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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安静。
刘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了下去,而花月满索性也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样的气氛虽然安静的有些压抑,但却又意外的让人去贪恋汲取着,其中难得的一寸安逸。
“叩叩叩……”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太子爷,该上朝了。”
刘默骤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在泛着白雾的屋子里尤其显眼。
好在花月满已经习惯了这人就算是睡觉也要提着三分的精神,不然早晚会被他吓到精神失常。
正常来说,刘默在睁开眼睛的同时,便会直接让福禄进屋的,但是今天他却没有,睁开了眼睛好一会,开口不是对门外的福禄,而是对身边的花月满说:“我要离宫几日。”
花月满惊讶:“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默吻了吻她的额头,漫不经心的笑了:“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
好吧……
花月满及时的闭上了嘴巴,以阻止自己刨根问底。
女子不论朝政,不然那就是逾越,况且如今刘默自己也说了,不过是小事而已,既然是小事,就没有必要瞎操心。
“叩叩叩……”门外的敲门声再起,“太子爷……”
“进来吧。”这次,刘默倒是爽快。
随着福禄推开了寝宫的门,带着宫女和太监们成排的走了进来,刘默起身提上了靴子,随后迈步走去了正厅。
背对着花月满而站,刘默缓缓摊平了自己的双手,由着太监和宫女们伺候着更衣洗漱。
花月满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粗略的算下来,刘默似乎已经好几日都是仅睡一两个时辰,便匆匆上朝了。
她知道刘默很累,哪怕是他现在故意背对着她而站,她也能够想象到他那接连几天睡眠不足的眼底黑晕。
但这也是她由衷感慨他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的主要原因。
当皇帝,不但要有深不可测海水不可斗量的城府,残酷无情当机立断的手段,还要有一个善于听取别人觐言的心。
刘默,他具备一切一个好皇帝的所有因素,这不是夸奖,而是事实。
就好像现在,哪怕他再累,哪怕他站着都能睡着,他依然会选择上朝,听天下事,看百官态。
聪明的人会让自己站得高看得远,愚蠢的人只会让自己高处不胜寒。
在花月满的发呆中,刘默已经在宫人的侍奉下洗漱完毕,拍平了朝服的褶皱,迈步朝着寝宫外走去。
鬼使神差的,花月满忽然响起了什么,喊了一声:“五花肉呢?”
刘默脚下的步伐一顿,却不曾回头:“我已经吩咐宫人收拾起来了,但还不曾掩埋,等着你自己定夺。”
花月满松了口气:“好。”随即又道,“一路平安。”
刘默终是转过了身子,对着她淡淡一笑,漆黑的眼包含着说不尽的眷恋与宠溺:“好。”
随后,才又迈步出了寝宫。
花月满躺在床榻上,盯着刘默离去的门口好一会,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她觉得她刚刚好像说错了什么,可到底哪里说的不对她又想不起来,而从刘默的表情上看,似乎他也并没有察觉到那份不对。
刘默离开了之后,花月满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难受,没有丝毫的困意,索性坐了起来,刚巧见七巧和青竹走了进来。
七巧见花月满醒了,本是想来上前服侍的,可才迈了不过是几步,便是转过了身子出去打水了。
“你伺候娘娘起来,我去打水。”
青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
花月满坐在床榻上,平静的看着七巧的难受与青竹的得意。
自从上次青竹和她说过了那些话之后,她承认她确实在下意识的疏远七巧,估摸着这种疏远应该很明显,不然七巧这种愚笨到了骨子里的人,又怎么能够察觉得到?
不过她虽疏远是真,但怀疑却是假。
她不相信七巧会是刘默的眼线,更不相信刘默会在她的身边派眼线,但哪怕是她不相信,也要装作相信的样子,因为她害怕她的一意孤行会到最后伤害了七巧,因为她在青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连她都无法控制的狠。
当然,这种狠并不是嫉妒,咒怨,而是那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的那种狠……
“叮当——!”一声的脆响骤然响起。
青竹原本搀扶着花月满起身,却没想到一个长方形的小东西,顺着她的身上掉落在了地上。
青竹诧异的弯腰捡起,只见那东西竟是个印章,通体翠绿,莹润流光,尾部雕刻着一条精美凶悍的蟒,首部凹进去的地方,刻着棱角锋芒的两个字——刘默。
既然刻着刘默的名字,就是刘默的东西。
“太子妃,这是什么?”青竹不懂。
但花月满却不能不懂,没个国家的太子和大臣都会有一个印章,这个印章无疑和皇上手里的玉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因为凭借着这个印章,可以调动兵马,可以任意出宫,甚至是可以走进朝堂,只要这个印章的主人势力够深,权利够大。
“太子妃……这……”青竹诧异的声音再起。
花月满随口应着:“太子爷的小玩意,估计是不小心落下的。”
她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很清楚,按照刘默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落下的,可若不是落下,难道是故意留下来的?
青竹继续试探:“奴婢好像是听说,用这个印章,是可以随意出宫的。”
和印章有毛线的关系?你想让我出宫,直接说就是了。
花月满笑:“那不妨吃了早膳之后,你陪着我坐马车去宫门试试好了。”
青竹心满意足,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好。”
花月满将印章死死攥在手里,有些凉,有些硬,表面看着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其实心里翻滚的比大海还要澎湃。
当然,她并不是在猜测青竹的想法,就青竹那点的小打小闹,还不至于她费力去猜想什么。
就拿着这要出宫的事情说,既然青竹想拉着她出宫,那她就跟着她出宫,她倒要看看,青竹出宫之后究竟能玩出什么新鲜的花样。
其实,她现在想不通的那个是刘默。
既然出宫,又怎么会故意落下自己的印章?他到底在想什么?
刘默啊……
这个男人为什么永远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用过了早膳,花月满故意找了个理由留下了七巧看着未央宫,自己则是吩咐太监准备了一辆马车,带着青竹朝着宫门的方向驶了去。
花月满靠着车窗而坐,忽视掉青竹那双染着喜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宫中的景色。
让人诧异的是,宫里似乎透出着一种人心惶惶的气息,整个皇宫不见一个妃嫔,就连零星走在宫道上的宫人们,个个都是缩着脖子,颤颤巍巍的。
花月满的目色越来越紧,总是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到了宫门口,不出意外的,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们见了令牌如看见了刘默本人一般,甚至是连马车都不曾查看,恭敬的放行。
出宫皇宫的路难免有些颠簸,可是随着马车距离皇宫越来越远,离着市井街巷越来越近,阵阵的杂乱纷纷闯入了花月满的眼中。
这个时辰正值晌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祈天街道上最为热闹的时候才对,可是为什么眼下除了那街头巷尾的一片片狼藉,就只剩下了空无人烟的荒凉景象?
这……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忽然,一列队伍出现在了不远处,领头人花月满并不陌生,是黄木舟。
黄木舟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见花月满,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后虽然是很不情愿,却还是象征性的弯下了腰身。
“微臣给太子妃请安。”
花月满虽然和黄木舟相处的很不愉快,但却谈不上厌烦:“黄羽林起吧。”
黄木舟不见半分领情的样子,反倒是朗朗开口:“微臣不知道太子妃为何会挑这个时候出宫,但依照微臣之见,太子妃还是速速回宫的好。”
他说着,重重扫了一眼花月满的脸,没有丝毫的避讳:“太子爷已经出宫许久,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已经出了城门,若是太子妃现在出了什么事情,想要脱身可是难上加难。”
和着他的意思,她是刘默身边的一个宠物是么?随时随地需要依附着刘默生存?!
懒得和他吵架,花月满耐着性子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黄木舟用一种你眼瞎的目光撇着花月满,口气很是不善:“太子妃难道没看见如今这满城的狼藉?昨夜有乱党忽然攻破了城门,闯入进来,没有目的的杀烧抢夺,如今祈天死伤无数,损失惨重,百姓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花月满没想到事态竟如此的严重:“那太子……”
黄木舟那你很瞎的目光,当即就变成了你很烦:“朝野上的事情不归太子妃所关心,太子妃还是速速回宫得好。”
嘿!这人什么态度?!
花月满这暴脾气,给你脸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