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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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将信将疑的把糖果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他坐在桌子的一边，诺维雅则在另一边坐下，两个人当中工工整整的放着那个被吃空掉的盒子。

    “这是要干什么？”诺维雅焦躁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感觉气氛莫名的不妙。

    “你展示给我看，你说的蟑螂堆！”

    蜂蜜公爵的糖果比诺维雅出售的甜品要良心多了，童叟无欺的巫师界老店生产的都是真的施加魔法的东西。这个印刷这蜂蜜公爵标志的盒子能够收纳的甜品比外面看起来的要大的多，蜂巢结构的盒子设计在打开小格子之前，都不会知道里面存放的是什么品种的糖果。

    “你为什么不自己找出来？这只是一盒糖果吧！”诺维雅心虚反驳道。

    事实上，体验包的乐趣就在于你不知道蜂巢的每一个格子里都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出蟑螂堆都是不能确定的事情。

    诺维雅作弊的动用了感知，她不想在相享受糖果的时候爬出几只抱团的蟑螂。她刻意的躲开了那个格子，因此才会有所谓的‘留下’一份蟑螂堆。——托尼显然也不想体验这种‘惊喜’。

    诺维雅撇撇嘴，她现在终于明白托尼为什么在厨房里呆了这么久了——他在读说明书，而且还读的非常仔细！

    想明白了问题的关节，诺维雅一狠心，揭开了一个靠边的格子。蟑螂从里面爬出来，灵活而逼真。

    这是糖果没错，但就算是糖果，也太逼真了——“你不吃吗！”

    诺维雅气急败坏的躲开蟑螂爬行的轨迹，这种糖果和巧克力蛙一样，不加约束就会四处乱跑，最后在角落里化成糖水，滋养真正的昆虫们。巫师界的家庭主妇们大概不是太头疼这种问题，毕竟一个魔咒就能解决那些黏腻的糖渍，但他们是麻瓜，趴在地上擦地板和除虫都是很麻烦的让人抓狂的。

    “你觉得我会吃吗？”托尼看着这群蟑螂成群结队的爬向四面八方。两个人都不怕蟑螂，诺维雅一脸纠结的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爬到了当她的衣服上，作为一种食物来说，这只蟑螂已经足够努力了。

    “你要是吃掉一个的话，我就负责把跑掉的那些都清理干净！”托尼棕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诺维雅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恶心斯塔克的愿望最终占据上风，诺维雅抓住蟑螂的触须，这些年她固然遇到了一些外人以为她会茹毛饮血的任务，但她的能力保证她可以把生活过在平均水准之上。野外生存和吃一些猎奇的东西致敬还是只在纪录片和真人秀上出现的场景。

    现在，诺维雅把那些抛在脑后，她拎着蟑螂的触须，然后把糖果扔进了嘴里。

    托尼纠结又不敢说话的表情连同蟑螂堆融化后的甜美一起被诺维雅记忆了下来。事情的发展并不局限于此，甜品店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迎来了第二个客人。

    男人的长袍带起一阵风，他以一种绝不温和的力道推开了店门。他在门口站住不动了，从他的角度，刚好把诺维雅‘生吞蟑螂’的一幕尽收眼底。

    接着才是诺维雅侧头的动作，她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秒的沉默，接着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动作之大，甚至碰倒了凳子。

    “斯···斯内普教授！”她涨红了脸，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尴尬的。

    “非常富有创造性的恶作剧，但也绝对的不合时宜！”斯内普似乎也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他看到的东西。拜邓布利多所赐，他有幸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在吃真的蟑螂。可邓布利多之外，还有人会尝试这种猎奇的糖果，斯内普坚定不移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撼动。

    托尼看着诺维雅懊窘迫的样子，几乎要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多少能感觉到一点诺维雅对斯内普这个角色的偏爱，他们至今只遇到过阿不福思一个斯莱特林以外的主要人物，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托尼不得不猜测，诺维雅的天平倾向于斯莱特林们，尤其是眼前的这位——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了。

    “我假设你们不是服用了某种复方汤剂，而我对你们的来历也不是太感兴趣！是否可以告诉可怜的顾客，诺林的药材店呢？”低沉的长句传进诺维雅的耳朵里。

    诺林的药材店似乎很受斯莱特林们的垂青。这是今天第二拨看过来询问的人了、第二拨斯莱特林。诺维雅头脑清醒的保持着运转，她回忆了一下波特和麦克罗夫特提供的文件，诺林这个名字不在遇难和失踪者的名单当中，这也是她最开始没有注意那个男巫的原因。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要么是他被统计的人所忽视了，又或者，他在战争真正打响之前，这位就聪明的把自己给摘出去了。回想起那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巫师，诺维雅被坑的也是没有什么脾气了。

    “他已经搬走了。我们买下了店面，以后这里也都是甜品店了。”诺维雅张开双臂，想做出一个潇洒的的展示动作。但现实的情况却不太给她面子。一只用来招揽客人的‘鬼飞球’撞到了斯内普的面前，斯内普并没有和德拉科一样贸然伸手去接，他侧身让开，谨慎的用魔杖控制‘鬼飞球’果冻飞到自己的面前。

    “呃···只是果冻而已。我们以为这里的主要客人会是一些孩子。”

    ‘我们’这个词语用的非常巧妙，这些‘天才’的想法是诺维雅一个人提出来的，但要在斯内普面前丢脸的时候，她显然没有忘了带上托尼。托尼懒得和诺维雅计较这种细节，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斯内普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

    事实证明，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几只掉到地上的糖果蟑螂锲而不舍往门口的方向爬去，经过他们几个刚才聊天的时间过渡之后，艰难的爬到了斯内普脚边···从他的身边夺门而出。

    托尼很确定斯内普看到了这一幕，这位在整套故事书当中以用词犀利、对待学生严苛而出名的魔药教授，看起来也要把诺维雅骂的狗血喷头了。

    “我要买一样东西。”

    托尼期待看到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斯内普这一天似乎格外克制。他不仅没有苛责诺维雅，反而提出购买的要求。

    “呃，您要什么品种的蛋糕？”诺维雅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表现更多的是迁就托尼的心情，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似乎真的很高兴的样子。

    “日光兰的根！我本来以为经营甜品店的人制作魔药会是一种灾难，但现在看来，我似乎还没有看清两位大脑空空的本质，一种药材被用来制造漂浮效果，你们真的记得自己是巫师，对么？”

    诺维雅被他没有光亮的黑色眼睛看的有些发毛，她并没有被攻击的感觉，想来斯内普也不会对一个没有确认危害程度的人使用这种咒语。诺维雅确实被问住了——托尼就在她的身边，她不可能用忽悠马尔福父子的那一套。

    同一个方法使用两遍也是非常单调乏味的行为。

    诺维雅眨了眨眼睛，她打开了感知，然后发现这个僵局并不是没有解开的办法的。她转身，从收银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日光兰的根——放在那里只是以防万一，毕竟他们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这些草药。

    “您可以看着给个价钱，我相信您的专业知识是值得信赖的。”诺维雅把牛皮纸包着的药材递了过去。

    托尼有些失望，他没有看到诺维雅结结巴巴、脸色绯红的样子。很多追逐偶像的人在看到真人的时候都会有些过分激动，托尼自己也看到过许多人对他表现出上述特征。

    但不可否认的，当诺维雅没有表现出这些特质的时候，他稍稍的松了口气。

    “里维斯小姐的甜品店···”一些想细碎的声音从稍远一些的地方飘荡过来，钻过了店铺不够严密的门缝，传达到了三个人的耳朵里。

    ——有一群巫师有说有笑的往他们这里走过来，诺维雅听到了摩金夫人的声音，这只是佐证了她之前的感知。这样一来，斯内普就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盘问他们的来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走出店门，那些说话的人就走到了甜品店的门前。

    “哦！看看这是谁？”

    “竟然是斯内普！”两个清亮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一唱一和的调子帮助诺维雅回忆起了韦斯莱双子的面貌。

    她的感知是这么告诉她的——门外来了一群人，他们都是附近店铺的经营者，在这种严酷如寒冬的商业环境当中，这群友好的巫师们还是愿意结伴来庆祝新店的开业。

    斯内普被这群人注视了，对他抱有敌意的不在少数。

    除去他是个食死徒的传统论调之外，邓布利多的死亡原因就是其中非常明显的另外一点，很多人指出邓布利多把就校长的位置交给这个男人是错误的，而更尖锐的小部分人，则进一步怀疑邓布利多的死亡原因。

    无论如何，传言和事实都以一种对斯内普不利的方式发酵。

    这位前魔药教授，现任的校长先生也知道自己是对角巷顾客当中不受欢迎的一位，如无必要，他不会在公开场合出现。

    “乔治·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他点出了两个人的名字，“我们遗憾你们不在霍格沃兹上课了，否则你们一定能给格兰芬多的宝石制造更多的灾难！”

    斯内普穿过看热闹的店主们，直接在空旷的街道上移形换影了。

    诺维雅欲言又止的看着这群庆祝自己怼走斯内普的人们，她不是很方便提起斯内普带走的药材的名字，以及那是做什么用途的，那样会把很多疑问转移到她自己这边。

    可是···

    “你的斯内普教授没有付‘我们’钱，是吧？”托尼认认真真的在诺维雅的耳边提醒她，他没有错过‘我们’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