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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哎呦喂,皇上……”孙惠吓了一跳,根本顾不上自己,赶忙朝着瑶蓝帝跑了去。
在孙惠的搀扶下,瑶蓝帝缓缓坐起了身子,刚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听闻外面再次传来了惊天的响动。
“咣咣当——咣咣当——咣咣咣咣——咣咣当——”
瑶蓝帝面如死灰,指着窗外面:“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孙惠一边搀扶着瑶蓝帝起身,一边指使着其他的小太监:“你们几个出去瞧瞧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喧哗!”
“是。”几名小太监不敢怠慢,匆匆跑出了屋子。
其实不单单是他们,其他寝宫的主子也是派了奴才前去查看,毕竟这一大清早的,谁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半死。
看守在各个寝宫的奴才们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去,他们本也是好奇是谁疯了不要命了,可真当他们看见了那始作俑者时,不由得纷纷傻了……
只见清晨的阳光下,宽敞的宫道上,福禄端着鼓,七巧拿着锣,一左一右的并排而站。
而曾经的太平郡主,现在的祈天太子妃,一手拎着锣锤,一手拿着鼓锤,肆无忌惮的敲敲打打,怎么看都是一派的光明正大且肆无忌惮啊!
这……
奴才们惊震有诧异的看着花月满在那里敲锣打鼓,完全不知所措,就连那些在宫里巡逻的侍卫们也是惊呆了,根本就忘记了阻拦。
福禄别扭的拧眉,讨好的小声笑:“太子妃,人都来了这么多了,咱就别砸了呗……”
花月满摇了摇头,一锤又砸了他手里捧着的鼓上:“该来的还没来。”
福禄震得双手发麻,拧巴了脸。
另一边的七巧见状,慢慢将手里的锣举了起来,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娘娘折腾什么呢,大清早的跑了回来,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礼部借锣鼓,当然,其效果和明抢基本没有啥太大的区别。
然后她和福禄就被拉到了这里,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些原本在寝宫里等着奴才汇报的妃嫔们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不过猛一瞧见这作妖的是祈天的太子妃,也均是愣了愣。
这不,同样在长陵宫坐不住的瑶蓝帝在孙惠的搀扶下也是走了过来,猛地看见那敲锣打鼓的花月满,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是在闹什么闹?”
随着瑶蓝帝的一声厉吼,所有人均是跪下了身子:“给皇上请安。”
七巧见此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所里的锣掉地上:“娘娘,怎么办?瑶蓝帝来了……”
福禄也是脚下发虚:“这次闹大发了。”
哪知,在这俩人的心惊胆战之中,花月满将手中的小锤扔在了地上,笑着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闹的就是个大发,要的就是他来。”
七巧和福禄同时一愣:“然,然后呢?”
花月满神秘一笑:“然后打得他满脸花。”话音刚落,她猛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瑶蓝帝扑了过去。
福禄掉了手中的鼓,七巧落了手中的锣,惧从心起的双双抱在了一起。
我的个亲娘呦!娘娘您是真疯了,连瑶蓝帝都敢下手了,真是怕阎王晚一刻不收咱们吗?
所有人都没想到花月满竟然虎视眈眈的朝着瑶蓝帝扑了过来,哪个都是震惊的不能自己。
“护,护驾——”
瑶蓝帝吓得后退三步,变了脸色,只当花月满是为了昨儿晚上的事情,为了刘默来和自己报仇了。
侍卫们在瑶蓝帝的叫喊声中回过神,可想要护驾已经来不及,只见花月满已经跑到了瑶蓝帝的面前。
刚刚被声音吸引来的司慕冉和沉毅看着这一幕也是一愣。
沉毅下意识的就要飞身保护圣驾,却被司慕冉伸出手臂拦在了原地。
“主子!”沉毅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被阻拦,“她疯了,她现在这是要弑君!”
司慕冉将手缓缓负在身后,目色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花月满,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事不需要你管。”
“主子!”沉毅愣了愣,“难道因为主子还对她有情,所以连皇上的安危也不顾忌了?”
司慕冉忽然冷下了脸,墨眉下沉:“沉毅你放肆。”
沉毅瞬间沉默,再次朝着不远处的花月满看了看,最终垂下了面颊。
另一厢。
瑶蓝帝防备的盯着花月满,威严有些绷不住的瓦解:“你,你大胆!”
花月满瞋目切齿的瞪着瑶蓝帝半晌,忽而吸了吸鼻子,一下子矮了身子,猛地坐在地上抱住了瑶蓝帝的一双大腿。
这……这个……
目测是画风转变的有些太大,以至于众人都一时半会回不过来神。
抱在一起的七巧和福禄双双张大了嘴巴表示接受不了。
难道娘娘您刚刚所表现的义愤填膺,金刚怒目,瞋目切齿,火冒三丈,都是为了能够毫无阻拦的抱上瑶蓝帝的大腿吗?
福禄和七巧越想越是心凉,索性齐齐闭上了眼睛,这画面太美了,他们还真有些不太敢看。
一向刚毅的沉毅也是被震着了,绷着身子双眼发直。
唯一一个早有所料的司慕冉见此,轻笑着感叹:“她从不是一个能被人轻易看透且拿捏的女子。”
他轻松且柔润的声音里,揉着一抹不为人知的伤神。
瑶蓝帝垂眸扫着紧抱自己大腿的花月满,浓眉紧拧:“你这是什么样子?简直不成体统!还不赶紧放开寡人!”
要不是她现在是祈天的太子妃,他早就治她的罪了。
花月满不但不放,反倒是嗷咾一嗓子的嚎了起来:“我那个倒霉呦!本来是和太子爷高高兴兴的回家省亲,不想如此太子爷竟在瑶蓝消失的无影无踪,瑶蓝的皇宫吃人不成?可吃人也总是要吐个骨头吧?如今太子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这是要回去如何与祈天帝交代啊?”
花月满抱着瑶蓝帝的大腿,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干打雷不下雨的扯着嗓子叫,跟唱戏一样抑扬顿挫。
宫里的妃嫔都是官家小姐,有的就算是自家官衔再低,那也是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的养大的,在她们的观念之中,女子的哭仅仅分为两种,一种是咬唇无声的任由眼泪落下,一种是盈盈啜泣,低低哭吟,而如今像是花月满这般仰天长嚎的,还真是着实让她们震惊的无法消化。
孙惠听得眉心打结,脑袋晃悠的跟拨浪鼓似的。
其他的宫人们自是不用说,难受的恨不得现在就聋了。
司慕冉目色平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花月满像是泼猴一样的在地上撒欢,好气又好笑,俊雅的面颊喜一半,忧一半。
好笑的是她还是曾经的她,好气的是听出词义的他,已经了然,她这么一出大闹皇宫,无疑不是在帮着刘默出头。
用花月满的话来说,瑶蓝帝虽满肚子的坏水,但能坐上皇位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主儿,这不,若是说司慕冉是第一个听出这词儿是何意的,那么瑶蓝帝就是第二了。
以至于,在所有人想要摆脱这魔音的时候,瑶蓝帝却拧眉沉下了声音:“你说祈天太子默怎么了?失踪了?”
花月满擦了擦挂在鼻子前的大鼻涕,擦在了瑶蓝帝的袍角上:“我昨儿个晚上回到贵人宫之后便一直没见着太子爷,在寝宫等了一夜,刚刚又找了一早上,均是没能找到。”
瑶蓝帝愁眉不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眼朝着孙惠看了去:“派人去嫣然宫瞧瞧。”
孙惠了然,点了点头,亲自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朝着嫣然宫跑了去。
花月满当然知道孙惠为何去嫣然宫寻找,只是这个答案她只能想却不能说,抬眼再次朝着瑶蓝帝看了去,她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如果我要是没记错,嫣然宫好像是冷宫来着?”
瑶蓝帝一愣,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是……又如何?”
“既然是冷宫,为何太子爷会在?”
瑶蓝帝语塞,斟酌了许久正要开口,却听花月满又道:“瑶蓝帝可千万别说是和我家的太子爷下棋下到了冷宫。”
瑶蓝帝被噎的愣了愣:“这……其实都是那些居心不轨的奴才所作所为,寡人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瑶蓝帝的解释下,一个被欲盖弥彰的故事就此诞生,无疑不是什么奴才挑拨离间之类的混账话。
花月满一边听着,一边不得不暗自佩服刘默的未卜先知,果然和他昨儿晚上说的一样,瑶蓝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理直气壮的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那几个老妈子的身上。
瑶蓝帝编的费力费脑,巴巴的嘴皮子发干,不过他见花月满沉默了下去,不由得松了口气,以为是蒙混过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心知肚明的花月满,正酝酿着最后一次的爆发。
“皇上……呼呼……”孙惠带着其他的小太监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祈天太子爷并不曾在嫣然宫。”
“什么?!”瑶蓝帝脚下一晃悠。
一直酝酿情绪的花月满,再次嚎了出来,抱着大腿使劲儿的摇:“无论是谁居心不轨,吃人总是要吐个骨头吧?本来我已决定今日起程回祈天,可如今……我回去之后要如何与祈天帝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