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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儿叹了口气道:“兄弟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问题是我得罪的不仅是高家,现在就连县令大人也给得罪了!”
“你怎么会得罪县令大人呢?”管仕奇不解地问道。
“可不是嘛,县令大人下午把我叫到县衙,好一顿臭骂!”张宝儿心有余悸道。
“县令大人他怎么说的”管仕奇追问道。
张宝儿说自己下午去了县衙,管仕奇并不觉得惊讶,可见他已经知道了此事,他关心的只是郑牧野究竟对张宝儿说了些什么。
张宝儿苦着脸道:“县令大人怪我不该多管闲事,擅作主张将高家的打入大牢。还说,若是高长史怪罪下来,让我独自承担后果,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管仕奇听了,替张宝儿打抱不平道:“县令大人怎能这样呢?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替他出头解了围,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呢?”
“我也这么想!”张宝儿醉眼迷离道:“还是管捕快说话做事仗义,那些当官的都不行。”
“张公子,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管仕奇盯着张宝儿问道。
“我能怎么办?”张宝儿愁苦道:“若知道该怎么办,那我就是县令了,而不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副役!”
说罢,张宝儿将碗中的酒一下全部灌入了肚中。
沉默了片刻,管仕奇突然道:“张公子,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他或许能帮你解决这个大麻烦!”
“有人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是谁?”张宝儿眼前一亮。
“陈主薄!”管仕奇吐出了三个字。
“陈主薄?”
“没错!”管仕奇高深莫测道:“陈主薄说了,高文峰犯的是死罪,张公子你在这事上是占理的,高文举肯定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若想解决此事也只能暗地里来,决不会明目张胆来找你的麻烦。陈主薄还说了,高文举若到了曲城,张公子你只须挺住,坚决不松口,高文举就只能托人来找你来说情,到了那时候,陈主薄便会亲自出面,为你和高家说和。最终这事不但可以圆满解决,说不定你还能从高家那里得到许多好处呢!”
“这能行吗?”张宝儿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
“保证能行,你就放心吧!”管仕奇拍着胸脯道。
“那我就谢谢陈主薄了,若真能得到好处,我张宝儿必定会重谢陈主薄与管捕快的!”张宝儿感激不尽道。
两人又喝了一会酒,管仕奇便起身告辞了。临行前,管仕奇再三叮咛张宝儿此事要保密,张宝儿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送走了管仕奇,张宝儿回到屋里华叔与吉温也来到了屋里,他们二人见张宝儿正在沉思,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宝儿仔细回味着刚才与管仕奇的每一句对话,毫无疑问,管仕奇是为陈桥充当说客来了。郑牧野与程清泉都参与了此事,陈桥掺和进来也在张宝儿的预料当中,这本就是张宝儿所希望的,水越浑对自己越有利。
郑牧野与程清泉那里,都是张宝儿在为他们出的主意,而陈桥却主动为张宝儿出主意,并且出的主意与张宝儿之前的想法如出一辙,这让张宝儿多少有些意外。陈桥对此事看得如此透彻,让张宝儿意识到,自己或许一直都小瞧了陈桥,陈桥的职位虽然要比郑牧野与程清泉低,但此人心计却远远要胜过这二人,也比他们难对付的多。
对付陈桥并非当务之急,眼前最重要的是想好该如何对付高文举。
想到这里,张宝儿对华叔吩咐道:“华叔,去给燕谷安排一下,若是高文举到了曲城,让他马上通知我!”
“姑爷,我这就去办!”
第二日,张宝儿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照样带着华叔、吉温,跟着罗林与秦捕快满城巡查。曲城并不大,高文峰被下了大狱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全城,张宝儿走在街上,百姓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张公子,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觉得做捕快很让人自豪!”秦捕快胸膛挺的高高的,听得出来这话是发自内心。
“这就对了!”张宝儿笑着对秦捕快道:“以后莫要再做亏心事了,不然赵捕头若是回来了,你可就……”
曲城这地方真的很邪,张宝儿的话还没说完,赵朗真就迎面走了过来。
“赵捕头好!”罗林与秦捕快赶忙打招呼。
赵朗真在曲城做了十年捕头,积威还在,罗林与秦捕快在心里对他还是很尊重。
赵朗真朝着二人点点头:“你们俩个做的不错,以后好好跟着张公子做事!”
“是!赵捕头!”二人应诺。
赵朗真又对二人道:“好了,你们先走吧,我与张公子说点事!”
华叔与吉温知道赵朗真有事要商量,也与罗林和秦捕快头前走了。
张宝儿对赵朗真道:“赵捕头,是不是阿婆的眼疾又复发了?”
“那倒不是!”赵朗真摇摇头,盯着张宝儿道:“你昨天做的事我听说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张宝儿对赵朗真道:“赵捕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干脆到我那去说吧!”
赵朗真点点头,跟着张宝儿来到他的住处,进屋后,张宝儿为赵朗真沏了杯茶,二人坐定。
“张公子,你这事做的可有些莽撞了,高家势力不小,若是打蛇不死反被咬,那就不妙了!”赵朗真直截了当道。
张宝儿问道:“赵捕头的意思是让我一举除去高家?”
赵朗真点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
张宝儿沉默不语。
“我相信张公子应该有这个实力!”
张宝儿目光一亮:“高家是曲城的地头蛇,我是个外乡人,赵捕头怎么就断定我有这个实力!”
赵朗真微微一笑道:“我若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十年的捕头?”
“那你可比程贵要强多了!”张宝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听张宝儿提起程贵,赵朗真一脸的不屑:“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依附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