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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图挂着他的招牌微笑,依旧相当欠打还自以为幽默地说:“好久不见啊哥,你最近名声更臭了。”
连对娱乐界没有任何研究的贺存心也露出惊诧的神色,显然是认出了这位来客,“他怎么会在难民船上?”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个热血的白痴肯定又去犯中二病了,也不知道这回有没有惹上什么麻烦。单仁皱起眉头,“李家栋,你不好好去拍戏,跑去做什么国际人道主义救援啊?艾嘉人呢?你胡闹就算了,他怎么没拦着你点?”
“我媳妇儿在哪儿要你管啊。”李嘉图说着,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地说,“废话少讲,我跟你嗦啊,你兄弟我刚刚做成了一件大好事。”
单仁挑眉,“劫下了一艘运奴船?”
李嘉图一噎,得意的神色消失不见,“哥,你怎么知道?”
单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行了,懒得说你了。没惹上什么麻烦吧?”
李嘉图捏着下巴微微低头做深沉状,“这麻烦,倒也不能说不大。”
这小子卖关子的毛病还没改掉。单仁咬牙切齿,正想骂他一顿,画面上的李嘉图就被一只手拉开。灰发蓝眼的西方血统青年代替他坐在了驾驶座上,正色道:“李嘉图想去宝矿共和国看大金条矿山,在到达之前,有一艘商船的秘密通讯线路向我们发出了求救信号。”
这位知道说正事的好青年对外是李嘉图的保镖,但单仁知道他就是自家正牌弟夫无疑。要说起正事来,弟弟肯定是不靠谱的,也就还是弟夫比较靠得住。单仁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交火时吃亏了?”
艾嘉一把推开不死心还打算扑回来的李嘉图,继续说:“我们没有交火,只是故意制造了一起小型事故,然后上对方的船在与他们交涉的时候将他们全部制服。但后来看守不够谨慎,他们偷偷乘坐我们的星舰逃跑了,在被我们差点追到的时候引爆星舰自杀。”
李嘉图勉强凑到画框的边缘,“所以啊,亲哥,你可得收留我们!”
“当然。”就算弟弟弟夫不在上面,对于难民船他可是来者不拒的。挂断通讯后,单仁联系了负责难民收容的五号舰负责人吴索未,吩咐他做好准备并通知善人慈善的常眠后,拉上贺存心说:“走吧,去五号舰。”
贺存心沉默片刻,等到两人上了摆渡船后才说:“李嘉图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干嘛?”单仁对着镜子梳了梳因为被海水打湿过而有些走形的发型,喷上干洗喷雾和发胶,重新打理成平时的发型。
贺存心看着他把一系列动作做完,这才举起手上的光脑。屏幕上赫然是李嘉图的笑脸,标志性的大白牙旁边是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再仔细一看,这正是精准跃迁的登陆界面。
嗬,自从在古装剧里演了一个也叫李嘉图的国王后,李嘉图真是火到外太空了,连这种小众冷门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人影。
等下,这猫这个反应……难不成他也是李嘉图的粉?
这倒是有可能的。单仁想了想,露出调侃的笑容,“大黑,你要是想要签名,巴结我就对了。”
贺存心冷淡地看着他,把光脑关上,“你和他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以前认识吗?”
李嘉图和他的关系是个秘密。但单仁并不介意告诉贺存心,“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准确地说,现在的李嘉图和他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只不过是上辈子他俩碰巧出生在一个娘胎里,又死在同一场车祸而已。这辈子两人的相貌都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所以他也是在最近两年才找到李嘉图的。
不能经常跟李嘉图见面,这也是他与联邦那群人达成的协议之一。他们是顾虑到李嘉图影响力太大,担心两人狼狈为奸。单仁是怕自己名声太差,连累到李嘉图。因此就连善人集团的高管也不知道两人的私交,不然潘宸那小子早就死缠烂打找他求签名了。
贺存心又看了他几眼,显然没有相信,但却不打算继续追问,只是闭上双眼。
这只猫最让人舒服的地方就是这一点了。单仁满意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说他情商低吧,其实也不低,不该往下问的地方一句也不多嘴,该保持距离的地方从来不逾矩。就算是嘲讽也能掌握适当的程度,偶尔出格还知道道歉。
虽然有些时候仍然令人火大,但对于一只猫来说,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两人到达五号舰时,难民的安置工作已经开始了。船上大约有两三百人,其中有不少孕妇,挤进五号舰难免有些勉强。单仁看着来往的人流,皱着眉头正出神时,忽然被人一拍。
“嘿老哥。”近看李嘉图有点灰头土脸,可能这几天对他来说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单仁叹了口气,“你这小子,瞎咋呼什么。”
“老哥,不是我说你啊……真没想到传闻是真的。”李嘉图退开一步,摸着下巴露出八卦的神色,上下打量了贺存心一番,发出猥琐的笑声,“金屋藏娇啊。”
单仁白了他一眼,故作夸张地喊:“艾嘉——”
正在跟吴索未交代事情的艾嘉闻声皱着眉头赶了过来,李嘉图见状立刻装乖,垂首低头,默默挨训。
吴索未对明星倒是真的无所谓,看到李嘉图后也就是惊讶了一下而已。但当善人慈善的常眠赶到时,整个人看到李嘉图都处在了懵逼状态,连趁着单仁没叫他闭目养神一会儿都忘了。李嘉图最喜欢出风头,一见艾嘉默许,就相当有范儿地走向常眠,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并顺便宣扬自己见义勇为的事迹去了。
单仁看李嘉图终于找到事做了,于是挥手招来吴索未,“舰上的情况怎么样?有多少送不下去的人?”
吴索未虽然叫吴索未,而且对一切事情还真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对自己的工作却相当处女座,少了根针都不依不饶,这就是单仁放心将五号舰交给他的原因。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除了工坊里五十个常驻熟练工,学校里的一百个孩子以外,还有一百二十个人决定留下来。其中五十个具有较高的知识水平,可以在训练之后分散在善人集团工作,剩下五十人在接受工坊的入职培训。”
善人舰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在战场或有争端的会出现难民船的地区徘徊,并把难民收容在善人五号舰上。但五号舰就算已经是善人舰队中最大的一艘,但最多也只能容纳一千人,现在差不多已经满了,所以他们常常面临内存不够的尴尬。“明白了。那想离开的人中,办好了多少手续?”
吴索未至此终于收回了他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露出了忧虑的神色,“这个月办成了十个。”
“十个?”单仁皱眉,“这个月都月底了,上个月还有三十个呢。”
吴索未面色更加凝重,“各国的入境手续都越来越不好办了。为了办手续,四号舰那边手段用得越来越极端,也让我有点担心。”
如今地方主义盛行,各国对难民入境的限制越来越严苛。如果是一两个人倒还好,但他们手上可是有大好几百号人要考虑。壮劳力倒不用太担心,老弱人口是最难办的。正常的渠道行不通,他们只好用些灰色的手段。因此潘宸从他的四号舰上派出一支人手,专门负责用各种方法办到手续。
单仁沉思半晌,叹了口气,“告诉潘宸,适可而止。送不出去也没关系,大不了善人舰队养着,也不过是添几双筷子的问题嘛。如果做的过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善人五号舰再怎么节省也有限度。就算再买一艘星舰,也总会住满。”吴索未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过了片刻,单仁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去忙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想主意。”
虽然嘴上是这么跟吴索未说的,他实际上还真是没有把握。和吴索未分开后,他又冥思苦想了半天,从各种角度想下去,却都是死路一条。
他之前试过利用李嘉图的影响力呼吁广大女性同胞关注难民问题。一开始的确十分奏效,李嘉图拍的宣传片很催泪,大家哭也哭过、感动也感动过、积极捐款、奔走维权,结果还不到半年就刷屏过度,导致舆论反弹,不但“难民”俩字成了招黑的靶子,连带李嘉图本人都因为各种骂名掉了上万的粉。
最后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单仁正出着神思考,忽然后背被人一拍,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猛然转过身来,却发现是贺存心,“……靠,你这猫,没声没响的,吓死我算了。”
贺存心不满地看着他,“有人找你去给新来的人讲话。”
“所以你是来传话的?”单仁笑道,“这也太新鲜了吧,你贺存心居然也会听别人差遣?”
贺存心抿了抿唇,“那要看为了谁了。”
单仁正处在半出神的状态,再加上他说话的声音实在小,四周又十分嘈杂,因此没有听清,“……嗯,你说什么?”
贺存心却没有再重复一遍,只是摇头说:“你不去就算了。”
知道他不想说,单仁也没再追问,只是笑了笑,在贺存心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谢谢你啊。”
他走之后,贺存心抬起手来,在他拍过地方轻轻摸了摸,片刻后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