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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袖鼓动,长臂一挥,刘默像是没有费吹灰之力一般,面前的墙壁便轰然倒塌。
他总觉得,不应该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所以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迈步踩在碎石上,在满屋子的目瞪口呆之中,笑意盎然。
“鬼倒是谈不上,但若是你们非要这么认为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为。”
其实,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花月满,我来接你了。可是想了想,终是作罢,眼下这个情景,委实有些不适合煽情。
村长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应该并没有死,因为刚刚在周寡妇家的时候,他是那样清晰的看见了他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只是碍于不想在周寡妇的面前失去自己的威信,这才不管不顾的让村民们将人抬了出去。
可虽然他早就有所察觉,却当看见这个男人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时,还是忍不住的脚下一个趔趄。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明明已经架上了木桩,怎么……怎么会……”
刘默淡漠的笑了笑:“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他顿了顿,忽隐忽现狂躁的双眸,一一扫过屋子里的所有人。
当看见此时比他还要狼狈万分的花月满时,原本似有似无的狂躁忽然覆了满眼,不过转瞬,那狂躁便冻结在了黑眸之中,变成了一触即发的杀气。
“因为……我赌你们没有人能够活到明天日出。”他勾起一丝暴虐的笑意,缓缓从花月满的身上抽回了目光。
刘默散出周身的杀气,使原本就内外通风的屋子,更加急速的降温了起来,屋子里的村民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就连村长也沉默了下去。
然,就在这静到掉针可闻的时候,才刚被飞起的砖头砸昏的村长儿子,慢慢悠悠的从地上做了起来,本是疼的呲牙咧嘴,可在看见花月满的刹那,便是笑着爬了起来。
“花婆姨,这是我的花婆姨。”
他一边笑着,一边朝着花月满这边跑了过来,眼看着他就要伸手碰到花月满的面颊,刘默忽眸色一暗,长臂伸起,强大的内力卷着村长的儿子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这位是……?”刘默淡淡地笑着,客气礼貌的询问着屋子里的村民。
村民们哪里敢回答?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边,只有村长见自己的儿子被抓了,当即急了:“你想要做甚!放了俺的娃!”
刘默微微颔首:“我懂了。”
话音不过是刚刚落下,他便是上下齐手,因为动作太快,以至于谁也没看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便是听闻了村长儿子的痛呼声。
“啊——”
待所有人回过了神的时候,只见村长儿子的一条手臂已经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你,你……”村长没想到这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儿子就断了一条手臂,这,这这……
刘默笑的很随和:“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没看清楚?没关系,这次我慢慢来就是了。”
村长吓得要往上冲,刘默却猛地一扬手将他推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在屋子里所有人的触目惊心和鸦雀无声之中,他真的一点点握紧了村长儿子的另一条手臂,像是慢动作一般的缓缓用力,渐渐将那条手臂扭成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
这样的残忍,远远要超过了快如闪电,所有人的表情随着村长儿子的手臂扭曲,慢慢变得纠结,他们皱着眉,挤着眼,似乎那疼痛已经传递到了他们的身上一般。
“村,村长!”才刚跑出去的周寡妇又跑了回来,“不好,不好了!村子里的房子全塌了,人也死了好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子里打量了去,当她一双惊魂未定的眸子,触及到了刘默那挂在面颊上的笑容时,登时愣在了原地。
“你,你怎么……”
村长并没有走出屋子,也没有出门,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听闻周寡妇这么一说,瞬时将心里的恐惧全部幻化成了愤怒。
“奶奶地!你竟然敢杀人!你真的是当没有王法了么?”
刘默忽然松开了手中拎着的傻子,一步一缓的朝着村长走了过去,在他终站定在村长的面前时,微微垂眸,漫不经心:“确实是杀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村长在他强大的压迫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猛地朝着周围僵硬的村民喊出了声:“你们都是饭桶么?还不赶紧抄家伙抓住他?”
刘默在村民的瞩目下,悠悠一笑,根本就不曾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放在眼里。
周寡妇虽没见刘默动手,但是想着外面的场景,再看看屋子里其他人的表情,也是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善茬。
“你还不赶紧让你男人收手!现在这是人命!等这事捅出去,你家男人就会被游街斩头的!”她喊着,下意识的又抓住了花月满的头发。
“你是聋哩?还是瞎哩?我们村子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个狼心狗肺的贱种,竟敢如此恩将仇报!”
周寡妇欺负花月满还被村民们架着无法还手,不停的拉扯着她的头发。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等周寡妇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强大的力道带着刺骨的寒气,霎时将她团团包裹。
“咚——!”的一声重响,周寡妇被那团杀气包裹着朝着墙面撞了去,深厚的内力直接将墙穿出个窟窿,而周寡妇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整个脑袋撞出了一个凹陷,**四溅,死不瞑目。
这下,已经惊恐到了极限的村民们再是站不住脚了,纷纷朝着漏洞的墙壁跑了去,就连村长也是一把拉起了自己哭喊着的傻儿子,朝着人堆里挤了去。
然,还没等他们走出去几步,便是又退了回来,随着他们再次的走回到屋子里,只见一名穿戴朝服的中年男子,带着士兵紧跟而进。
才刚还满眼惊恐的村长,瞧着那穿戴朝服的中年男子,当即抱着儿子哭跪在了地上:“陈大人,你可要给俺们做主啊!”
高山村虽然在两国的交接,但实属化雪国的管辖,而此时这名被村长称呼为“陈大人”的中年男子,便是化雪国的巡抚。
“陈大人,俺们好心收留那对夫妇,可谁知他们恩将仇报,一夜之间差点么屠了俺们的村子!”
“是啊,陈大人!俺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可谁知他们竟如此的不知好歹!”
“陈大人,您瞧瞧村长家的二强,都被打成啥子样了?”
刘默像是完全没看见走进来的这名陈大人,也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村长说了什么,在剩下的村民纷纷朝着陈大人诉苦的时候,他则是终走到了花月满的面前。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能离开我半步。”他轻轻地笑着,将所有的血腥和杀戮阻隔在自己的身后,缓缓伸手,带着万卷温柔的抚摸上了她的面颊。
花月满本不想哭,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她不过就是被人打了,不过就是差点嫁给了一个傻子,不过就是身上疼了一些……
可是,在看到他站定在她面前的那一刹那,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的往下落,胸口疼的难受,喉咙酸楚的要命。
她就说,刘默是她的克星,明明她如此的坚强,可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刘默将她散乱的长发掖在她的耳后,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痛哭流涕的嘴脸,无奈又好笑:“哭什么?你男人还没死。”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
花月满一把打掉他的手,带着浓重的鼻音,喃喃的道:“刘默你怎么不再晚点醒呢?等他们把我打死了,你来给我哭丧多好?或者等我嫁给了那个傻子,你来吃我喜糖多完美?再或者你一睁眼睛就到了阎王殿……”
没等她把话说完,眼前便是一暗,刘默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按住她的后脑,死死的将她扣在了胸膛上。
“花月满……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声音比水还柔,“我保证这是最晚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
花月满哭的浑身颤抖,却感觉异常温暖。
她像是习惯了有刘默在就可以不服天朝管一般,不管屋子里还有一堆的人杵在那里,不管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在刘默的怀里大哭特哭,将这些天所承受下来的一切,统统顺着眼泪发泄了出来,放肆的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您……可还好?”一直被村民们拉着哭求的陈大人,噙着一嘴的笑容走了过来,“让您久等了,是下官的失职。”
刘默抱着花月满转过身子,刚巧擅玉被衙役们走了进来,不过是一眼,刘默已经了然:“准备马车。”
“是。”陈大人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请着刘默往外走,任由那些村民再次拉住了他的衣摆。
刘默冷漠的扫视了一下那屋子里一脸发懵的村民们,微微弯下腰身,抱起花月满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