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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你把我的手打断了!”
六合门大堂里,只有吴连星一个人的声音,他的哭诉声和哀嚎声。
龟甲龙象功!
龙象之力,龟甲之体!
身据龟甲龙象功的程剑摧毁吴连星的手臂,就如同用铁锤打断一根甘蔗一样!
但吴连星的六合掌打在程剑身上,却如隔靴搔痒,除了有点感觉,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刚才还在欢呼的六合门武馆学徒,此刻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大得足以塞进一整颗桃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大师兄,在地上翻滚哀嚎!
刚才还尽显高手风范,一步踩裂一块石板的大师兄,就这样被这个踢馆的少年轻而易举的打断了手臂。
他们不知道,就连程剑自己也暗暗惊讶,没有想到龟甲龙象功的威力如此之强!
其实程剑没有想过要刻意打断吴连星的手臂,他只是功力刚成,无法收放自如罢了,毕竟他练习龟甲龙象功仅仅只有三天时间而已,发劲之后,想要控制得当,需要更长时间的练习。
能否收放自如,这便是新手与老手之间的区别了。
只不过程剑这个新手比吴连星这个老手强得太多太多了!
周围的武馆学徒此时看向程剑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原本以为这个踢馆的小子会被他们的六合门大师兄打断了手臂,可没想到被轻易打断手臂的却是吴连星!
在衬托了吴连星痛苦哀嚎的,诡异一般的一阵无声之后,终于六合门众人中有一个人回过神来,当先一步走出,怒道:“比武切磋而已!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此人是六合门门主车洪英的二弟子陈峰路,他见连师兄弟中武功最好的吴连星都栽了,而且栽得这么惨,当即灵机一动,想再道义上站住脚,否则便会吃亏!
程剑看了陈峰路一眼,嘿嘿一笑,跟一个赌坊出身的泼皮无赖兼读书人论理?好,那就论理!
只听程剑走近陈峰路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不但欠钱还打伤了我们看场子的伙计,不打断他的手,难道要债主百般讨好让他自己愿意还钱才还?真是荒谬!”
程剑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陈峰路,气势一涨,陈峰路以为这个踢馆的小煞星又要动手,差一点吓得跌坐在地上。
其实程剑不学无术,在学堂里除了认字,最不会的就是这些烦人的成语了,他能说得准的成语实在不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这四个词,大概就是程剑的读得精准的仅剩少数几个成语了。
程剑熟悉“行侠仗义,斩妖除魔”,那是因为他最崇拜《酒仙剑侠传》中的酒剑仙,说书老张说书说到酒剑仙时最经常出现这两句。
至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能记得住这两句,仅仅是因为他们家是开赌坊的,经常要催讨赌债罢了。
但是紧接着下一句,程剑就露馅了:“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欠钱不还的赖债之人,污蔑说要债下手太重,才使得这姑苏城中风湿下日!”
陈峰路见他武功高,也不敢反驳,但是又觉得程剑的话里好像有哪里不对,问道:“什么是风湿下日?”
程剑瞪了他一眼道:“风湿下日你都不懂,练武练傻了吧,风湿下日就是欠债不还的风气太重,连风都看不过去变得很潮湿,甚至太阳也看不过去就下了山!这就叫风湿下日!”
陈峰路闻言恍然大悟却在心中暗暗揣测:什么风湿下日?这应该是世风日下吧!这踢馆的小子功夫这么厉害,却怎么话都说不清?
转念一想,又觉得极为合理,江湖传言,有些江湖怪人他就是武功极高,却极爱颠三倒四捉弄人,明知是老虎非说是猫,明明是狐狸偏偏要说成是乌龟!
看来这踢馆的少年其实是修炼了某种古怪武功的江湖怪人,又或者是某个江湖怪人的亲传弟子。
想到这里陈峰路便在心中,将程剑列为某江湖怪人的弟子,顿时觉得自家的六合门败得不冤!
陈峰路不敢怠慢,道:“不知道这次我大师兄该还多少赌债?”
“吴连星这一百九十两银子,远的欠了三年,近的也有一年了,论起利息可就要利滚利了?”程剑闻言,嘿嘿一笑,心道终于被我打服了。
程剑说这话的时候用眼角偷眼瞧了陈峰路,见他不敢反对利滚利三个字,便狮子大开口道:
“哎呀,三年利滚利,一年滚一滚,一年就是一百两银子的利息,三年就是三百两银子的利息,连同本金就是四百九十两银子!但是看场子的黑皮也被他打伤了,汤药费要个一百两银子不过分吧?”程剑悠悠道。
陈峰路一听,四百九十两银子加上一百两银子,总共五百九十两银子,对于六合门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整个六合门的产业肯定不止那么一点,但是都是些田庄地契和车马行,真正的现银也就一千两银子出头一点,要是一下子要走了五百九十两银子,就相当于拿走了六合门银库现银的一半还多!
可是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又欠了赌债,让人家打上门来呢?
想到这里,陈峰路恨恨的瞄了一眼还在地上哀嚎的吴连星,暗恨他惹是生非,便转头道:“好,五百九十两银子就五百九十两银子,就当向少侠赔罪了!”
啥?少侠?
程剑被人这一声少侠叫得一阵暗爽,但是从而也证明了一点,六合门的人怕了!
怕了就好办!
只见程剑眼珠子转了转,悠悠又道:“谁说我只要五百九十两银子了?汤药费欠了那么久?不需要利滚利吗?”
“啊?”程剑话音刚落,陈峰路心头不由得觉得一阵不妙。
“汤药费欠三年,一年滚一滚,一年一百两银子的利息,那就是总共八百九十两银子……”程剑掐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
陈峰路在一旁听着,心里把程剑骂个遍,一百九十两银子的利息一年是一百两,一百两银子的利息也是一年一百两,这小子怎么算账的?
可是偏偏他又不敢说什么,作为一个武馆,被人家打上门来要债,打又打不过,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陈峰路心想,八百九十两银子就八百九十两吧!谁叫我们六合门堂堂一个武馆,打不过人家,对于武林人士来说,拳头就是道理,更是面子,打不过人家只能认栽,谁叫大师兄平日里那么张狂呢?
于是陈峰路一挥手,叫来一个武馆学徒,去账房支取了八百九十两银子。
其中八百五十两银子是银票,四十两是现银。
程剑满意的把银票和银子收了起来,便走到痛得满头大汗已经被人扶起,靠在墙上的吴连星面前,笑嘻嘻的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要用脚踩在小爷我的脸上?还要往小爷脸上吐口水?最后再让小爷滚出去?”
正在墙边握着手臂,痛苦呻吟的吴连星听到这句话,一阵不妙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顿时连呻吟都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