音已完全沙哑,他淡淡扫着那几名仍旧在颤抖着的老嬷嬷。
此时的屋子里,除了最开始那个断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多了两具尸体,而剩下的几名老嬷嬷,吓得早已在面对刘默的时候说出去话了,只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等待着刘默第三次毒发,然后强行给他喂下白鸠。
静静站在窗外的花月满,慢慢闭上了眼睛,一种刻骨的酸楚,在她的体内翻滚而起,缓缓融入进了她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寸骨骼……
曾经的记忆与现实交错,放佛年少时的自己受到了某种诅咒一般,时隔多年之后,再次亲眼看着刘默疼痛到无以复加。
她油然记得,当年的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梦里的自己是那样的力不从心,而现在的自己……
叹了口气,花月满转过了身子,力所不及的靠在了破旧的墙面上,无声的动了动唇:“刘默,抱歉……”
不是她不救,而是她救不了。
以前她还是三皇子妃的时候都没有资格救他出水火,现在她一个异国的太子妃,又何德何能敢在瑶蓝的皇宫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