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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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是死一样的寂静，他们谁也没再开口说话，直到清风快马加鞭回来，将药膏递给了祁睿，祁睿将药膏打开，放在两人中间的矮几上，对司徒颜说，“转过来。”

    司徒颜依言就将脸转到他那边，祁睿就蘸了些少许的药膏，抬高她的下巴，让她将光洁的额头露出了，他的脸色虽冷，但是动作轻柔的很，给她往红肿的地方细细地涂了一些。

    司徒颜垂着眸子，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见他收了手，轻声地说，“谢了！”

    祁睿没说话，只是看向她的眸子怒气更盛了几分，她这个样子，是铁了心的要和他划开界限了！

    司徒颜就当没看见他冰冷的视线，又将脑袋转向背着他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时间就在两人谁也不理谁的情况下流逝，转眼间就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下，祁睿看都没看她一眼，沉着脸就下了马车。

    司徒颜紧抿着唇角看了那晃动的帘子一会儿，也下了马车，而祁睿已经大步地走了。

    “王爷，这是……”碧儿看着司徒颜，小声地说，“在生气啊？”

    司徒颜没理会碧儿的问题，只是指着自己的额头说，“碧儿，看看我额头还肿不？”

    碧儿仔细地看了眼说，“稍微有点红！”

    碧儿拧着眉头说，“小姐，您这是怎么弄得，刚刚还没有呢，这一会儿怎么就……。”

    “没事！”司徒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对她说，“你进不了宫，就在马车这里等着，马车里有吃得，饿了就垫点！”

    碧儿点头，“小姐，奴婢都明白了，您快进去吧，王爷都走远了！”

    “嗯！”司徒颜点头，便往祁睿走的方向跟了去。

    **

    “小姐，这是王府的马车！”春儿扶着思琪从马车上下来，朝碧儿的方向看着，说道，“这个时辰是王爷王妃进宫行礼的时辰，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刚刚过来！”

    “一定是这样！也许他们刚刚进宫！”思琪就往她说的方向瞅，果然是睿王府的马车，她的心情立刻就雀跃起来，无以言表，她对春儿说，“你好好套套那丫头的话。”

    “是！”春儿点头。

    思琪就提着裙子快速地往宫里跑，跑了一段路程后，果然看见了司徒颜，她身边只有一个宫女，王爷没陪在她身边。思琪心里就乐开了花，这新婚第一天进宫给皇上请安，王爷没陪在她身边，留了她自个去，这说明她司徒颜在王爷的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太好了！”思琪顿时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冲到了司徒颜的身边，喊了声，“颜表妹！”

    司徒颜只听着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她唇角噙上若有似无的笑意转向她，问候了一声，说，“表姐，早啊！”

    “表妹这是给皇上请安？”思琪心情很好地问她，说话的时候眉眼飞扬的。

    司徒颜轻轻地嗯了一声，大步地往前走。

    思琪状似无意地提起来，“怎么没看见王爷啊，没和表妹一起来？”

    司徒颜轻笑一声，说，“他就在前面，表姐现在要是跟过去，没准能追上！”

    思琪眼睛就开始发亮，王爷没和她走在一起，太好了，她就知道，王爷不会看上她的。思琪强忍着心头的兴奋，说，“颜表妹，我有事先走了！”

    司徒颜一直观察着思琪的表情，见她双眼放光，明显的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去找祁睿了。她故意说得很轻松的样子，“表姐慢走！”

    思琪朝她笑笑，提着裙角又飞快地跑了，脚步轻盈的像只快乐的小鸟。

    她走后，司徒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隐去，她的心上一直感觉像压了个石头似的，让她喘不上来气，她重重地吐了几口气，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

    “睿王妃，您是哪里不舒服吗？”为她引路的小宫女问道。

    司徒颜朝她笑笑说，“没有不舒服！”

    “嗯！”宫女点头，专心地为她带起路来。

    穿过很多门后，司徒颜看到了祁睿，当然还有她的好表姐思琪，司徒颜面色沉静地向他们走去，在离他们一步的位置停了下来等着祁睿的话。

    思琪精明的眸子在俩人面色难看的脸上落了落，心里就明白了，他们这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不愉快的，这正好，对她来说是个机会。

    思琪抓着司徒颜的胳膊，看着她的脸色关切地问道，“颜表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司徒颜唇角轻轻地勾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祁睿说，“王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祁睿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马上就到北辰宫了，你跟紧点！”

    “好！”司徒颜应道。

    “走吧！”祁睿朝司徒颜伸出手，司徒颜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垂着的手攥了攥，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祁睿紧紧地攥着她的小手，往前走去，他们谁也没有理思琪，只留下她站在原地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上完香后就没什么事情了，只是到了晚上会有个宴会，这期间你要做什么，是在宫里走走还是回王府？”祁睿从牵上她的手起，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此时也是出门后难得的对她软语。

    “姚贵妃和荣妃都送了添妆礼，我去和她们说声谢谢！”司徒颜垂着头，语气淡淡的。

    祁睿说，“和她们交往，多留个心眼，尽量不要吃她们递给你的东西！”

    “了解！”司徒颜应了一声。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祁睿看着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色问道，后来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关心她，会让她有恃无恐，就加了一句，“本王不希望你在今天的场合上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再给本王惹些麻烦。”

    女人就是这样，你给她一点颜色，她就蹬鼻子上脸开起了染坊，他可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一定要在她面前树立起威严来。

    司徒颜调整好面部的表情，抬眸望着祁睿，脸上挤出笑容来，说，“王爷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最好是这样！”祁睿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敢再看她，紧紧地抿着嘴，他怕一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会硬不下心来冷落她，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对她嘘寒问暖起来。

    两个人一个脚步快一个脚步慢，手牵着手往北辰宫走，不，准确地说是祁睿扯着司徒颜往前走。天知道，现在她下半身火辣辣的，疼的很难受。可是她不想开口对祁睿示弱，尽管身上的疼痛是昨晚他没有节制的纵欲造成的，她也不想和他开口。

    司徒颜的脚步慢了，祁睿脸色不好地回头看着她，说，“司徒小姐真是娇贵，走这么几步就觉得累了，要不要本王去请一个轿撵过来！”

    司徒颜故意没听懂他的冷嘲热讽，只是使劲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里拽出，睁圆了眼睛望着他说，“王爷，你先去吧，我在后面跟着！”

    祁睿看着那双水盈盈澄澈的眼睛，有些失神，微怔片刻后，又有些懊恼自己被她所迷，他也没多想，只觉得她是因为脚步跟不上，才不和自己一起走的，就自己逃也一样地往北辰宫的方向逃去。

    “有地坐吗，我歇一会儿！”司徒颜弯着腰手放在自己大腿的位置揉着，问身边的小宫女。

    “那边有石凳！”小宫女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位置，尔后一脸紧张地扶住了司徒颜，“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不明白，睿王妃这么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王爷说，反而让他先走呢。

    “我歇一会儿就好了！”司徒颜疼的倒吸气，却不敢吭声，“麻烦你搀我去那里坐一会儿！”

    “好的，王妃！”小宫女搀着她的胳膊，慢慢地向石凳走去。

    真是奇了怪了，现在怎么还这么疼，就不能弯腰，司徒颜慢慢地往下坐，等屁股挨在石凳上的时候，已经满脸的汗水了，那处真的好疼啊，火辣辣的，难受死了。司徒颜心里是一阵的哀嚎啊，为什么爽的是男人，受罪的是她啊，太没天理了！

    小宫女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奇怪的坐姿，又想起她新婚的第一天，心里顿时明白了，脸色涨的通红，怪不得王妃不和王爷明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清楚是清楚了，不过，她自己也无能为力，这种事情，她一个小宫女也不好开口，索性就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司徒颜在石凳上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疼痛依旧只增不减，她的心里突然记起娘亲在婚前和她说的话了，让她不能由着祁睿的性子来，这下好了，她这下可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意思了。

    “王妃，这时辰不早了，您看您是不是……”小宫女提醒她说。

    “嗯！”司徒颜点头，她确实在这里坐的挺久的了，要赶紧去北辰宫，否则一会儿被祁睿逮到，指不定要听着多难听的话呢。

    “奴婢扶着您走，您慢点！”小宫女搀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司徒颜连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