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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回答,初晓释然一笑。望着予嬗在面前消失后,她就走进了屋里,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等着姑姑一家人醒过来。
当晚初晓躺在床上,耳边很久都能听到忽远忽近的笛声,她知道那是予嬗在做着善后的工作。伴着悠扬的笛声,初晓感觉心里莫名地踏实,不知不觉间她就安恬入梦了。
这一觉初晓睡得极其舒适,早上醒来后虽然天色比以往阴暗了些,但她却感觉内心很久都没有这么明净了。
村子里一片安宁,柳老头也在唢呐声和锣鼓打鼓声中正常下葬了。冯业珍一家人以及村里的所有人完全不知道昨晚一切的本来面目,记忆从金老五发出惨叫那里就被改造过了。
在予嬗植给他们的记忆中,大伙儿正吃着饭时,金老五忽然从偏屋里跑了出来,但是他只是为了赶跑一只野猫。之后席散了,帮忙的人也就各自回了家。
金老五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还看见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在下殡席上,他十分开心自己还能坐上尾席,他喝着小酒,整个人的脸上都是满足的表情。
总共在姑姑家待了九天,直到农历二十三日,初晓才终于感觉可以一身轻松地回家过年了。但让初晓内心感到最期待的不是过年,而是回家进行空间转换然后去听予嬗解决自己的种种疑问。
吃过晚饭,先后以打游戏、写日记、看小说挨到了晚上十一点,初晓才开始准备转换到平间去。因为在平间时间还早,所以她就默默地纠结了一下:“是想着目的地呢还是想着人呢?想着人绝对是更便捷的,但是濯灵阈内不允许转换,要是予嬗在濯灵阈里,那转换时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还是把稳一点,先转到濯灵阈的门口吧。”
纠结完了之后,初晓闭眼一想,就感觉掌心轻微地发热,然后再睁眼时,她就站在了濯灵阈的门前。
“看来每次转换,胎记多少都有点发热啊,搞不懂。”初晓摸摸那胎记后,就跨进了大门。
“这么大的院子,怎么都没看到什么人呢?都宅在家里了,还是到灵宅里去了呢?”
望着一片静寂的院子,初晓不禁心生疑惑。她往右走向善内院,本想去找墨竹打个招呼,顺便问问予嬗在哪里,但是到那儿却发现善内院的大门是关着的。
“既然来了,还是先等一会儿再回去吧。”想着上次自己基本都待在房间里睡觉,也没怎么在院子里逛,初晓就悠悠地走上了石拱桥。
一路走到那个最让初晓感到神秘的灵宅门前时,她停了下来,一边摸着门,一边想着予嬗会不会刚好从门里出来然后看见自己。
“自下竖向上三尺,门中线往右横并八指……”
盯着那灵宅门,半晌,初晓有些神游似的嘀咕着这句话,霎时,两个女子的身影在脑海里隐隐约约,那句如口诀般的话语在记忆中也更加地清楚。她不自觉地一面念着那句“口诀”,一面将手放到门上寻找着对应的位置。
“特定此处……”说着,初晓就用手轻轻一点。
“啊?”伴着耳边很小的一声“吱”,初晓就见那宅门在眼前裂开了一道缝,不敢相信会是这种情况,她略惊了一下,然后她又立刻再推了一下那门,此时右边的那扇门就完全敞开了。
“啊?”初晓有些惊恐,她发现门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就连地面都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这里面怎么可能会待人呢?”额头上写满了问号,背上却刹那间受到了一种冲击力。
“呃……”毫无防备地,初晓整个人就直接摔进门去了。
“哎哟……”初晓感觉肘部剧烈地一震,不过由于外套的缓冲作用,手肘还没疼得多厉害,但是膝盖处却火辣辣地疼痛着。
初晓咧着嘴,定睛一瞧,她就发现自己正趴在土地上。没有心思,更没有心情管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谁撞得我?”就算压了一下火气,从声音里还是能明显听得出初晓的愤怒的。
说着初晓坐地扭头一看身旁,什么人都没有,她正感觉奇怪,一回头一个看不清的黑色脑袋就正对着自己的脸。
“啊!”初晓吓得往后一撑地,心快跑到了嗓子眼儿。
“嗯嗯……”这声音倒是十分淡定。
初晓抿着嘴唇,或许还在咬牙切齿。不用说她发现原来是游吔撞的自己时,心里有多恨。
“这猫为什么总是这么粗鲁,简直不能忍!早该想到撞人后背的事只有它喜欢做!”初晓一边在心里恨着,一边在想是不是该还击一下。
“嗯……”
不知道是忌惮初晓愤怒的眼神还是真的感觉到了自己有些过分,游吔淡淡地哼着,然后冷冷地将尾巴伸向了初晓的脚边。
“滚!”不给游吔接触自己的机会,初晓就直接一手迅速地撇开了那尾巴,然后她立即起身向前。
迎面望见一面影壁之后,初晓向左经过一道月亮门而后来到了一长方形院落。
“四合院?”站在垂花门边,初晓探头向庭院内一瞧,心中想到。
“予嬗姐姐,都这么多天了,不说笛魂,至少……你得把本体还我了吧?”
初晓望见在抄手游廊里,谛音正在跟予嬗说着话,让她感到惊诧的是,谛音居然称予嬗为姐姐!四十多岁模样的女人喊一个十几、二十岁模样的女孩为姐姐,而且谛音说那话时,声音里竟然还有种撒娇的感觉,初晓再一瞧谛音那稍显风霜的脸上有一种抑制着埋怨的表情,心里忍俊不禁。
“这个谛音,上次在我面前那么严肃,没想到在予嬗面前还有这种样子,啧……话说予嬗到底是有多大了?谛音也一把年纪了,还得叫她姐姐,那绝对是有一百好几十了吧!笛魂?本体?本体是什么?这两样东西很重要吗?谛音是犯错被没收了笛魂和本体了?”初晓听着谛音说话,内心顿时浮想联翩。
“幻语……”
予嬗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却在偏移目光时,陡然发现了微探着身子的初晓,她的表情即刻有了瞬间的凝固,随后嘴角含着的微笑里,有一份似乎比以往都要明显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