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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泰和殿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本就轻视于花月满的大臣们,此刻更是唇角挂着讥笑。
在他们看来,花月满长得并没有多好看,身份和家世也并不出奇,嫁到祈天来联婚那是攀上了祈天,可如今就这么一个根本不值得让人正眼瞧得小芝麻,竟又惹来了罗曼太子萧的注视……
当然,他们自然是不会质疑太子萧的眼光,他们只会讥嘲花月满的狐狸精手段。
大臣们是讥讽的,但那些围绕在太子萧身边的美人们却已经不能用讥讽来形容了,如果说她们以前是怨恨花月满的,那么现在她们就是憎恨了。
在她们看来,就是花月满用了手段,才会让刘默对她们不屑一顾,而她们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子萧,希望可以被太子萧赏识带走,以至于不落得个撵出宫的下场,谁想这花月满竟又来插足。
花月满现在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一边被大臣们的讥讽烤着,一边被美人们的憎恨冻着。
太子萧目中含笑,似根本就不曾发现此刻大殿的气氛有多诡异一般。
皇后洞悉的目光在花月满和太子萧两个人之间来回穿梭着,似在观察,在揣摩什么。
“嘎嘣……”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显得很是清晰。
所有人均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刘默黑眸暗沉,薄唇轻挑似笑非笑,青花瓷的茶杯在他骨节分明的五指下碎裂成沫。
大殿之中的百官见此均是噤声不言,原本那些围绕在太子萧身边的美人们早已吓得惶恐跪地,一时间气氛更显紧张。
“太子……”皇后朝着刘默轻轻侧身,几不可闻的出声提醒。
刘默却像是闻所未闻一般,薄唇上扬,明明是在笑着,但那一双阴测测的黑眸却卷起一波又一波深不可测的滔天巨浪。
太子萧面色淡然,面对刘默的凝视无辜耸肩。
此情此景,花月满看在眼里,明在心间,她知道,刘默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话。
就连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皇后见了罗曼太子萧都要极尽礼让,处处客气,足以看出祈天对于罗曼的重视。
如今,这太子萧将她推于风口浪尖,可能对于刘默来说可能是一种挑衅,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罗曼是个乱,伦的国家,抢人家媳妇拐人家姊妹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花月满再次朝着刘默看了去,明了的心有点酸也有点凉,原来强大如斯的刘默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哎……何时祸水都不分长相了呢?”蓦地,身边的刘虞自唉一叹,“世道真是乱了……呜……”
话还没说完,一个桂花糕便塞进了口,刘虞噎的一哽,侧眸而看,只见花月满一边拍着手指间的糕点屑,一边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花月满带着柔柔的笑意,一步一摇的站定在了太子萧的面前,转手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端在胸前。
“没想到罗曼太子萧竟如此赏识臣妾,臣妾真是感激在心,这杯酒,臣妾敬罗曼太子萧。”
不得不说,花月满的举动引得满场哗然,毕竟谁都能看得出刘默如此是为了什么,可如今这花月满竟主动向太子萧敬酒,这不是打刘默的脸么?
才刚那些屏住呼吸的官员们,无不是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就连跪在地上的那些个美人们,也都是鄙夷的悄悄勾唇。
花月满并不在乎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讥讽和鄙夷,腰杆笔直的站在原地,见太子萧迟迟不动,不禁笑着又道:“怎么?太子萧可是畏酒?”
太子萧似乎也没想到花月满会主动与他提酒,微微侧眸朝着刘默扫了一眼之后,这才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淡笑依旧。
“祈天太子妃说笑了,就算是畏酒,有佳人相敬,这酒也还是要喝的。”
花月满微微扬眉:“罗曼太子萧果然豪爽,那臣妾就先干为敬了。”说着,扬起面颊。
太子萧自然是不能落后,随着花月满放下酒杯的同时,也同样喝尽了杯中酒,然,还没等他放下空杯子,便见花月满再次举起了斟满酒的酒杯。
太子萧微微一愣:“这是……”
花月满淡笑又道:“这第二杯酒,是臣妾代太子敬太子萧的,太子不善饮酒,却不能怠慢了远道而来的太子萧,太子萧请,臣妾先干为敬。”
太子萧眼看着花月满再次仰头,虽觉得这酒喝得有些急躁了,但却也不能不喝,毕竟不能被一个女人比了下去。
然,就在他第二杯酒下肚,正要放下杯子的时候,却再次被花月满挡了下来。
“这第三杯酒,是臣妾代替皇后娘娘敬太子萧……”
“……”
“这第四杯酒,是臣妾代三王敬太子萧……”
“……”
“这第五杯……”
“第六杯……”
一番的敬酒下来,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太子萧手中的酒杯就根本没放下过,花月满是将祈天她所有能想到的皇亲国戚都拿出来说了个遍,就差连那些已故立排位的列祖列宗都念叨出来了。
“这最后一杯,是臣妾谢谢太子萧的赏识。”花月满说着,又扬起了面颊。
太子萧到了这个时候,已然察觉出来花月满是在故意灌他的酒了,可就算他察觉出来也晚了,如今的他脚下有些发虚,眼前有些发晕,眼看着花月满又喝尽了杯中酒,虽心知晕眩,却还是咬牙端起了酒杯。
花月满其实这个时候也没比他好多少,不过心里有鬼的她,为了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的清醒,一直拼命的咬着自己的舌尖。
她用眼睛悄悄的瞄着,随着太子萧仰起了面颊,她猛地卯足力气朝着太子萧的方向倒了下去,以至于太子萧刚刚落下酒杯,便是瞧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要是平常,太子萧定是能够躲开的,但是眼下……
“砰——!”的一声闷响,花月满的额头重重磕在了他的眼眶上,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晃,紧接着,整个人朝着光洁的地面仰了去。
“哎呦!罗曼太子殿下——!”
“赶紧来人啊——!”
花月满本就没安什么好心眼,如今见太子萧摔在了地上,自是不肯罢休,一把推开那些蜂拥而来的小太监们,岔开双腿就要往太子萧的肚子上踩。
哪知,就在她刚刚抬起脚的同时,腰身便是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揽住,随着她的面颊撞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之中,刘默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在了耳畔:“再闹下去你自己收场。”
靠之……
花月满无奈的撇嘴,松软了身上的力道瘫在了刘默的怀里,任由刘默将她打横抱起。
“母后息怒,太子妃不胜酒力,二臣先行送太子妃回未央宫。”
说实话,这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皇后虽然觉得有些失礼,但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毕竟吃亏的那个太子萧,她一直也不怎么喜欢。
只是……
面对帮祈天出气的花月满,她自然是说不出来夸奖的话,所以只是无奈的挥了挥手:“去吧。”便赶紧继续招呼太监们,伺候已经被喝多了砸懵了的太子萧。
泰和殿外墨空暗沉,与铺盖在地面上的白雪皑皑相互辉映,虽北风已停,但清新的空气仍旧夹杂着干燥的寒冷。
原本也有些迷糊的花月满,被冷得有些醒了酒,下意识的朝着刘默的怀里窝了又窝。
然,也不知道刘默是有心还是无意,每次当花月满往他怀里靠的时候,他便将抱着她的手臂往外伸展几分。
以至于花月满费了半天的力气,仍旧没感受到他胸口处的半分温暖。
花月满酒壮怂人胆,用力敲了敲他结实的胸膛:“刘默,你至于么?没听说过互相取暖?”
刘默像是根本就不曾听见她的话一般,仍旧自顾自的在寂静无人的宫道上走着。
花月满冷得又是一抖,不甘心的墨迹:“那太子萧就是一欠揍的货,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当我是吃素的了。”
“虽然不知道宫逸萧为何独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他虽骄傲自负,但一向争强好胜。”蓦地,刘默轻轻开了口,话语之中没有一丝温度,“你如此戏弄他,只会让他对你愈发的是势在必得。”
花月满被冷得一个激灵,这下彻底醒酒了:“我没戏弄他,我只是……只是想找一个离开的借口而已,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一味的将我往风口浪尖上推,若是不装醉又怎能脱身?”
刘默冷冷一瞥她满脸的自欺欺人,忽而勾唇一笑:“晚了。”
花月满一愣,还没明白这晚了是什么意思,便是忽然感觉身子被刘默悠得飞了起来,随着福禄打开了车门,她毫无防备的重重摔在了马车里。
“嗷——!”花月满疼的直接弹了起来。
刘默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上了马车之后便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随着马车缓缓驶动,朦胧的月色透出乌云,照耀在他的俊颜上尽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