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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庞家。
一片祥和,丧礼继续举办,亲朋好友前来吊唁,悲伤进来,悲伤出去,哪怕是关系甚浅的朋友,同窗,乃至生意上的伙伴,一一前来。
死者为大,生前恩怨,也会因此烟消云散。
“贤侄,节哀顺变。”
“贤侄,看开一点。”
“贤侄,以后庞家靠你了。”
“侄儿啊,庞家的未来交给你手上,希望你不要没落了庞家的名声。”
一个个叔伯兄弟,一个个不知道的叔叔,族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前来吊唁的人,庞士统一一回礼,点头,家属该有的礼仪,他全部照做。
此刻的他,是庞家的家主,不能丢了庞家的脸面。
父亲逝去的悲伤,凶手至今没有捉到的悲愤,还有即将到来的威胁,全部压抑在心头,庞士统很累,累得眼睛都抬不起来,低头跪拜着。
膝盖上传来的疼痛,疲惫告诉他,他还活着。
前院在举办丧礼,后面的后院,庞娟因为有事情,稍稍出来一下,准备吃食,顺便回房间拿一些东西,吩咐下人:“你们两个在外面候着。”
“是,小姐。”丫鬟等候在外面。
房间里面,庞娟寻找东西,翻来覆去,来来回回,着急的她找不到自己的那件东西,匆忙之下,来到床上,仔细一看,果然在上面。
一件红色的肚兜,她开心过去拿起来,准备下来,后背一冷,一把剑穿过她的身躯,紧接着,长剑拔出来,吐出一口鲜血。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跌宕起伏,如怒吼的天雷,震动庞府。
刹那间,外面等候的丫鬟,纷纷推开门进入,光芒照射进入,一道影子掠过身边,等她们回头看,早已经不见踪影。
两丫鬟怀着疑惑进入房间里面,看到了床上死去的小姐,手中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趴在床上,死翘翘。
“啊啊!!”
“死人啦。”
“来人啊,小姐死了。”
“救命啊!”
尖叫声顿时充满整个庞府,所有的家丁,丫鬟,花容失色,惨叫连连。
庞家小姐庞娟死了,死在了丧礼上,闺房中。
手拿着红色肚兜,死的样子非常难看。
等到庞士统进入房间,看到妹妹死了的模样,他脸色白了,嘴唇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
阴沉着脸,低头观望妹妹的尸体,死得很难看,一剑穿过胸口,失血过多死亡。
一样的死法,和父亲一模一样,他心中翻起惊天大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妹妹死了,死在家中。
一击毙命,又是同样的手段,同样的死法,凶手不言而喻。
“妹妹。”
眼眶通红,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愤怒,或者是害怕。
那个人来了,杀死他妹妹之后,逍遥离去,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安排了如此多人,最后还让他进入庞府,杀死妹妹。
伤心欲绝,泣不成声,庞士统抹去眼角的泪水,望着娘亲哭泣得晕倒过去,他派人护送母亲回去,自己留在房间内。
独自伤心,防备如此久,妹妹还是死了。
凶手防不胜防,总在你不经意间进入,然后杀死人,消失不见。
“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哥哥一个人走了呢?父亲走了,你也走了,你让哥哥一个人伤心留在这个世界上,好狠心呐你们。”
蹲下身子,凝望妹妹的尸体,他无语凝噎。
伤心很久,衙门中人又来了,陈一凡如期上门,知道消息之后,他立马赶来,来到房间内,看到那具尸体,横在床上,胸口鲜血停止流淌。
手拿着一块肚兜,红色,是鲜血染红的,还是本来就那样,无法判别。
陈一凡看了一眼,又是那个人的手笔,庞家第二个人。
庞士龙死后,到他的女儿庞娟,两个人相继死亡,让陈一凡很唏嘘,这些人,该死是该死,可被人这么虐待杀死,确实很悲催。
最为恐惧的人不是其他人,应该是在场的庞士统,父亲,妹妹相继死亡,接着要到自己了,这种知道自己死亡的感受,非一般人能承受。
“节哀顺变,庞公子。”
这话从陈一凡口中说出来,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笑话多一点,庞士统瞥了陈一凡一眼,收住伤心,道:“陈捕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捉到凶手?”
担心了吗?着急了吗?
陈一凡诡异做笑,你终于肯说话了,不死几个人,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他如此,他父亲如此,他家人都是如此,结果,父亲死了,妹妹死了,剩下他和他母亲孤零零。
早知道如今,何必当初。
“暂时没有头绪,过一段时间,应该差不多。”
还要过一段时间,庞士统一天都不想待了,恐惧,惊慌,害怕,每天降临到他的身上,他无法忍受那股来自死亡的威胁。
一天那个人不归案,自己一天睡不安稳,有时候,半夜都觉得有人要杀自己,警醒过来。
最近,他被丧事烦死了,还要遇上妹妹死了,这不是痛上加痛吗?不就等于在他伤痕累累的心脏上捅几刀下去,再撒上盐巴。
那种感受,那种痛苦,再坚强的人也会崩溃。
他快要死了,不被他杀死,也会被吓死。
“一段时间是多长?陈大人。”
陈一凡摸摸鼻子,现在我不担心,之前问你们,一个个拽的像是大爷似得,不鸟我,我凭什么要鸟你们。
死了最好,免得我亲自动手,心是这么想,陈一凡当然不会如此说。
“我也说不准,你知道的,凶手神出鬼没,很难捉到,我们也没有办法。”陈一凡为难说道。
就算是可以,也不会告诉他。
“这?这可如何是好?陈大人。”庞士统被陈一凡这句话吓得不要不要的。
什么,没有办法,你们干什么吃的,人家都杀了几个人,你们竟然还捉不到凶手,废物吗?
想要骂,但是不敢骂,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就是眼前的陈一凡,他走了,自己真的会死的。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陈一凡拍拍他的肩膀,眉飞眼笑道。
“大人,陈大人,你别走啊。”着急的庞士统追赶陈一凡的脚步,无奈,陈一凡去意已决,无法挽留,只好作罢。
来到外面,陈一凡遇上了司徒风两人,他们看到陈一凡出来,扭头就走,陈一凡赶紧拦住他们两个:“你们过来一下。”
司徒风和刘具无奈点头,走到陈一凡面前,不耐烦道:“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不是来帮忙的吗?怎么看着像是来捣乱的?”
司徒风摸摸脸颊,微微一笑:“有吗?我们是来看看你的,听说你有办法,说给我们听听。”
“能有什么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咯,你们两个看着没事做,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帮忙?”陈一凡奸笑道。
“什么事情?”
两人警惕陈一凡,一准没好事。
“你们帮我找到他。”
两人疑惑看着陈一凡,怀疑道:“你自己不行吗?”
“我这不是相信你们两个吗?反正你们也没有事情可做,你们不要想着拒绝,知府大人那里,我可是打过招呼的,你们要是敢不帮忙,到时候,嘻嘻。”
搓手,奸笑,一副你们大可以拒绝我,我不介意的。
两人苦笑,点头:“好吧,不过我们不管后续事情,你想要捉到那个人,自己想办法。”
“行。”
………………
庞家,茅厕。
庞士统内急,匆匆忙进入茅厕里面,想也不想,直接蹲下去,一泻千里,噼里啪啦一顿下去,他整个人轻松许多,看着四块模板,岁月的痕迹浓郁。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宝贝,很是满意,够大,够硬,有力,我喜欢。
然后看看前面,独自思考,父亲死了,妹妹死了,下一个不会轮到我吧?
要是那个人来杀我,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性命?
思来想去,他想不到一点办法,除了死亡,没有其他选择。
想着想着,不由得愣住了,外面等候的家丁,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老爷的声音,以为老爷死了呢,出声:“老爷,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没有回声,没有一丝动静。
安静得吓人。
家丁吓坏了,没有声音,老爷不在里面吗?难道老爷死了?
想起之前的老爷,还有小姐,都是无声无息死去,如果新老爷也死了,那岂不是?
一想到后果,家丁不顾一切冲进去,门户“砰”的一声破开,碎裂,巨大的力量使得门往里面撞击而去,紧接着,一道惨叫声想起。
“啊!”
动人,悦耳,仿佛菊花被爆开了一样。
家丁脑袋一下子缓不过来,怎么了,哪里来的惨叫声。
正要后退,不慎滑倒,身体往前面冲去,门户用力倒下,那一道惨叫声更加凄厉,悲伤。
“啊。”
家丁赶紧起身,拿开那道门户,迎面一看,脸色都吓白了,完蛋了。
鲜血不停流啊流,老爷痛不欲生看着自己,后面一根巨大的木棒插在他的屁股里面,深深陷入进去,鲜血不断流出,老爷脸色都白了,哆嗦的身躯,告诉别人,他要死了。
“你……。”
指着家丁,庞士统眼睛一白,倒在了厕所里面,扑通一声,彻底陷入了无尽恶臭之中。
而后,他被救起来了,然而一切都晚了,死了。
死得很憋屈。
这个死法,被后世评为最悲惨的死法之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