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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宇赶到战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还没靠近战场的核心地带,就已经遇上了战斗。
以高尾山为中心,方圆几十里内都是战场,高尾山自然是中心战场,但在过去的战役中幸存下来的、以及潜藏在侵占地的雾隐忍者也不在少数。木叶刚刚收复失地,正全力攻打高尾山,还没来得及清理侵占地,这些忍者没有形成大规模的部队,也并不死心,一直在各地搞偷袭,因此零零星星的战斗一直在这片大地上演。
越靠近高尾山,这种战斗就越加频繁,规模也越来越大。
……
丘陵之间,爆炸四起,轰然巨响此起彼伏,在山谷间回荡。
浓烟滚滚,如同道道黑色触手摸向高天,黄昏烟青色的天幕上,更增添几分阴沉幽暗之意。
原野山丘坑坑洼洼,倒躺着或绿色或灰色战斗服的尸体。木叶、雾隐各据一方战壕,激战正酣。
显然,这一片战场的雾隐残余部众人数较多,抵抗十分顽强,偷袭相当狡猾,木叶一方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拿下。
“增援的部队还没来吗?”木叶大队长灰头土脸,向手下吼道。
“队长,暂时还没有消息。”木叶忍者脸色难堪道。
各地搞偷袭埋伏的雾隐忍者数量虽然不算多,但分散极广,又相当隐蔽,让人十分头疼。
砰的一声,爆炸就近在咫尺,掩体被炸得四分五裂,浓雾开处,大队长和手下狼狈跃出。
“可恶!”大队长怒吼一声,冲向敌人。
在他的身后,掩护的苦无疾射而出。
水波涌起,咆哮地卷向大队长,大队长一跃而起,猛然吐出狂烈的飓风,席卷向敌人。
水波再起,化为水之壁障,挡住了咆哮的飓风。
“可恶!”一击没能奏效,大队长心有不甘地啐了一口。
刚刚落地,身体已经化为一道疾风,与冲来的雾隐上忍狠狠撞击在一起,缠斗起来。
山陵之间,到处是这样的捉对厮杀的身影。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茫茫的暮色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很快,身影就来到战场边,也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
是呆在战壕里负责联络的木叶忍者,他本来满脸焦急地注视着战场的动静,可是当他看到那个白色身影时,焦急就化为惊喜。
在那人的点头应允下,异响从他口中吹出,在厮杀声中显得十分突兀。
厮杀的木叶忍者立即撇开对手,迅速奔向本方的战壕。
当他们看到屹立在战壕上的白色身影时,匆促的脚步就渐渐放缓起来,焦黑的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那种笑容,仿佛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看见拯救之光。
木叶忍者们仿佛变了个人,不像是处身于即分生死的战场,井然有序地回到战壕里。
“辛苦你们了,接下来,请交给我来吧。”
木叶大队长脸带敬意,毫不犹疑地点头道:“拜托您了!”
木叶忍者们仰起头来,望着站在掩体上的白衣少年,仿佛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晚风吹彻,白衣猎猎作响,袖口处的火焰随风翻飞,宛然如生。
木叶落下的时候,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有一个木叶忍者疑惑道:“大队长,敌人可还有二十多个,交给他真的没问题吗?”
大队长回头自信一笑:“别说区区二十个,就算前面有二百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木叶忍者笑道:“太夸张了吧,二百个?”
大队长收起笑容,沉声道:“我可不是说笑,好好看着吧,浓雾里的血腥,带来绝望的白衣少年,宇智波明宇的战斗!”
见大队长神色郑重,菜鸟忍者将信将疑,放眼望去,其他的木叶忍者,都在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
宇智波明宇,到底是怎样神奇的人啊?
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菜鸟忍者也跟着趴在战壕上,凝神举目,向前看去。
这一看,他看到了此生最震撼的场景,最华丽的表演,最美妙的艺术。
杀人的艺术!
烟光凝,暮山紫,残阳斜照,草色如织。
白衣少年仗剑缓行,闲庭信步,仿佛不是走在步步杀机的战场,不是要去杀人,而是春游踏青,采风作画。
山陵间,他的身影如此渺小,渺小到似乎随时会被长草淹没,可是他的身形如此挺拔,步态如此安适,似乎泰山压顶,海水倒卷,也不会改变分毫。
整个原野,整个山陵,整片天地,似乎都响起了他的足音,如同鼓点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中。
连风,似乎都随着他的韵律节奏起舞了。
原野上,雾隐忍者的脚仿佛钉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他走来。
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慑于一种无形的威压,一股凝沉的气势,不敢动弹,仿佛只要稍微一动,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雾隐忍者嘴唇颤抖,握着苦无的手更是颤抖不已。
“是……是他!?”
“谁?”
“宇智波,明宇!”
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原野中,白衣少年仍在缓步走来。
这给了他们足够多的缓冲时间。
“开、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被区区气势压得不得动弹?我——”
苦无狠狠刺在大腿上,雾隐忍者年轻的面容狰狞而坚定:“我怎么能被一个小鬼镇住?”
血腥味让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也看清了现在的形势。
逃跑是不可能的,这一片早已被木叶夺回,回去的道路上遍布木叶的忍者。
只有战斗,才是他们存活下去的唯一道路!
生死关头,雾隐忍者都像是闻到血的鲨鱼,面目狰狞,杀意凛然:“我们有二十七个,他才一个!宇智波明宇又如何?大家一起上!”
怒吼声中,雾隐忍者带着决绝的意志,义无反顾,一扑而上。
暮色里,空旷而静谧的原野上,仿佛疾冲而来的群狼,张开闪烁寒芒的尖牙利爪,势将少年扯碎。
敌人如狼似虎,少年孤身一人,看到这一幕,菜鸟忍者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可是很快,他就睁大了眼睛。
因为,少年动了。
幽暗天幕下,那个一跃而起的白色身影,如同刺破苍穹的闪电,永远地凝固在了他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