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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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弟有所不知，樊庄主手下的庄丁和仆人，全都是哑巴。”

    “哑巴，他上哪里找来这么多天生的哑巴。”

    “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天生的哑巴，那自然可以造一些出来。”

    “造一些，你是说把人弄哑！”把人弄成哑巴，那真是及其残忍……

    “古老弟不必惊慌。”马九无论说什么都是一副严肃脸，“这些人都是有罪之人，樊庄主把他们弄哑作为仆人，也只是惩戒他们不再作恶。”

    “如此大规模的所谓除恶，也应当是官府出动才是……”

    “哈哈。”田黑虎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古老弟莫非不知，这樊泰便是官府的人么？虽然渝庆府里没几个人见过樊泰，也很少有人知道泰峦山庄就是他的家产，但是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名字就是渝庆府三座山城的城主，渝庆府衙的府尹也不过是他的下手。”

    “那他……”古笑想到一件事，“岂不是西国牧首的手下。”

    “那是当然，这渝庆府乃是西国地界，怎不是西国牧首的地盘。我听樊庄主说起你的武技时栩栩如生，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有交情，那樊庄主你见过，是个……”

    “你说这么多话，也不怕变成哑巴。”马九上来就是一句话，示意田黑虎不要多言。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田黑虎说着用筷子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吃饭，吃饭。”

    古笑又不是个傻子，他自然想的出来，这樊泰和西门长钧是一伙的，而且自己还和樊泰见过，这个局恐怕就是他的主意。屠戮亲人的牧首、把人弄哑的庄主，怎么全是这样的变态盯上了自己，他们弄这个试炼到底是要自己干什么，古笑一点也不清楚。

    吃罢饭，古笑想出去走走，消化一下，马虎二人也是跟在身后。即使是去上厕所，田黑虎也是要跟在进去。

    果然……全程盯着呢。无论古笑怎么和马九说好话，马九仍旧一脸严肃的拒绝，而田黑虎则是瞪大了眼睛，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古笑。

    “我又要上厕所。”

    “怎么你又要上？”马九问道。

    “你不跟来，叫田兄一起。”

    田黑虎暗道，这茅房臭得很，又要自己跟进去。马九不就是比自己武学高那么一重么，就让自己去干这脏活累活。

    “古老弟，你快上。”

    “田兄，我看你也是憋得难受……”

    “难受？我可不想上厕所。”

    “我是说你有话不说，心里憋得难受。”田黑虎心中有事时有个特点，就是大眼睛老是一动一动的……古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啊……不对，不能说。”

    “反正明天你们都要告诉我的，何必不今天就说呢？”

    “不行，老马说的，只有通过试炼，证明你是强者，才能有知道这个真相的资格。”

    “莫非田兄不相信我能通过试炼？”

    田黑虎摇了摇大头。“你今日能用双元体质挡下马九三招，这样没算着你有后手。明日可不会如此轻松，你需要打赢我们两个才行。”

    古笑见田黑虎也套不出话来，只好提起裤子，收拾走人。

    问话也问不出什么，做什么都得跟着，唯有在藏经阁，这两个人才不会跟着自己。

    “通性大师，我又来了。”

    “古施主请了。”

    古笑径直上了二楼，不错，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算能把佛家内功和道家内功先后使出了，也打不过马九加上田黑虎。

    太极拳带来的见气期四重的道家内功勉强挡住马九，而见气期两重的佛家内功又怎么会是田黑虎的对手。

    而且，也没见过他们两个人的全力到底如何。

    古笑心头焦躁，加上一直都是系统提供的武学，这些真正的武学典籍，他没有什么经验，完全硬着头皮，也是看不懂，请教通性的也是一些名词的解释，甚至是一些生僻字句的读音，这些还罢了，有时候“僧提波切利，拿诃破摩多”之类的梵文音译，完全懵圈。一个时辰下来，请教了通性七八次，整个不过一本人阶武学的三页书而已。

    “这样的速度，明天拿什么武学打败他们。”古笑也是抱怨，不过他忽然想到，自己除了罗汉拳和太极拳之外，还有两门武学，一门是和太极一起的八卦连环掌，比太极而言更侧重进攻，可以用八卦的身法配合太极，当然也有自己的掌法。

    至于另一门，截拳道，古笑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无思无想，我心明澈。水无常形，道无常法。器者形也，道者器也。柔者流水，刚者坚冰。上善若水，如见友人。--李小龙”（此为酒狂自己翻译的，为配合古典武侠使用，原文是英文。）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什么《道德经》“上善若水”一样的东西。

    古笑又一次询问系统，系统仍旧恢复“请自行探索”。

    自行探索？这里这些武侠典籍我都看不懂，叫我怎么探索。

    不是刚才通性大师说过有注释本么，不如找个有注释的佛经先看看，熟悉一下语言才是真的，不然看都看不懂。

    古笑把手上那本书放回“人阶武学”那一大堆里面，再看看旁边书籍更少的“地阶武学”和全是梵文的“天阶武学”。

    他走出武学区，在旁边有注释的佛经中寻找一些书看。

    《琉璃经》？名字看起来挺好听的样子，就是这本了。

    其实这本书叫《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又叫药师经。

    “如是我闻，一时如来，游化诸国，至广严城，住乐音树下……说法。”

    开头说清楚，这是如来在广严城讲法，讲的当然就是这《琉璃经》了。

    “第一大愿：愿我来世……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

    “第二大愿：愿我来世……身如琉璃，内外明澈……”

    我心明澈！这不就是截拳道的那句话么。

    往后看去“随意所趣，做作诸事业”，好像确实有和李小龙那就话有关，“随意”不就是兴趣，不就“如见友人”么。

    好像是这么回事……

    古笑刚想接着往下读，其他大愿都是记得做好事、不要有欲望、尊敬出家人之类的，与李小龙那段话并无多大关系。

    “对！不是还说过有注释本的么。我去找找。”古笑起身，却看到通性大师上来了。

    “古施主，今日戌时将尽，请回去歇息吧。”

    好吧，只有等明天晚上再来了。

    既然学不来那些书里的武学，那这系统提供的武学才是古笑能够通过试炼的突破口，一定的把这截拳道弄明白不可。

    “系统，你说这截拳道给了我一粒种子，那这种子长成会有几重的能力。”

    “少侠，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这句话看似什么也没说，其实说出了它威力巨大。

    “我是说具体能到什么期哪一重？”

    “请少侠自行探索。”

    你妹！这个时候还来，我都快被坑惨了。

    “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呵！无量无数无边。阿弥陀佛。”

    古笑寻声而去，原来是通性大师到了身边，正慈祥地看着自己。

    “这本《琉璃经》老衲也看了很多遍，是老衲极为熟悉的经文之一。当年老衲初入佛堂，也是这本书让我知晓了佛性。”

    “原来如此。”看来这本经书对通性大师的意义非同小可，也想在大师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好学之心，“这本书的确是能让人有许多心得体会。”

    “不知道施主得到的是何种习得体会，老衲倒是像见识一下。”

    这……古笑哪有什么心得体会，只是刚好能勉强看懂这本经书而已。要我说出来，不就只能胡扯一段。但他脑袋一转，一段话语在脑海中浮现。

    “无思无想，我心明澈。水无常形，道无常法。器者形也，道者器也。柔者流水，刚者坚冰。上善若水，如见友人。”古笑把这李小龙的话说了出来。

    “善哉善哉！”通性双手合十，还微闭双眼，若有所思。

    “古施主竟然以道法解佛法。”

    以道解佛？糟糕！不对，好像犯了出家人的大忌讳——在佛家弟子面前说道家理论，就像是指着和尚骂他牛鼻子，比骂他是秃驴还可恶。

    “施主如此解法，真乃世间罕见。老衲曾见过三个人佛道兼通，以道解佛，不落窠臼。第一个是匡庐山上的匡庐圣老，此人四十年来过这云顶寺；第二个是云游天下的风虚上人，他说二十年前来的。而这第三个就是古施主，古施主真乃年轻有为、非同凡响。”

    听到前面的两个名字，古笑岂能不知，这两个人的故事除了江湖传闻以外，还被一些说书人哪来当素材，在这个世界过了这么久，这些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其实古笑想说，第三个人不是我古笑，那个人是李小龙才对。

    但嘴里说的却是，“大师谬赞，把我和几位高人并列，简直折煞我也。”

    “古施主何必过谦，关于《琉璃经》，老衲也结合二人解说，出来一本三家注释本。不知古施主可有兴趣？”

    “当然。能看到三位高人笔下注解，简直三生有幸。”

    “明日老衲双手奉上。”

    “那明晚再会。”

    古笑转身，刚才通性吟咏的那句话却在耳边游荡。

    “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

    “自身……无量无数无边……”

    莫非，那是一个不能用等级来衡量的东西。

    道，的确不曾有等级。

    道，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